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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i329] 【大明天下】(第四百二十章 衣不蔽体慈母心 冠带齐楚禽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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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第四百二十章 衣不蔽体慈母心 冠带齐楚禽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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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第四百二十章        衣不蔽体慈母心 冠带齐楚禽兽行)


作者:hui329
2020/11/30發表於:首發SexInSex  第一会所   禁忌书屋
字数:12631

     第四百二十章 衣不蔽体慈母心 冠带齐楚禽兽行

  宁夏巡抚衙门,内外侍卫森严,举止肃穆,一众抚标亲兵手按腰刀,神情紧
张地打量着堂下肃立的夜不收边军。

  才宽中军所辖夜不收是从陕西四镇中精选而出,出自宁夏镇者也不算少,如
申居敬等便与抚衙亲军中多人相识,平日见了也少不得嘻嘻哈哈打闹取笑一番,
可今日相见这班人与往大为不同,一个个纵然衣甲残破,殷红鲜血犹自从身上裹
着大大小小的布条中渗出,却每个人都有一股昂然不屈的杀气透出,望之心寒,
再联想到他们门外坐骑上悬挂的一颗颗真鞑首级,这些同样膀大腰圆的抚标亲军
不禁心中打鼓,噤若寒蝉。

  神佛保佑,最好堂上那些大佬们能一团和气,把事情谈拢,不然到时候神仙
打架,他们这些小鬼定是先遭殃一片,一众亲兵们已许愿今日散衙后要给庙里添
几文香油钱了。

  与亲军们所想的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同,此时抚衙大堂上,宁夏文武官佐从上
到下可称得上风轻云净,一团和气。

  巡抚刘宪安坐堂上,面对兴师问罪的丁寿笑容可掬,「大金吾去而复返,气
势汹汹,所为何事?」

  「佥宪何必明知故问,清水营失陷,虏骑破关而入,身为守臣,《大明律》
中」丢城失地「是何罪过,足下不会不知吧!」丁寿冷笑。

  众人色变,这帽子实在扣得太大,难不成丁南山已经彻底打算翻脸了。

  「堡寨失守,本宪确有督理不严之过,可若说丢城失地么……」刘宪顿了一
顿,慢条斯理地说道:「灵州守备史镛行止严谨,统兵有方,纵然围城鞑兵众多,
也断不至有失。」

  「佥宪所言正是,鞑虏犯边并非首次,其意只在财货,无有失城之虞,缇帅
多虑啦。」宁夏一众文武纷纷相劝。

  「才部堂早有关文通传,宁夏镇派遣游兵驻花马池右翼防秋,而今鞑子已破
关墙,宁夏东路兵马今又何在?」丁寿拍案大喝。

  「缇帅统率数万锦衣,当知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既要出师,自然一应
行粮关给,军器调拨皆需谋划供应,谁想军资尚未筹措完毕,胡虏已然犯边……」
刘宪喟然一叹,面有戚容,「鞑虏犯边之快出乎意料,宁夏黎庶遭难,确是老朽
之过。」

  「佥宪何必自责,鞑虏犯边,您老朝乾夕惕,谋划军机,我等皆看在眼中,
谁又忍心苛责!」

  「不错不错,大人为了筹措军中儿郎口边吃食,积劳成疾,卧床不起,但有
几分人心,谁不感激涕零,若有降罪,我等宁夏七卫武弁愿一体承受。」

  宁夏文武七嘴八舌一通宽慰,听得丁寿心底冷笑,筹措军资?九边各处驿站
转运囤积的粮秣不就是为了往来大军调集征用的么,如今各处仓场亏空,反倒成
了宁夏官员消极避战的理由了,滑天下之大稽!眼前众人口口声声劝解刘宪开怀,
实际这话还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无非是展现宁夏一镇上下同心,牵一发而动全身,
让二爷投鼠忌器么,哼哼,你们还真是小瞧了二爷的手段!

  「依佥宪及诸君所说,军资一时无措,便可放任鞑虏劫掠宁夏腹地不顾,坐
视塞上江南化为修罗地狱咯?」待一帮人戏演得累了,慢慢住了口,丁寿才悠悠
然缓缓说道。

  刘宪轻咳了几声,倒真有几分大病初愈的模样,「教缇帅得知,昨日东路参
将霍忠已率军三千渡河,后续兵马这几日也将陆续发出,但凡军食马料、军资器
械有一样短缺,本宪自当上表请罪!」

  嗯?怎么意思,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兵马已然发出去了,那适才宁夏这帮
孙子只是单纯给自己摆个下马威,让爷见识一番宁夏文武幸福美满的和谐环境,
好让爷不再追究他们以前的混账事?

  还没等丁寿回过味来,刘宪又森然下令:「尔等也要悉知,大军粮秣调拨不
得推诿刁难,领兵军将务须勠力同心,杀敌报效,敢有贻误军机者,本宪将请出
王命旗牌,严惩不贷!」

  话声落地,一众文武躬身领命,刘宪转脸又是一副笑容,「如此安排,缇帅
以为如何?」

  丁寿还真没什么可说的,他此来主要目的是督促宁夏发兵,将犯边鞑虏早日
赶出边墙,为此他也不介意和刘宪掀桌子,甚至拿他那笔烂账威逼要挟,可这些
手段还未使出来,刘宪已然主动配合,宁夏文武也没有推脱阻挠的迹象,现在要
是翻旧账,怕是会闹得人心惶惶,保不齐还得有几个挂印私逃的,结果适得其反,
这对已经运转起来的宁夏各部边军会造成什么影响,丁二心中还真没底。

  「佥宪布置得当,丁某无话可说。」丁寿淡淡道。

  二人相视一笑,丁广等一众文武也会意一同大笑,叙谈在诚挚友好的氛围中
进行,大家彼此交流了对当前战事的看法,随后在刘宪等人的陪同下,丁寿走出
了巡抚衙门。

  「佥宪,人头是在贵境内拿的,这考功一事自也要劳烦一二。」丁寿示意申
居敬等人将马上挂着的鞑子首级拎了过来。

  看着一个个面目狰狞的人头,刘宪眉头微蹙,随即展颜大笑:「缇帅身先士
卒,斩获边虏,可谓旗开得胜,振奋宁夏七卫军心,我等必上疏朝廷,为缇帅及
锦衣亲军请功。」

  「这就不劳大驾了,反正回京后陛下还会扯着本官再细说一遍战事,只是本
官最近急着用钱,可等不起贵宪和兵部户部的一封封文书往来,军门能否通融,
直接将银子先兑出来与我。」丁寿漫不经心地说道。

  刘宪眼角微跳,「这似乎不合规矩……」

  垂目低眉一副心不在焉的丁寿眼皮微微抬起,一丝精光闪现,没等他开言,
刘宪已然接口又道:「不过缇帅有命,本宪自当勉为其难,无不遵从。」

  「佥宪果然是知心人,受累请当面清点验证吧。」丁寿转嗔为喜。

  「缇帅所获,定是真鞑首级,何须验证,至于清点……按缇帅所说数目便是。」

  「大度!」丁寿挑拇指称赞,「本官对算学术数素来头疼,心头也没个准数,
便按六千两结算吧,回头将银子给我送到驿馆去,哦对了,要现银,一两、五两、
十两的银锭各来一些,至于此战随行将士赏功及阵亡抚恤的题本,待战后咱们再
一同参详……」

  刘宪面含微笑,对丁寿所说一一应承,直到丁寿上马,拱手作别,一行人扬
长而去,脸上笑容才逐渐凝固消失。

  「呸!」身后的丁广狠狠吐了一口浓痰,「还真当锦衣卫转了性子,看来还
是一个鸟样,什么督促出兵,为民请命,他是觉得此行没捞到好处亏本了吧!六
千两?当爷们不会查数么!」

  「住嘴!」刘宪低声呵斥。

  「佥宪,咱们就这么受他要挟?!」丁广一百个不服气。

  「又能如何!还不是你们不争气,连累了本宪!」巡抚大人还一肚子委屈邪
火没地儿撒呢,愤懑道:「这些年你们那几个首级是如何得的自己不晓得?真当
本宪是傻子!」

           ************

  宁夏镇城驿。

  看顾了一番郝凯等人的伤势,好在这二人皮糙肉厚,体格健壮,恢复得还算
不错,丁寿放下心来,便吩咐驿站准备饭食。

  时已入冬,朔风正寒,一口热气腾腾的羊汤喝进肚子,丁寿觉得浑身暖洋洋
的,说不出的惬意。

  放下汤碗,丁寿又开始对着一盆煮得烂熟的羊肉下手。

  「你的事办完了?」白袍狐裘的司马潇从容而入。

  「司马?来得正好,趁热吃点。」司马潇进了城便分道扬镳,自寻客栈去住,
二人也有大半日未见。

  冷冷地看了一眼桌上饭食,司马潇嘴角微垂,「这些也能入口?」

  拈起一块五香酱牛肉扔进嘴里,丁寿吮着手指连连点头,含糊道:「味道还
不错,你尝尝……」

  「这是人吃的么?」司马潇不屑道。

  丁寿进食的动作停了下来,这顿饭吃不成了,这娘们总能成功把天聊死。

  「司马师侄,你该不是来寻师叔我的晦气吧?」

  「萧别情呢?」司马潇在驿馆中只发现了快意堂的人,偏偏不见了那位别情
公子。

  「他另有去处,你找那小白脸做什么?」丁寿有些拈酸,纵然对司马潇没多
少想法,可好歹也有过几场露水姻缘,这么明火执仗地当面问另一个男人去向,
当二爷是假的么。

  「你与快意堂究竟有何勾连?」

  司马潇质问的语气让丁寿不喜,「这话不妨也问问师侄你,天幽帮与快意堂
同样莫名其妙地贴上二爷,意欲何为?」

  司马潇短暂沉默,「你既自称魔门中人,当晓得魔门与武林恩怨,数十年纷
争厮杀,所谓武中八圣,便是元凶祸魁,你与萧逸轩那老儿的后人走得亲近……

  后患无穷。「

  「当年那场纷争时我还未出生,你么……怕最多也只赶上个尾巴……别瞪眼,
没说你老的意思,不过你我也好,萧别情也罢,当日都没有下场参战的资格,意
气相投,也无谓多交个朋友,若是别有用心……」

  丁寿咂咂嘴,哑然一笑,「至少此时还未显露出什么,司马,人生一世,赤
条条来,赤条条去,无牵无挂,心中又何必太多羁绊,如此活着,不嫌太累么?」

  「你倒是想法通达,可这样对得起师门恩重么?」

  「师父是有执念,却和什么八圣之流的无干,实话说来,这些人他拢共也未
提过几次,连他老人家都不计较的事,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又何必庸人自扰。」丁
寿懒洋洋答道。

  「哦,那师祖的执念又是什么?」司马潇似乎不信。

  「我不说,」丁寿眨眨眼睛,一副欠揍的神情,「不过你可以猜猜看。」

  司马潇冷哼一声,她可没那份闲心与这小子磨牙斗嘴。

  「缇帅……哦,司马先生也在。」周尚文入内,与二人分别见礼。

  司马潇仍是那副崖岸自高的冷漠神情,负手傲立,周尚文面色尴尬,丁寿却
起身热邀他一同用饭。

  「不敢叨扰,」周尚文恭谨回话,「缇帅,据卑职探得消息,霍忠确已带军
过河,其余各军也有调动迹象。」

  动了就好,使功不如使过,宁夏这些人如果能知耻后勇,戴罪立功,丁寿也
不急去翻那些旧账,毕竟在人家地盘上,和大小几百个官儿较劲,有些势单力孤。

  交了差事,周尚文便要告退,被丁寿唤住。

  「彦章,巡抚衙门将首级犒赏银子送来了,你安排分派一下,待会儿再陪某
出去办几件事。」

  「是。」周尚文应声退出。

  「这个周彦章,临阵果决,帷幄千里,平日却这般拘谨。」丁寿摇头苦笑。

  轻「嗤」一声,司马潇不屑道:「还不是你们官场中人的习性。」

  丁寿干咳一声:「那个师侄啊,你是否有过何等经历,对当官为军的有这般
误解?」

  司马潇眸中寒光一闪,「废话少说,既然宁夏镇出兵已定,你我也该有个了
断。」

  「了断?如今你我的关系是千丝万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何了断得开!」

  「轰」的一声,罡风席卷,汤汁四溢,方桌碎裂,破瓷瓦片四散横飞。

  丁寿侧身避过司马潇含愤一击,满面堆笑,「且住且住,我还有事要办,这
里也不是动手的地方,既然你已等了这么久,便等我办完一件要紧事再说。」

  司马潇眼神愤懑,狠狠一甩袖子,总算没有再动手。

           ************

  宁夏本是军城,城墙高厚,屯兵营地、军眷住所、各类府库都在城内,百年
孳息,人烟逐渐稠密,众多酒肆瓦舍、车马客店一一涌现,与城中民居混在一起,
如今的宁夏城,倒是更像几分中原大邑。

  丁寿轻袍缓带,伴着司马潇与周尚文,带领申居敬等几个夜不收,直奔城西
而去。

  「彦章,你的箭法着实不错,我手下有个叫钱宁的,可左右开弓,也称得上
神射了,不过他挽的弓似乎没你强,你射杀鞑酋那一箭,堪称射虎之威了。」

  相比面罩寒霜的司马潇,丁寿更愿与周尚文说笑。

  「大人谬赞,卑职不敢比汉之飞将。」周尚文谦辞摇首。

  「有何不敢,难道我皇明便不能有飞将军了。」丁寿大笑,勉励地拍了拍周
尚文肩膀,「随我入京如何?」

  周尚文骤然一惊,「缇帅,卑职身属边军,怕是……」

  「才部堂那里自有本官去说,」丁寿直接打断,「陛下最爱演兵习武,有本
官举荐,彦章定得重用。」

  丁寿已经摆明援引举荐之意,凭他在宫中所受宠信,周尚文平步青云可说指
日可待,这可比在边镇打生打死来得轻松便捷,二爷确实欣赏这个人才,才会主
动开口招揽,岂料在他殷切期望的眼神中,对方摇头拒绝。

  「大人好意,卑职感激不尽,可男儿功业自当在马上博取,石沟墩一战,卑
职谋划失策,致使许多儿郎无端枉死,心中难以自安,终此一世,当卫国戍边,
上报朝廷,下慰英灵。」

  好吧,人各有志,丁寿也没办法,扭头对申居敬几人道:「你们呢,此番立
了大功,本官可将你们补入锦衣卫,随侍在朝。」

  申居敬等人迟疑互望,丁寿会错了意,笑着打趣:「别担心那些赏银,旁人
那里首级计功是只选其一,有本官做主,升官受赏二者得兼,哪个也少不了你们
的,如何?随我入京?」

  这次得到的还是拒绝,奇了怪了,锦衣卫名声有那么差劲么,连边军中与墩
军并称苦役的夜不收都看不上,丁寿心中很是憋屈。

  「教大人得知,非是小的们不识好歹,实在是弟兄们血仇未报,咱们只有多
杀几个鞑子,才算不辜负了死去弟兄。」

  「孟继祖已然废了手,大人若是开恩,便请勾了他的军籍,让他踏实做个寻
常百姓,娶妻生子,过好下半辈子。」

  「本官会想办法的。」难得兴起想收几个小弟,结果大鱼小虾全部漏网,看
着司马潇唇边隐含的讥嘲,丁寿郁闷可想而知。

           ************

  城西一片低矮民居,皆是泥土做墙,稻草为顶,布置得杂乱无章。

  各种杂物垃圾,甚至花花绿绿的人畜泄物随处可见,幸好天气寒冷,气味不
显,难以想象开春盛夏,这里会是一番怎样光景。

  丁寿踮脚躲开一坨坨的秽物,不住皱眉,「军中眷属便住在此处么?」

  申居敬苦笑,「最早倒也不是,可如今城中好地都被人占了,军汉们孑然一
身的大多自谋生路,剩下的都是拖家带口走不开的,既要养家,又得供役,哪能
寻得好下处!」

  丁寿看看地势,城西低洼,若是雨水多的时候,这些地上秽物怕会直接倒灌
入内,届时各家是一番什么景象简直不敢去想。

  「走吧,有了这些银子,至少石沟墩守军的家人可以改善下住处了。」丁寿
此时也没了多说话的兴致。

  在外看这些眷属已是足够凄惨,进了张钦等人家中,才晓得表象之下的日子
更加不堪,许多人家都是家徒四壁,难得有个像样家什,待接到丁寿等人送来的
赉银,一家家欣喜若狂,恨不得将头磕出血来,尽管丁寿一再陈述这些银子是自
家男人杀敌所得犒赏,怎奈人家根本停不下来,直到丁寿等人出门,还从门内磕
头送到门外,搞得丁寿不敢在一家久坐,生怕喜事变丧事,活活磕死几个出来。

  「只差丁海家了。」申居敬惦着手中的那封银子。

  想想墩台中丁海那噎死人的脾气,丁寿有些胆怵,那家人该不会和他一个狗
熊脾气吧。

  「打听一下住处,赶快把此间事了结,我还有旁的事要了呢。」丁寿说着话,
瞟向了一旁的司马潇。

  司马潇一路默不作声,墩军家人千恩万谢,她不避不言,只是静静观看,眼
光复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好像未听见丁寿话语,只是站在路中左顾右看,似乎周边脏乱场景,更
能引起她的兴趣。

  一个瘦小身影从旁边匆匆跑过,道边也不知哪家泼的污水,因天寒已结了一
层薄冰,湿滑得厉害,那身影一个不慎,骤然摔倒,半截身子直扑到司马潇脚下,
手中竹筐也跌出老远。

  丁寿定睛细看,趴在司马潇脚下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娃儿,一头枯黄的头发
用一根看不出颜色的发绳挽住,赤裸的单薄身子上遍是黑灰尘土,瘦小的脸颊脏
兮兮的看不出本来模样,只有一双显得突兀的明亮大眼睛满是惊恐地看着众人。

  垂目看自己雪白的衣袍下摆上瞬间脏污了大片,司马潇眉峰不由一皱。

  素知司马潇病态般洁癖的丁寿,暗道不好,急声道:「司马,他还是个孩子
……」

  谁知司马潇俯身将那娃儿抱起,也不嫌他身上脏污,直接将那弱小的身子搂
在怀中。

  那娃儿却极力抗拒挣扎,「我……我不是故意的,别……别脏了您的衣服…

  …赔不起……「

  「哇」的一声,这娃儿终于大哭起来。

  「无妨的,不要你赔。」司马潇难得温柔一笑,突然惊呼:「你是个女娃?!」

  「女娃儿?」丁寿瞿然,这孩子蓬首垢面,浑身邋遢,适才也未细看,不想
却是一个女孩子。

  初冬十月,天气寒冷,司马潇见这孩子嘴唇青紫,在自己怀中犹瑟瑟发抖,
不觉心痛,当即解下狐裘披在女娃身上,「娃儿,你多大了?出来作甚?」

  「八……八岁。」女孩似乎察觉到了眼前人的善意,老实回答。

  丁寿与周尚文对视一眼,默默摇头,已过髫年,仍光天化日露体与外,对这
女娃将来名节有碍。

  「我是出来拾石炭的。」随着女孩手指方向,众人看到摔落的竹筐内滚出的
煤渣,晓得了她从头到脚一身黑乎乎的由来。

  司马潇可不理会什么名节之说,她只见女孩伸出的手指上已被磨出了血,手
背上也尽是皲裂伤口,蹙眉追问:「你家中人呢?为何让你独自出门?」

  「爹爹离家了,家……家中还有奶奶、娘和弟弟。」小丫头眼眶含泪,断断
续续道。

  「你家在何处?」司马潇含怒问道,一家子人有男有女,却让一个孤稚幼女
赤身在外干活,定是重男轻女,着实可恶。

  觉察到司马潇的怒意,女孩眼中惊慌之意更浓,「别……别告诉奶奶,我…

  …我可以做工赔您,真的,我能干活……「

  「娃儿莫急,说了不须你赔,宽心便是,你家中大人叫何名字,我等送你回
去。」怕惊着女孩,丁寿尽量让自己语气和善。

  女孩迟疑片刻,怯生生答道:「爹爹唤作丁海……」

           ************

  看着眼前一间四面透风的低矮泥屋,司马潇问道:「这便是你家?」

  女孩点头,挣了下身子,「家到了,求……求您放我下来。」

  一路上无论她如何恳求,司马潇还是抱着她弱小的身躯不肯放手,此时已到
门前,担心见了这么多人吓着家人,再度乞求。

  司马潇不理哀求,抱着她径直走了过去,丁寿等人跟随在后。

  「奶奶,我回来了。」

  泥屋内阴冷晦暗,也未掌灯火,丁寿等人站在门前,挡住了大半阳光,屋内
视线更加不明,隐约只见进门一间灶台,连通着墙内砌着的半截土炕。

  「姐回来啦,太好啦,我来生火,奶奶才还说冷呢。」一个更加瘦小的裸身
男童奔了出来。

  「慢点,别摔着。」伴随着一阵咳嗽,炕上一团被子蠕动了一下,一名白发
苍苍的老妪露出头来。

  「你们是……」看着几个陌生人出现,老妪面露惊疑。

  「敢问娘行,此处可是石沟墩守军丁海家?」丁寿含笑拱手。

  将已经破露出一块块黑色棉絮的被子往身上扯了扯,老妪缩在被中,缓缓点
头,「你们是谁?」

  「我等是丁海军中袍泽,特来看望娘行。」

  看着服饰华丽的丁寿,老妪似乎不信,「我儿墩中弟兄大都识得,几位贵人
看着不像……」

  「您老有所不知,丁海在墩台杀敌立功,我等是送赏银的。」申居敬接口道,
顺手将那封银子放在炕上。

  老妪听了不喜反惊,直起身子哆哆嗦嗦道:「我儿遇见鞑子了?!他怎么样
了?这……可是他身后的烧埋银?!」

  老妪情绪激动,被子滑下还不自知,露出半截瘦骨嶙峋的身躯,直瞪瞪瞅着
众人。

  丁寿等人低头不敢看,「您老且宽心,丁海福大命大,连油皮也未曾少了半
点。」

  「真的?」老妪很是不信。

  「千真万确。」申居敬闷头扯着嗓子喊道:「朝廷抚恤只有白银十两,这一
封里面可有足银五十两,丁海那夯货便是死了也不值这价,您老有甚担心的!」

  一通糙话反倒打消了老妪疑虑,重新盖住自己的干瘪身子,满是皱纹的脸上
堆笑道:「老媳妇不懂规矩,怠慢了诸位,不要见怪!尕娃儿,还不去给几位军
爷倒水。」

  那瘦弱男童皱着眉头,委屈巴巴地说道:「奶奶,家里碗不够……」

  「这……这教诸位见笑了。」老妪一脸尴尬。

  「无妨无妨。」丁寿笑着摆手,揉了揉男童因瘦弱而显得硕大的脑袋瓜,
「娘行祖孙言语和善,与丁海那炮仗脾气大为不同,我等已觉如沐春风,心头可
比喝热水还要熨帖。」

  老妪苦笑,「家徒四壁,海儿又性子刚强,养出了个」穷横「的臭脾气,若
有得罪处,老媳妇代他赔罪了。」

  司马潇自进了门便在房内打转,丁家不大,只走了几步便转了一圈,看着空
空如也的锅碗,摸了摸毫无烟火气的灶台,入手冰冷,攒眉问道:「家中断炊多
久了?」

  老妪面露赧色,「也……也未多久,家中人口多,粮食吃得快些,好在有邻
里帮衬,再挖些野菜嚼裹,日子对付得去,只是委屈了孩子……」

  说着说着,老妪语声哽咽,抹起了眼泪。

  「奶奶,我捡了炭渣回来,您和弟弟今天不用受冻啦。」女娃儿急忙安慰老
人。

  「好,好,还是尕妹乖。」老妪擦去泪水,强颜欢笑。

  周尚文一直拧着眉头,此时突然开口道:「军中月粮每月初三前发放,冬装
则不过中秋,如今方进十月,算来应才领了月粮,怎地家中烟火全无?」

  「冬衣典在当铺,我婆媳共用一件袄裙,出门尽够了,至于这月粮么……」

  老妪遍布岁月风霜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苦涩,「军中长官说月粮是发给海儿
的,须本人来领才得发放,海儿守墩役未归,便耽搁了下来。」

  「糊涂官!」丁寿脱口叱道,「墩军应的都是长役,大边墩军三五月不回卫
所者常有,这般拖沓迁延,就不怕军士闹饷么!」

  「大人,」申居敬轻咳一声,凑前压低嗓子道:「墩军守卫分散,势孤力薄,
便是鼓动讨饷,也是边军中最易应付的。」

  柿子捡软的捏啊,丁寿都被气乐了,「敢问娘行,丁海的提墩官是哪一个,
某去寻他说话。」

  「贵人莫要动怒,我那媳妇今日已去营中了,言说定能领回粮食,不必劳烦
诸位辛苦。」老妇担心得罪儿子上官,苦苦劝阻。

  「当真?」丁寿狐疑问道。

  「确是如此,老媳妇不敢欺瞒诸位。」老妇连连应声,还怕几人不信,对孙
儿道:「你也听见你娘说了,是不是?」

  「嗯。」男娃点头,又多说了一句:「娘今天去的时候打扮得可漂亮了……」

           ************

  宁夏城中的一处营房。

  外面寒风正劲,屋内却烧着红红炭火,温暖如春。

  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赤裸汉子满脸淫笑,伸着一只大手,在一个妇人全身上
下摸个不停。

  手掌由妇人的脸颊,滑过脖颈,顺着衣襟探入,停留在胸前的一对乳房上。

  「娘的,到底是奶过两个孩子的,身上没几两肉,全他娘长在奶子上了。」

  汉子不停揉搓,又狠命拉扯着她的乳头,手感的刺激下,胯下肉棍霎时变得
又大又硬。

  「唔——」男人的手法很粗鲁,捏得女人胸前胀痛,却没有拒绝,任由他搓
弄揉捏,只是直勾勾盯着墙角堆放着的两袋杂粮。

  男子的另一只手,沿着她小腹向下摸索进了破旧袄裙的下摆,隔着一层裤子,
用手掌磨蹭着她热烘烘的阴部。

  「百户大人,您轻些,别弄坏了,家里只这一条裤子。」妇人略带几分姿色
的脸上满是愁容,轻声哀求。

  「去你娘的。」汉子抬手便抽了妇人一巴掌。

  「我黄雄什么女人玩不到,肯肏你是给你脸子,还他娘轻了重了的挑三拣四,
什么东西!」

  「是,奴家不懂事,这便好好伺候大爷。」不顾肿起的脸颊,妇人手脚利索
地脱下身上衣物,整整齐齐叠好放在边上,一脸谄媚地走上前。

  「站住!谁让你走过来的!」黄雄喝住妇人,狞笑道:「趴下,像母狗一样
爬过来。」

  妇人身躯一震,待扭头看见那两袋粮食,忍着屈辱的泪水,慢慢俯下了身子,
四肢着地,缓缓向黄雄爬去。

  黄雄大剌剌坐在椅子上,将一条腿搭在扶手,一指胯间,「嘬!」

  妇人看着眼前摇来摇去的黑色肉棍,一股腥臭扑鼻而来,不由一阵反胃,想
到家中久病缠身的婆母与两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无奈强忍恶心,握住硬挺肉棍,
眼睛一闭,张嘴含了进去。

  「嘶——小娘们嘴巴还挺灵巧,丁海那杂碎还有这好福气,怕是平日没少给
他舔鸟吧。」黄雄眯着眼睛,享受妇人口舌服务,污言秽语说个不停。

  「你家那破屋子只有半截土炕,三代同床,平日夫妻两个怎么办事?是不是
老少一家欢,先喂饱了老的,再照顾小的,人说五十坐地能吸土,丁海那厮怕不
是要让那家里老虔婆榨干了吧,还能顾得上你?估计只能让家里那小崽子来喂饱
你,哈哈,你要是再奶一个娃儿,叫你娘还是奶奶啊……」

  咸咸的泪水顺着脸颊不住流淌进嘴里,妇人只是拼了命吞吐嘴里那根东西,
指望能让这无赖快些闭嘴。

  「哟,这小嘴巴真他娘带劲,快把大爷弄出来了。」黄雄一手摁着妇人头发,
一手抓着她的一个乳房不停揉捏。

  门帘掀起,一个赤裸的矮胖子从里间走了出来。

  黄雄冲他诡谲一笑,眼神向女子撅着的屁股示意。

  二人似乎早有默契,胖子会意地来到女子身后,扶着粗短肉棒,对准目标,
拉住女子腰胯猛地一挺,「噗呲」一声冲了进去。

  「哎呀!你是谁?黄爷这是怎么回事!?」干涩的腔道内突然异物进入,女
子立刻惊觉,吐出口内肉棒,回身看去,见是一个陌生人,不由惊叫起来。

  「一个朋友,一起乐一乐。」黄雄一对充满着淫欲的眼睛,瞪视着妇人。

  「不,说好的,只陪您一次……」妇人惊吓得不知所措,拼命扭动屁股,想
将身后人塞入体内的东西脱离出去。

  「嘿嘿!」身后胖子一声冷笑,紧抱着妇人腰腹,肉棒加速抽送,任凭她怎
么挣扎,就是推不开。

  挣脱不开的妇人无奈哭骂:「无赖……恶徒……放开我……你们克扣月粮…

  …不行……松开……唔——「

  黄雄见妇人高声喊叫,立即用手掐住她的脸颊,恶狠狠地威胁道:「闭嘴,
你如果敢再叫一声,我就把你赤条条地扔到街上,让丁海做人尽皆知的活王八。」

  妇人被黄雄凶恶的语气吓得周身发软,一颗心像要脱口跳出,霎时不敢动弹,
就连呼叫也不敢了,自家男人脾气暴躁,素来要强,要是让他成为全城笑柄,天
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见妇人胆怯不语,黄雄更加放肆,将坚挺肉棒再度塞入她的口中,挺着腰身
来回抽送,顶得妇人喉头咕咕作响,却不敢推搪。

  身后的胖子按着女人腰肢噼噼啪啪地一番肏弄,「小娘子别伤心,不会让你
白白挨肏,爷我是管库大使,下次支粮时少掺些沙土,再多给你家一二斗,保你
不吃亏!」

  「快摇摇屁股,夹紧一些,让大爷舒坦了,你的好处受用不尽。」胖子拍打
着妇人结实屁股。

  妇人一上一下两根肉棍子轮番捅进插入,也不知如何是好,闻言下意识地吸
气提肛,收紧了下身腔道,夹得胖子嗷嗷直叫,晃着腰又连捅了几十下,大叫一
声,伏在女人汗津津的背上呼呼喘气。

  「董胖子,爽过了便给黄爷腾开地方。」黄雄从妇人嘴里抽出被口水舔得油
光发亮的黑色肉棍,不耐烦地催促道。

  胖子笑笑,抹了把汗,起身让位道:「老黄,今日够朋友,待来日发粮少不
了你的好处。」

  黄雄也不废话,就着阳精,挺着肉棍朝水唧唧的阴户内捣了进去,更加粗长
的异物进入,妇人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你们这些识文断字的,说话总没个准数,张嘴待来日,闭嘴下一次,也不
知那次是真的。」黄雄一边耸动腰身,一边奚落同伴。

  「这话说得,你小子从老子手里支粮食哪次没给足了!最后往下发粮折色还
都扣在老子头上,说什么管库的便没给足,搞得那些大头兵一个个咒老子全家,
爷的祖宗们在地下已经不知翻了几个身了。」

  董胖子说着委屈,将已经疲软的肉棍向女人嘴边凑去,女人本能地摇头闪避,
胖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女人眼冒金星,乖乖地张嘴含住,卖力咂弄。

  见她如此胆怯好欺,董胖子更无顾忌,双手又在她的乳房上来回摸索,似发
面一般按扭揉搓,将妇人的一对奶子折腾得鼓涨涨的,好像白面馍馍一般又松又
软。

  「嘿嘿,过瘾,太过瘾了。」董胖子嘻嘻大笑,他那根又短又粗的话儿在妇
人嘴里再度膨胀,开始进进出出。

  妇人胸前被折腾得又麻又痒,又疼又酸,鼻腔中呻吟不停。

  「过瘾个鸟!」对着妇人屁股一阵快速的撞击后,黄雄的速度慢了下来,
「这娘们屁股又瘦又尖,撞得老子生疼,败兴!」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董胖子拍着肥大肚皮,呵呵笑道,「只觉得这
娘们臀肉紧凑,夹得董爷我好生舒爽。」

  「你那身肥肉能觉到个屁!」黄雄没好气道。

  董胖子也不辩驳,突然睁圆了眼睛,鼻息渐粗,一把摁住女人脑袋,将她脸
庞深深埋入小腹间的杂乱黑毛中,肥肥的腰身开始一下下的剧烈抖动。

  妇人「呜呜」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抵抗,直到董胖子松开手,她才得以扬
起头来,一股浓浓的白浆从唇角流出。

  「别吐,喝进去,就当是你们全家开胃的稀粥了。」董胖子咧着大嘴狂笑。

  妇人看看他,瞥了眼墙角粮食,无助地和着泪水,将口中腥臭之物吞入腹内。

  董胖子已然爽了两次,黄雄可没有泄火,他一把将妇人推倒在地,疯了般抓
着她的双乳一通揉搓,同时又用嘴叼着一对紫黑色的奶头,狂吸猛吮,就像要把
她的奶头给咬掉似的。

  直到妇人一对肥大乳房遍布青紫的掐痕牙印,黄雄才心满意足地停止了下来,
他伏在妇人身上,将她的双腿扛在肩头,同时把龟头抵着已然肿得发亮的穴口,
猛吸口气,咬紧牙关,屁股大起大落地动了起来。

  「哎呀……痛……轻些……」妇人大声求饶。

  黄雄的全身力量似乎都集中在胯间的肉棍上,丝毫不懂怜香惜玉,一口气连
插带抽,猛干了她百十来下。

  黄雄的动作暴虐疯狂,东捣西插,妇人的阴部被他干得又红又肿,痛苦不已,
丝毫体会不到男女之乐。

  直到妇人被干得头脑昏沉,全身酸软时,黄雄总算屁股抖了几下,一股子浓
浆灌进了妇人穴腔。

  「这娘们身子瘦弱,你这般搞法,也不怕弄出人命。」瘫在椅子上缓气的董
胖子埋怨道。

  抽出话儿,黄雄将胯间秽物抹在妇人脸上,不屑道:「这种货色,要不是因
为他家汉子,便是跪下求老子,也不会搞他一次。」

  「他家男人是哪个,让你这般怨恨?」董胖子奇道。

  「便是丁海那个狗杀才!」黄雄切齿道。

  「是前两个月揍了你那个?」董胖子约莫有些印象。

  黄雄摸摸左脸,愤愤道:「不过少给了他一斗五合,旁人也未说什么,这贼
厮鸟那般大的怨气,竟然敢寻我说理!今日我便肏了他的婆娘,让他当个活王八。」

  「听说那厮脾气不小,若是这娘们日后不小心说漏了嘴,怕是会给你我来个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啊。」董胖子开始担心起来,倒不全是挂心黄雄,有一多半是
担心自己受殃。

  黄雄一声冷笑,「他还回得来么?鞑子遍袭各地墩台,能少得了石沟墩!」

  「你不知道?!今日抚衙来了一拨人马,是锦衣卫和才总制的夜不收,说是
在石沟墩杀了不少鞑子,其中还有守墩军的功劳,那厮命大得很,安好无恙!」

  董胖子摇头,透着一股子惋惜。

  「当日不死,未必今后能活,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能有几次好运气。」
黄雄不以为意。

  「霍将军的人马已经渡河了,后续几队人马也要陆续开拔,鞑子又不是傻子,
怎会傻等着被各军合围,这几日工夫,鞑兵一退,说不得丁海那厮便逃过一劫。」

  「鞑子是不是傻子,他们犯边素来都是抢完便走,既然如此,巡抚大人和几
位将军岂会平白置身险地呢?」黄雄意味深长的一笑。

  「你是说……」董胖子似乎回过味来,「老黄,你上面有人,有什么确实消
息与我说说。」

  「你呀,脑子只钻进钱眼儿里,眼皮子太浅,」黄雄卖弄地用小指比了个手
势,「反正鞑子也要退,出兵打胜了结果一样,若是打败了,还要背个丧师辱国
的罪名,巡抚大人可不糊涂,一早交待了各位将主,只要兵过黄河,做出一个出
击的样子,便可坐等鞑子退兵,运气好的话届时还能捡几个掉队的鞑兵首级和几
件番人器械,一样向朝廷报功请赏……」

  董胖子知晓为了防止鞑子西进渡河,宁夏镇在黄河东岸修筑了百里边墙,倒
是足够几支人马展开固守,他忧心忡忡地问道:「这么多人马出动,若没拾到首
级,该如何交待?毕竟如今宁夏还坐镇着一个锦衣缇帅呢!」

  「废物!应对的办法以前又不是没做过,你当老子这回的倒霉差事是什么,
还不是去翻死人骨头……」黄雄说起来都觉得晦气。

  「刨坟割首……」听了这绝户打算,董胖子惊呼出声,随即醒悟,立即捂住
了自己嘴巴。

  宁夏边地土汉杂处,有不少归化鞑夷,也接受了中原土葬风俗,这些人头上
也没有汉民网巾勒痕,用来蒙混验功,可比杀汉民百姓冒功容易得多。

  「小声点!有巡抚大人上面照应,这验首一事不过走个过场,至于京城里来
的那个锦衣卫,哈,毛头小子,棒槌一个,他哪能分辨得出……」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房门忽然被踢得大开,一个锦衣公子当门而立。

  注:

  臣到大同,时将十月,绵衣肉食,犹不胜寒。而军士奔走于风霜之中,面色
惨黧,甲衣无褐。其妻子所居,泥屋一间,半无烟火。七八岁男女,犹有祼体而
向日者。(弘治十一年刑科给事中吴世忠奏疏)

  肃州卫境外烟墩,守瞭官军俱三月一替。其官无家人者,俸粮亦令赴甘州仓
关支。旗军月粮虽在本卫,止得米五斗,赴墩食用,家小在营,用度不敷,以致
失节失所者多(正统二年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曹翼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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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qwer___12 于 2020-11-30 03:18(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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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丁二不彻查宁夏贪腐有点说不过去了。这个边疆军政的腐烂,都已经烂到根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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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读着读着不像会所文了,就这把黄戏删了发起点也没事啊!丁寿也是正经做官的,根本不是以黄为主,其它剧情设定为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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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明得国最正,却。。。不谈也罢。今天又能好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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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久终于更新了,好久没这么追书了。肉戏写的不错,没有生硬的插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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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wer___12 金币 +1 认真回复,奖励! 2020-12-1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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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军战事失利也不怪,只能说大明子民太善良了,如此虐待也能奋死保家卫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的事情和人太多了,这种人就该进锦衣卫的大牢,而且千万别死的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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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wer___12 金币 +3 认真回复,奖励! 2020-12-2 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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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那个户籍制度真的是空想主义的究极现实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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