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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衍生] 【囚徒归来】 第11-20章 (郝叔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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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归来】 第11-20章 (郝叔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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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堂无根
2021年11月21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首发:第一版主、禁忌书屋
字数:112091

               第十一章

  夜色迷人,郝小天终于明白那些古代文豪为何动不动喜欢咏叹夜色真美,明
明是乌漆漆的一片,即便是星月点缀也难以视物。有道是人约黄昏后,果然有深
意。

  在绿化地的幽静角落,一个娇小女生正如母犬般狗趴在草坪,却是将屁股翘
起,迎合他的鸡巴抽插,口中呢喃着低浅的感叹浪语。

  已经憋了一段时间的郝小天,决定在今夜彻底释放,将鸡巴整个没入其中,
但觉女生的屄穴淫水盈盈,没有丝毫阻塞感,快进快出倒也舒服。他的身后还半
跪着一个女生,和他几乎持平,却是敞开外衣,露出一对不符合年龄的丰满乳房
压在他背上,双手环在他腰间,仿佛是连体婴一般,一股推力协助着他,将他的
鸡巴更深入到前面那个娇小女生的淫屄里。

  爽!真爽!郝小天一面肏屄,一面在心里暗叹。

  自从郝江化当上副县长后,在培养郝小天的教育问题上,他和李萱诗几乎一
致意见,针对郝小天的性交做了限制,绝不许他玩乐丧志,毕竟郝家如果想长足
发展,未来还需要郝小天光耀门楣,那么他一定要有所出现,所以郝小天等于变
相被禁欲,每月只有周末回家才允许做一次。

  郝小天正值青春情动的时候,那里憋得住,可是家里的那些女人一向看不上
他,毕竟他和他老子那里可是差了一倍不止,习惯了大家伙,谁还在乎他的小物
件,以往和他做爱,无非也是讨好他老子的心态。可是这禁欲条例出来,他算是
彻底吃瘪了。

  没曾想,今天这两个学生妹来搭话,一来二去,便约好晚上打野炮。不满十
八岁开房也麻烦,而且担心他乱来,家里也是采取现金节流,索性趁夜炮战,省
事也不耽误工夫。月亮不圆,但这两学生妹的奶子和屁股是又圆又嫩,花季妙龄,
正是好年华。

  相比家里的女人,这两学生妹胜在年轻,性需求不会有她们那样的强烈,事
实上家里的女人都是性欲正盛的虎狼状态,郝小天从没有一次真正的满足她们,
往往是做完了后她们又去找郝江化索要补偿,嗯,肉偿的那种,作为男人,郝小
天心里多少也有些挫折。

  但是现在,他在学生妹这里找到了小男人的自信。还别说,身下这小浪货真
是多水,肏起来真爽!如果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他还没有肏过处女。男人总希
望能得到某个女人的第一次,家里的那些女人,哪怕是保姆女仆,全是被他老子
先开苞过,没一个原装货留给他。

  身下的学生妹看着比自己还小,这么年轻就把处女膜给别人肏破了。郝小天
微微失望,看她那配合得积极样,估计身后那个也不会是处女,但转念一想也就
释怀了。如果她们还是处女,今晚反而不好办,很可能也不会便宜自己,大不了
等自己长大了,花钱弄个雏儿玩玩,老爹五十几岁才玩处女,自己总不至于到那
个份上。

  「小天哥,你肏得我好舒服…好厉害…」学生妹半掩住口,低低地呻吟,
「不行了,我要泄了…」

  郝小天随后赶到她的阴道一阵紧缩,然后一股淫液热流而来,被这么一激自
己也是精关松动,也是缴械射精。

  「该换我了。」身后略高的女生娇媚道。

  「这个…先休息,休息一下。」郝小天连忙道,「我也刚射…」说着,他拔
出鸡巴,果然已经疲软。

  「没事,我帮你吹吹。」那女生笑了笑,竟然来到郝小天跨前,一口含住那
阴茎前端的龟头,双手握住茎柱上下套弄。

  没几下,郝小天立刻来了反应。这或许就是小年轻的特点,持久不行,但反
应快。

  「又硬了,太好了,趴好,我要肏你…」郝小天恢复信心,欲望再起,一王
二后,他还没试过,今晚他要彻底放飞,虽然没有肏到处女,但双飞也是值得骄
傲的成就。

  「先别急,我帮你舔了,你也帮妹妹舔舔呗。」女生似撒娇道。

  「那也行。」郝小天并没觉得不妥,反正家里那些女人,他也舔过一些屄,
甚至连淫水也吃过。

  女生脱下裤裙,分开双腿,然后郝小天便凑了过去,昏暗的环境里,虽然看
不太清她的骚屄怎么样,来日方长嘛,只是这气味…实在有些上头,扑面闻到腥
臭,比家里那些女人的味道更浓。

  但郝小天还是忍着恶心,伸出舌头舔了起来,没一会儿那里便湿润起来,口
水、淫水什么囫囵地舔食起来,舌头甚至触及某些小肉疙瘩。

  「嗯…好痒…」女生忍不住低声道。

  痒?郝小天想到老爹肏那些女人时,女人也时常喊痒、难受什么的,难道这
里是她的敏感点,这么一想,他立刻来了精神,舔得更认真…

  他不知道,在远处,正有人架着一台高倍夜视摄录机,将郝小天整个场景摄
录下来。

  哇呕…一个青年实在忍不住恶心感,俯身在旁呕吐起来。

  「这小王八蛋,真是不知死活,这种毒果都敢去舔,真他妈嫌命长。」另一
黄毛深呼吸。

  「现在的女生,还是高中生就完成这样,比外面的小姐还烂。」稍大的一人
沉声道,「老大叫人找的人选,年纪轻轻一身烂病,好在还有得医,等这小子中
招后,她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镜头再往前推…对,拉近…都录下来。」

  「也不知这小子怎么惹到老大了。」青年不解道,「老大这招,是不是太损
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也没人逼这小子肏屄,他作死还能怪谁。」黄毛笑道,
「这小子没惹到老大,却惹到老大也不敢惹的人,老大也是给别人办事儿呀。」

  「不该说的别说,要是泄露出去,后果你们自己想。」稍大的一人冷声道,
「你们在这里盯着,我去和老大汇报。」

  「哦,事情怎么样,肏上了?这小子没戴套吧,那就行…呃,他还舔了?真
是嫌命长。」在得到手下汇报后,中年人挂断电话,随后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喂,天哥,是我,那件事正办着呢,我跟你说,这小子…」

  夜凉如水,月色迷离。或许,这是一个不太暖意的征兆。

  「小狗野外觅食,无防备,舔食毒菇。」在徐琳进入浴室不久,我收到了王
天的一条讯息,看似垃圾广告般的措辞,但已经足够了。

  舔食?!我微微皱眉,郝小天居然有这种勇气,看来色胆更胜老狗。

  菌菇瞧着好看,但越漂亮的蘑菇,越可能含有剧毒,而今夜他肏弄的对象,
恰恰是这样的毒菇。

  不管怎样,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值得喝一杯。徐琳开的红酒还有大半,我为
自己倒了一小杯,不是胜利的畅饮,但小酌一二,有益身心愉悦。

  提着未喝完的红酒,我只身来到了浴室。

  「你怎么进来了?」徐琳道,「你也想冲澡?」

  「冲澡不重要,先办正事吧。」我浅浅一叹,「你不是要泡红酒浴么?」

  徐琳想起两人谈话一开始,自己的确是说过,红酒喝不完留着泡红酒浴。

  「那一起泡?」徐琳看着我,「你的心情似乎变好了。」

  「欣赏美人沐浴,任何男人的心情都会变好。」我缓声道,「你觉得呢?」

  徐琳没有说话,而是伸手将沐浴开关打开,水流开始涌入浴缸。

  不久前,我曾和岳母在浴缸内发生了一些摩擦的小故事,也和王诗芸进行了
一场略微有些凌辱的小游戏,但最终都是平和收场,但今夜,这浴缸里,谁知道
会发生什么呢?

  热水放得差不多,水温合宜,倒入红酒,浴缸洋溢着某种风情。

  我没有直接下水,而是弯腰把徐琳打横抱起,抬腿跨进了浴缸。

  「下午我和她泡汤,现在我和你沐浴,所以你不吃亏。」进入浴缸后,我缓
缓的坐进水中,身体躺靠着,胸膛靠着这个美妇,一双大手在她的身上游移了起
来。

  「明明是你占便宜。」徐琳闷笑道。

  「以前总是被人占便宜,我已经吸取教训了。」我若有所思,「你不是说用
你的全部赌这一局么,我占便宜,你也不吃亏,这才是双赢。」

  徐琳含笑不语,说话前就动上手,自己还能反对不成?既然反对无效,那不
如安静地享受吧。

  所以当我拉着她的那柔软的玉手,一路往上,放到胯下的二兄弟身上,即便
在水中,它还是亢奋发烫。

  感受到那坚挺的肉棒,徐琳凝眸看着我:「你…好像不一样了。」

  「哦?哪里不一样?」

  「当然是…这里不一样。」徐琳脸泛红韵,手上抚弄的力道大了些,然后合
指微微丈量,心里有了个大概,「好像长了一些,也粗了一些…」

  「你不确定?」我问道。

  「嗯,不确定。」徐琳想了想,这么丈量法,误差值偏大,再说左京也不是
发育期,照理说不会再成长了,这种尺寸改变可能是心理作用吧。

  「那你再感受感受。」我一翻身,来到了她的后边,徐琳知道是躲不过了,
只好跪在浴缸里,双手扶着缸沿,由我从身后进入。

  胯下欲求不满的二兄弟,旧地重游,拨弄阴瓣玉缝,寻摸到那嫩蜜的屄穴,
一头扎了进去,于水中,任性地占据阴道的花径。

  在我不停的抽动之下,徐琳的嫩穴里面传来的一波接一波的快感使她的呼吸
渐渐的急促起来,这次她没有再喊疼痛,或许是不久前有所宣泄,或许是那个愉
悦的讯息,又或许是念及曾经的亲近交交合,我没有再采取那种报复欲的行为模
式,而是缓慢提速,由前入深。

  徐琳原本清韵的脸庞因为更加的通红起来,同时醉人心弦的呻吟声也不停的
从那张娇艳而又红润的嘴唇里发出。

  「嗯…唔…嗬…」几个简短的语气词,循环着出现,伴随着我的抽插而时断
时续。徐琳的身体迎合我,显然沉浸在情欲浪潮中,但不再是原先那种急切索求
的那种极度性饥渴的状态,没有那种只顾着呼唤我直接肏屄的怪异,而是正常地
享受性交带来的快感,当然降低抽插频率,减缓紧迫感也是一方面。

  之前在床上那生硬的肏屄的戏份,我隐隐觉得怪异,徐琳的状态似乎在那时
候到了一个情欲节点,如同沉睡火山忽然在某时爆发,那一刻的变化肯定是大不
一样。偶尔人也会有一种特别的状态,非常想要或者非常不想要,这种极端只是
某个时刻的呈现,而不是一种常态。

  「京京…我确定你真的不一样了…」徐琳的呼吸越来越重,「你的鸡巴顶的
比以前要深…现在怎么次次都顶到花心了…里面很满…嗯,是粗了一些…」

  这个女人正在用她的身体,确切地说是用她的屄穴阴道作为衡量物,去感知
我的鸡巴变化,而不是完成沉沦在情欲。

  「想我进去吗?」在抽插的同时,我的呼吸始终平稳,俯在她的耳畔,浅浅
问道。

  「嗯,我想你进去…京京…你真的能进去么?」徐琳自忖她的花径比一般女
人深,更不用说那后面的子宫,郝江化仗着他的二十五长驱直入,生硬地进去过。

  徐琳的花径的确比较深,我虽然不如郝江化来得长,但十八公分的长度也足
够触碰花心,只是无力冲撞。那一次在杭州的交合,或许是徐姨这种长辈的身份
在赋予挑战禁忌享受的同时也带来了无形的压力,以至于我发起的三次攻击都毫
无力量,反而被她的屄肉那么一紧一松的夹击下,溃不成军,只在阴道里射了三
次,而她却并未达到高潮。

  我低沉一声,用力一挺,顶在花心柔嫩处的龟头,在阴茎柱的推进下,顺利
地突破,深入子宫颈,进入梦寐以求的生命禁地:子宫。这是孕育生命的温床,
虽然不是曾经孕育我的那个子宫,但对于男人来说,胯下肉棒能够插到子宫,实
在是个骄傲。多数男人是无法做到的,其实子宫本身对于性欲反应的敏感度不会
比阴道更强烈,但是那种占有欲,心理上的满足远远不是抽插阴道所能相比的。

  「啊…真的进来了。」徐琳有些难以置信,眼眸流露愉悦的欢喜,「太好了,
肏我…嗯…真舒服…」她的确有了一种难言的殷切满足,相比被郝江化占据那种
压抑审美而承受的性交结果,我现状侵门踏户的进击,却被她理解为一种反抗。

  或许她难以摆脱对于郝江化的性依赖,但迎合我进驻到子宫颈后的心理充实
感,确实让她得到了快感。

  「啊…好美…大鸡巴插进子宫里了…喔…好粗啊…把徐姨的骚穴也塞得很满
…好啊…京京…肏我吧…我想你占据我…」

  不再视徐琳为高高在上的长辈,而把她当作一个能发泄的炽热欲火的玩物。

  这种心态,我不觉得有什么负罪感,身心处于相对轻松的状态。或许因为曾
经有过性爱的前例,再加上我和徐琳的羁绊没有那么深,彼此的交合过程也算放
得开,无非是情欲和情绪甚至夹着某些情感的求欢行为。

  攻占子宫的获取感,刺激得我用着大鸡巴抽插起徐琳的屄穴,一手用力的揉
捏着她的乳房,一手摸弄着她那浑圆丰肥的屁股,对我来说眼前性感迷人、销魂
蚀骨的女人,只不过是我发泄情欲的女人,我们之间此刻只有肉欲的关系,那基
于李萱诗而来的徐姨身份,我早就抛到脑后了。

  「啊…喔…京京…啊…你的大鸡巴好厉害喔…啊…爽死了…太好了…啊…又
顶到花心后面…嗯,好满足…」徐琳浅语轻喃,「如果你早就这样,可能…啊,
肏我…对,再用力点…」

  她的骚穴将我的二兄弟夹得麻痒痒十分舒爽,尤其是深处的花心嫩肉越插越
缩,烫热如火,真是令我的二兄弟舒爽不已,在龟头顶到徐琳的花心,进入子宫,
又抽离顶住花心,在这一进一退间,磨合着情欲,然后又使劲地插如,龟头又进
入子宫,生命的禁地不再遥不可及,而是任我肆意出入。

  「啊…好爽啊…京京…你的大鸡巴好烫啊…啊…肏得我…嗯,舒服啊…啊…

  就是这样…好美喔…京京…你肏得徐姨…爽死了…」

  饱含情欲的呻吟,徐琳像个淫荡的妓女,放浪地扭摇起屁股,迎合我强而有
力的冲击,而我也用腰力,让我的大鸡巴在她的骚屄里前后出入,占据那种摩擦
花径和花心的获取感,那淡薄的道德禁忌,早就被鸡巴肏屄所带来的快感给取代
了。

  耳闻徐琳的热情浪语,我则是沉默寡言,俯首甘为耕牛,开垦情欲激荡如草
原辽阔的神秘地。不在沉默中灭亡,而是在沉默中爆发,心里此刻的念头,那就
是攻陷和占据,直到战斗彻底结束。

  不全是男女情欲的激情,多少也存了一种较劲。我曾经心仪的女人们,都被
郝老狗给肏了,甚至用那根丑陋的大屌给征服,在和徐琳发生性交前,我并没有
往这方面想。但是现在,我隐隐有些想法,除去为郝老狗及郝家人布下的那张囚
网,我是否能在女人这个战场,赢回我所失去的?纯粹的身心报复,固然能毁灭
郝老狗及郝家,但我所失去的东西呢?我深爱的女人,以及我的尊严!

  郝老狗以那张方式夺走的一切,倘若我能以同样方式夺回,然后让他们深陷
囚局无法脱离,是否才是真正的完美复仇?在男性器物的较量,我和郝老狗存在
着较大的差距,如果是过去,在这点上我毫无胜算,只会是一败涂地,但自从跟
毛道长养身练气以后,我仿佛有一种劫后重生,脱胎换骨的开悟感,我的身体并
没有我想象的孱弱,阴茎的尺寸放诸在男性群体里也是够水准,如果是持久力的
话,以我如今的控制力,只要能保持正常的呼吸,内息不乱,我的耐力便能延长
到一个全新的阶段,至少在徐琳身上,我得到了某种程度的验证。

  郝老狗的性能力强横,除了他的丑陋器物外,还有所谓祖传的大补汤,可以
极大增益他的性能力,调养身体。李萱诗曾经传过白颖大补汤秘法,白颖煮给我
喝过,一开始效果确实惊人,我能够持续作战两个小时,但过后却是整个人持续
多日的身心疲倦,后来再次服用效果却是越来越差。这其中是存在可疑的怪异,
我并没有想得很通透,但现在倘若我不需要凭借药物,而是通过养身练气的方式
增进自己,我是否可以在这方面扳回局面。

  不是着重那些女人,那些人的身心倾向,我根本不在意,我只是纯粹地想要
夺取,郝老狗及郝家的一切,自然也包括了如今被郝老狗印记所有权的女人们,
哪怕我可以将她们丢进黑暗的深渊,但在那之前,如果我能以同样的方式夺取,
那么对于郝老狗的报复,是否会更彻底,我也该让他在他引以为傲的地方品尝到
失败的滋味,拿破仑尚且有滑铁卢,那么郝老狗也应如此。

  骚浪淫荡的徐琳,被我的鸡巴肏得热情如火,恣情纵欢,整个丰满的屁股像
筛子一样贴着床褥摇个不停,温湿的屄穴也一紧一松的吸咬着我的龟头,淫水更
一阵阵的流个不停。我对她缺乏情感负担,不像李萱诗或白颖那种道德和法律赋
予给人子或人夫的属性枷锁,她将是我的实验品。

  徐琳既然觉得下注,将她赌在我身上,我何妨不加以利用,同时也可以测试
我在这个战场回击郝老狗的可能性,想到郝老狗曾经夺取我珍视的一切,如果能
够在毁灭他以前,将他面前论证我的成果,重新让他一无所有,带着不甘和愤恨,
最终走向我布下的囚局终场,那是何等恣意酣畅的覆灭。

  越是这样想,胯下二兄弟也似乎感同身受,进击的更为猛烈。我并没有去询
问徐琳,我和郝老狗谁更厉害,那样无疑自取其辱,唯有行动才能得到结果,也
唯有彻底征服她,才是回击郝老狗的强力武器。急于求成,是兵家大忌,我和郝
老狗及郝家人的战斗才只是刚开始而已。

  接着我将徐琳的双腿抬高,缠夹在我的腰背上,让她的小穴更形突出的挨着
我的大鸡巴插干,而徐琳也顺势的用双手紧搂着我的背部,娇躯浪得直扭,玉臀
高挺上抛,狂扭的迎合着我抽插的速度。

  「啊…京京…喔…你…你真的变得…太好了…你要能一直这么强…我以后都
给你肏…我再也不让郝江化碰我了…嗯,舒服…她们太看轻你了…她们不知道你
现在…嗯…这么厉害…」

  听到徐琳的淫荡的叫声,不由得使我尽情的晃动着屁股,让鸡巴在她的屄穴
里不停的抽插起来,而在我胯下承受冲击的徐琳也努力地扭动挺耸着她的美臀,
愉快的叫着,从她媚眼陶然的半闭和急促的娇喘声中,我知道徐琳内心的兴奋和
激动。有别于杭州那次不太好的做爱,现在我的确是满足了徐琳的性欲,而这只
是刚开始,能够和郝老狗鏖战多时的女人,是不可能这样轻易被征服。

  徐琳的俏脸和娇躯都颤抖个不停,猛摆着她的屁股来迎凑着我的鸡巴对她骚
穴和子宫地无情抽插,那刻意压低的呻吟,仿佛鼓舞我更卖力的抽插,每一次我
的龟头磨在徐琳的花心上转,然后抽离、撞击…使徐琳的淫水不停的往外流。

  这场狂欢的前半场让情欲空需的徐琳得到满足,从阴道口到花心再进入子宫,
全都被我激烈的阴茎给占据,她陷入某种情欲的激荡,感受着我爆发性的力量和
鸡巴狂猛的冲击,屄穴里的嫩肉不停的蠕动,像是怕我鸡巴抽出似的不停的吸吮
着,直到她感受到那种自高峰而下欲望洪流,在闭目呻吟的过程中,她又一次高
潮了。

  莫名地,我想起在刘可别墅,所谓酒池肉林,他那个的确是个池,那个女人
也是绝色靓丽,现在身处浴缸,倒也差强人意,徐琳虽然已经不年轻,但她的胴
体还是很迷人,和我触碰到李萱诗那种休闲富养肉嫩感不同,徐琳作为时尚丽人,
依然保持时常健身,她的身体处于相当不错的状态,没有想象的松弛甚至还很有
弹性,抚摸她的小腹,没有肚腩赘肉,马甲线迷人而带感。

  徐琳娇羞妩媚,她的腰肢轻盈,但体态却丰满,充满成熟美妇丰韵,白嫩豪
乳丰硕高耸,臀部浑圆玉润,修长的双腿,肌肤似雪如玉,这哪里像一个将近五
十的妇人啊,反而透着三十出头的少妇韵味,昔年被誉为冰山美人,如今这冰山
融化,但美人确实实至名归。

  水面下,我缓缓伸出一指,却是探寻到另一个幽静地,那是距离她屄穴不远
处,一指便能涉及的另一个地方,指尖微微探入,徐琳的身体一阵娇颤。

  「京京…别弄那里…」她浅浅道。

  「如果我想要,你给不给?」沉声道,「以郝老狗的淫性,他应该早就玩过
你的后庭菊穴了,不是么?」

  「还没有…我没让他玩。」徐琳解释道,「我不喜欢玩这个地方,他只是用
东西进去过,让我适应过几次。」

  其实这也是她不得不为的法子,适当的拒绝,也能令自己保有一种新鲜感的
优势,这样对于郝江化而言,她还是有诱惑力的。如果没有我的出现,那么在她
提及到女儿和儿媳的供献之前,她至少还能出卖菊穴先满足郝江化,再拖上一阵。

  「他还没进去过?」我沉默片刻,「那我现在就要!」

  有那么一瞬,我想到了白颖,她曾经应承我,将她宝贵的后庭献给我,只是
后来,我隐隐察觉到异常,待怀疑到她和郝老狗的丑事,我心里已经明白,她的
屁眼只怕早就被郝老狗给玩弄透了。

  而现在,如果徐琳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后庭的第一次,我还会给郝老狗留着
么?

  徐琳微微迟疑,还是轻应了一声,既然选择下注在左京身上,那么这场赌局,
自己已经做出了抉择,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我让徐琳四肢着地蹲趴在浴室的瓷砖地面上,随后拿起冲浴的莲蓬头用温水
冲洗她的菊花肛穴,温暖的热水直冲进她的直肠,将肛穴内残留的秽物像浣肠那
样清洗出来。

  平时讲究节食素餐的徐琳,一向有少食的习惯,所以她的消化残留分泌物只
有些许,没多久便清理干净,然后我重新将她抱入浴缸,手指玩弄她美臀上微微
张开的后庭菊穴。

  徐琳虽然没有肛交经验,但也谈不上多么排斥,更多是准备用来和郝江化讨
价还价的筹码之一。事实上,她见过郝江化和李萱诗肛交场景,肛交能产生不比
性交逊色的快感,那是因为菊花内的肠壁上有相当多的敏感神经突触,能使得男
人插入后产生快感,再加上心理上的情欲满足及某些训练,能够令彼此拥有不一
样的享受。

  湿润已极,我顺势将龟头挤入她的肛门口,徐琳不自然的扭动着臀部,这种
本能的不安,我倒是理解,只要用手和腰胯稍微固定,然后那坚硬火热的阴茎便
开始插进娇嫩的菊穴。

  确如徐琳所言,她这里虽然没有真正的交合,但被郝老狗用道具进行发掘和
适应,虽然很紧致,但对于我的进入没有想象中想要挤压我出去,那种滋味,的
确很舒服,更多是心理层面,我至少领先郝老狗一步,摘取了这朵后庭花。

  阴茎全根尽没,深深地埋藏在烫热如火、鲜嫩紧窄的肛门内。徐琳口中随即
发出「唷」一声叫喊,两腿发软,双手扶在浴缸壁,颤抖不休。我放缓行动:
「弄得你很痛吗?」

  她歇了一会才能响应:「没事,你尽管肏,还受得来。」

  我双手扶着她屁股两侧,运用下体前后推送,茎柱便在肛门慢慢抽插起来,
感受菊穴的奥妙。

  我奋力刺向徐琳的后庭,没有刻意压制自己勃发的激情,双手托住她的大腿,
粗大的肉棒打桩似的,一下下重重地挺到直肠最深处,直插得她的小屁眼又红又
肿,已经涨到了最大限度,没留一丝一毫空隙。我一次又一次使劲抽送着自已的
粗壮龙枪,让它在她的紧窒的肛门里频繁的出入。

  「嗯嗯嗯…嗯嗯嗯…」徐琳发出了无意识的呻吟。我清楚得感觉到她的直肠
紧勒着我的二兄弟,火热的茎柱每次抽动都紧密磨擦着肉壁,确实是很爽,这女
人的肛道真的又长又紧。

  我低头看着自已的鸡巴在她的浑圆白嫩的屁股正中那细嫩的肛门内进出着,
而徐琳这个美妇却只能拚命忍受,真的太爽啦,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郝江化,
你想不到吧,你想得到的后庭花,现在是我的了!

  她的肛门肌肉紧紧地含住我的鸡巴,贪婪地将我吸入更深处。只听得徐琳美
妙而淫荡的呻吟,仿佛她的肉体淫浸在最快感的肉欲世界中。

  「啊…京京…好厉害…原来肛交…也可以这么舒服…太好了…至少我这里的
第一次…没有给他…肏我…我这里只让你一个人肏…」徐琳翘起她圆臀,柔若无
骨地承受着我的又一波攻击,在「扑哧、扑哧」插进拔出中,她微张着小嘴,满
脸的娇媚,秀气的眉毛哀怨中透着一丝兴奋。

  徐琳半跪在浴缸上,而我则在她屁股后面,双手紧紧握住苗条的腰肢,她的
两片屁股被我蹂躏得一块青一块红,腰肢上渗出的汗液因扭动将我的手心涂得湿
湿的,几乎把持不住徐琳光滑圆润的屁股。

  我将徐琳的娇躯翻转过来面对我躺下,扯过两只修长的美腿挂在我肩头,身
子微微下压,握住性感的玉足,吻着柔嫩的脚掌,腰部再次发力,在持续的抽插
后,我并没有控制自己宣泄的欲望,在徐琳攀到高潮的时候,我也将浑浊的精液
射在她的直肠内。

  既然这是她的第一次献礼,我自认为也不能表现得太小气。在最后的最高潮,
将阴茎连根完全地插死徐琳的肛门里,用力一挺,将所有的精液尽数射出糊散在
她肛门的深处。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特别感觉,毕竟肛交对于我们来说都算是第一次。

  徐琳觉得和性交的滋味大不相同,下身一阵涨闷,一阵轻松交替而来,酸软
与酥麻交错袭到脑中,那种感受说不出,形容不来,有亲身体会才能领略。

  我心里的占有感、征服感却强很多。当然,肛门口的肌肉收缩得紧,橡皮圈
般有力地箍着粗壮龙枪根部,令它勃得空前硬朗,龟头上的嫩皮绷得涨满,棱肉
鼓得隆高,受到直肠壁的不断磨擦,快美程度比在阴道里抽送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多久,在我调整呼吸,丹田的内息再次运气,那是欲望的勃动,雄风再起,
于是我再次把龟头对正徐琳的肛门。

  「噗吱…」又一次深入。徐琳上半身向上仰起,乳房随之摆动。

  徐琳不断的呻吟。有如粗大的烧红的铁棒插入肛门里,非常痛,仿佛有火在
烧肛门。我开始渐渐发力干起来。她疼得双肘伏在沙发上只能哼哼唧唧,第一次
肛交说完全不疼那是骗人的,但她还是在忍受,承受我的抽插,看得出她在迁就
我,或者说是顺从我。

  相反的,对我而言是非常美妙的缩紧感。我吸了一口气,双手扶住她雪白的
屁股,缓慢的在她的肛道内抽送起来。

  左手抓住她的头发,揪起徐琳的脸,像骑马的姿势一样以背后插花的动作肏
弄着徐琳。

  看到我的鸡巴在她的肛门内进出着,左手象抓住缰绳似的前后拉动,我不时
用右手探到胸前抚摸揉捏她那对坚挺的乳房。

  她却只能拚命忍受,真的太爽啦,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征服的欲望得到充
分满足!我一次又一次使劲抽送我的粗壮龙枪,让它在她的肛门里频繁的出入。

  虽然我的思绪处于一种平和状态,但胯下的二兄弟越肏越兴奋。我用力的抽
插。这没有任何技巧,就像一个打桩机,飞快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抽插。

  这一次我又干了二十分钟,却是徐琳先受不了了,她肛口的菊穴甚至有些红
肿,于是我放松了下来,适可而止地抽离。

  「你怎么停了?」徐琳娇喘道,她看得出我并没有得到满足。经过几次肛交,
徐琳已经能从这种另类交合中寻求快感,她也能感受到我的状态。

  「来日方长,这个不急,我可不想把你玩坏了。」我眯着眼,「洗洗回房间,
总有其他事要做的。」

  欲望需要发泄,也需要节制,可以享受,却不能放肆。

  选择这样的玩弄,一是我需要徐琳,需要她以为我需要她,二来也是出于对
郝老狗的报复欲。

  这夜有些漫长,漫长到在享受欲望后,依然有充足的时间去思考。

               第十二章

  一日之计在于晨…勃?纵然是持久的战斗,也有偃旗息鼓的时候。

  床上旖旎余艳,尚留激情过后的暖意,枕在胸膛的徐琳,脱离了我的怀抱。

  从昨晚交合到凌晨,然后相拥到天色渐亮,到底做了几次,彼此都没进行计
算。但这确实是令彼此心满意足的对决,最终的结果还是我压倒性胜出。

  徐琳已经记不清多少次高潮,而我整晚只射出三次,一次在她的菊穴,一次
在她的子宫,最后在半个时辰前的温存,我射在了她的嘴里,然后拍照留念。

  「你拍照做什么。」徐琳有些不自然。

  「留作纪念,算是我们的小秘密。」我淡淡道,「你不是有我的小秘密,这
样谁也不吃亏。」我给了一个差强人意的理由。

  徐琳没有太较真,任由拍照。我们彼此都很清楚,双方缺乏互信,信任怎么
可能是干炮就建立。我这样的举动,在她看来无非是一种必要时可作为要挟的留
证。

  对于徐琳来说,吞精也不是什么头一回,稍加整理,穿上她的衣物,然后戴
起那副茶色目镜,她又秒变回时尚丽人,很难想象她在床上云雨承欢是那样放荡
随性,所谓的冰山女神,内心煎熬的却是情欲的火热。

  「来一根?」徐琳点上一根女烟。

  我浅笑着谢绝,而是拿起床柜上的烟盒,叼了一根白沙。

  「你怎么抽这种烟。」徐琳皱了皱眉头。

  「习惯了。」我嘬了一口,「你要是坐牢了,说不定也会喜欢上这种烟。」

  「我又不会坐牢,没机会抽它。」徐琳白了我一眼。

  我抽着白沙,淡笑不语,这句话不需要辩驳。时间会证明一切。

  徐琳柔声道,「我待会儿去见萱诗,要回去换洗一下,不然是瞒不住她的。」

  看着她离去,我收敛了笑容,这场身心投入的情欲戏,演绎起来确实不轻松。

  缠人的女人,往往也很难缠,尤其她还是个精明的女人。

  踱步到窗前,拉开窗帷,早上的阳光不刺眼,但很夺目。

  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却无法驱散背后的黑暗,地上有我的影子,它躲在
我的背后,那里有我最真实的阴暗和深沉。

  情欲渐渐退去,理智却始终占据在高处,不会纵情就陷入迷失。徐琳表演的
真情,倒也不全是虚假,但掺杂着水分,甚至是不可告人的杂质,就像是卖大米
的告诉顾客,大米品质很好,却不会说里面会有小石子。

  徐琳来找我,不是郝江化的授意,也不是李萱诗的主意,而是她自己权衡的
结果。

  看似占据上风,却又故意示弱,尤其摘眼镜浅露伤痕的桥段,无疑是为了更
好的亲近我。曾经的我,确实是个好人,但时隔一年,徐琳还这样以为的话,那
就错了。

  她有她的需求,我有我的目的,至于谁利用谁,那就是后话了。

  洗漱,洁面,整装,然后摸了摸内兜,一支精美的录音钢笔正静谧地在那里。

  五十米内超过20分贝以上的声音都会被清楚地记录下来。

  上去驱车到长沙,停在约定的支路口,一个面容毅色的男人坐上了副驾驶位。

  「昨晚的视频已经转制,稍后会发到你的指点邮箱。」王天说道,「学校那
边,还需要继续么?」

  「继续吧,最好让他多做几次,这样概率也大。」我淡叹道,「你会不会觉
得我这样做太阴损?」

  王天不以为意:「我是个粗人,你是动脑子的,我们不是一个路数,但道理
总归是一样,既然决定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天哥,你还真是洒脱。」我浅笑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谁能真正洒脱。」王天道,「如果觉得有些事不得
不做,那么就应该去做,不管这代价是什么。」

  王天是我坐监后从其他监舍转过来的犯人,刑期还不到一年,比我早两个月
出狱,而在坐监那大半年时间里,也是他一直在照顾我,犯人都知道他是个猛人,
也就没人想动我。

  监狱是个罪恶的地方,每个犯人都有或轻或重的罪行,他们的背后总有着各
式各样的故事。关于王天的故事,流传着不少版本,内容有些出入,但大体还是
一致的,虽然他本人从未亲口承认。

  很多年,王天就是道上有名的猛人,手下聚了一帮人,给那些场子围事,做
事也公道。有一次她女朋友被某个社团大哥给缠上了,对方势更大,而且似有官
家人当靠山,几次沟通未果,王天直接断了他的手脚筋,也没有找人顶罪,「都
是爹妈生的,何必呢。」就这样,他选择自首,被判了八年。

  「出来后,找过嫂子么?」我轻问道。

  「嗯,找过。」王天沉默了片刻,「她结婚了。」

  我沉默了,从身上摸出烟盒,递了过去。

  「谢谢。」王天抽烟,燃上,叼烟一吸,「嗯,还是白沙够味。」

  「值得么?」沉默须臾,我忽然一问,「会不会后悔?」

  「值得!」王天看了我一眼,「但我的确有些后悔了。」

  我的指间也夹着一根烟,微微一动,只听他继续说道:「我后悔自首前,应
该再肏她几次,太他妈亏了。」

  我登时一愣,瞧着王天,他也看向我,两人相视而望,随即放声大笑。

  「哈哈哈…」人生的戏剧,确实值得笑一笑。

  「阿京。」笑过之后,王天如是说,「我们都是活在当下,也只能顾着当下。」

  「我知道。」我应道。未来的变化,未必能尽如人意,唯有把握当下,不要
让自己后悔。

  郝家山金茶油公司,董事长办公室内,秘书吴彤奉上祁门红茶,然后退了出
去。

  「上午适合喝红茶,这是刚上市的新茶,尝尝味道怎么样。」李萱诗笑颜盈
盈,嫁到郝家沟,虽然有左轩宇的遗产,但开公司办温泉山庄,扶持郝江化的官
场政途,免不了她费神劳心,所以平时也极为注重养生。

  「好。」徐琳虽然算不上爱喝茶,但因为职业关系,她也接触不少喜爱茶道
的商贾名流,所以她也能品鉴一二。

  红茶性温,含有的咖啡因,让人提神之余,味蕾也是享受一种清雅的满足。

  「你昨天下午就到山庄了,怎么也不会通知我。」李萱诗慢声道。

  「你们母子情深,鸳鸯戏水,我好好地干嘛扫兴,」徐琳半笑道,「这才几
天,你就让左京归心,又是泡汤,又是按摩,很行嘛。」

  李萱诗浅浅一笑,脸上还是些许不满足:「左京他还是没有叫我妈。」

  「老郝和白颖的事情,对左京来说是个很沉重的打击,这道坎他很难跨过去。」

  徐琳宽慰道,「你就算要修补关系,也要给他一些时间,至少现在不是正朝
你期待地发展么?」

  李萱诗点了点头,她心里其实很没底,对于左京也抱有歉意,但她被绑在郝
江化这艘破船上,做了很多违心的事情,甚至是伤害了左京。白颖的堕落,她不
是没有责任,甚至在帮助郝江化隐瞒,甚至反过来说服白颖,或许最初的念头,
是想低调化解,既可以保全自己和郝江化,同时也使得左京不受伤害——哪怕是
用隐瞒的方式。只是后来的演变,确实一再违背了她的初衷,反而促成了郝江化
婆媳共夫的淫乐欲。

  「琳姐,我很想和左京亲近,想跟他和好。」李萱诗咬着牙,这些话她只会
在没其他人的时候,只会在徐琳这个几十年的闺蜜面前述说,「昨天他陪我泡汤,
然后按摩,我很高兴,但当他的手指触碰我身体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很快,很乱
…我害怕他知道,害怕他知道我在颖颖那些事上的作为。」

  「这一年,我一方面对左京心生愧疚,可是另一方面我又惶恐不安。现在他
出狱了,我渴望他靠近,却又害怕他真的靠近。」李萱诗低声言语,「我害怕他
有一天知道真相,然后我就会彻底失去他了。」

  「其实颖颖也一样,她在逃避和左京见面,因为她知道,一旦见面,那就意
味着她要失去左京。」说着,她的身子也是微微一颤,「她害怕失去丈夫,所以
央求我,可是她不知道我也在害怕,我害怕失去儿子,但我又能求谁呢?」

  时至今日,处于情感绝境的人,何止是某一个人。只不过有的人还有根救命
稻草可抓,而她呢?还有机会么?拼命地寻求弥补,是否能得到原谅?李萱诗不
知道,她也没有答案。

  「那就不要让左京知道。」徐琳沉声道,「反正他已经确定白颖的背叛,夫
妻缘分到了尽头,那你就应该及时止损,传话可以但不要再把自己陪进去。」

  「左京恨白颖,那就让他恨,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他们离婚,你换一个儿媳
妇而已。但你是左京的亲妈,你们的血缘是无法阻断的,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他
知道真相,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徐琳若有所思,想到左京那个秘密,自己心里
隐隐有些妒忌,明明是种畸恋的情感,不仅成为护身符,甚至更是一种…免罪牌?!

  彼时的徐琳在心里这样想,她根据那个秘密,做出了那样的判断,而这,其
实也是我想让她以为的那样。这场囚徒的复仇猎杀,谁会是下一个猎物?

  「你养鱼了?」徐琳瞥见办公室里那个椭形的小鱼缸,几条小金鱼悠闲地游
着。

  「是左京送的。」李萱诗恢复浅浅的笑容。

  徐琳心里愈发确信,左京这样做,一定是因为那个秘密。即便是心里有些怨
恨,但最终还是抵不过那个秘密,所以短短的几天,他们的关系便恢复过来。

  这样看来,左京针对的目标,应该不是萱诗或白颖,而依然是郝江化!

  徐琳理所当然地推想,看着闺蜜,忽然又问道:「萱诗,如果有一天,左京
和郝江化彻底决裂,而你不得不选择的时候,你会站在哪一边?」

  李萱诗身体微颤,没有回答,而是双手撑住桌面。

  一声叹息,她从拿起一包饵料,投放进鱼缸。

  鱼缸内,几条金鱼们纷纷在抢食,搅动水面下的波纹。

  这些金鱼,李萱诗都很舍不得,但她希望哪一条吃到饵料?

  这个问题,其实有答案,一个只有她知道的答案。

  无声,却荡漾在心。

  课堂上,熟女老师正在讲着课,郝小天却无心听讲。

  他的成绩一直处于吊车尾水平,平时装作听讲的模样,实则是在心里意淫着
学校的女老师。自从被家人实行禁欲,他就连看母猪也觉得亲切,但现在他却有
些无精打采。

  昨晚和那两个小骚货做了好几次,那种双飞野战的滋味,实在是很酸爽,尤
其她们上下两张口,让他流连忘返,射了五六次,到现在还有些酸痛,但还是忍
不住想要,越是这样想,越觉得胯下有些瘙痒,从校裤里挠了挠,实在是饮鸩止
渴,好不容易下课,人便往厕所走去,想着自慰泄火。

  课间上厕所的学生虽然不多,还陆续有人,郝小天只能先在过道口徘徊,再
寻摸个时机。

  正想着,身子忽然被人撞了一下,一回头,赫然看见两张青春动人的俏脸。

  「原来是你们。」郝小天满是欣喜,脱口道。

  「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们了。」娇小女生往他身旁一靠,另一个女生则轻吐香
舌,尔后咕哝着嘴。

  「怎么会,我郝小天不是这种人。」郝小天信誓旦旦,他不以为自己拔掉无
情,相反他恨不得马上就把屌插进这两个小淫娃的骚穴里,然后狠狠地肏几次。

  「又想要了?」耳边,女生轻声笑道,「昨晚还没肏够啊。」

  「这才两节课,你就忍不住了。」另一人低声道,「等晚上吧。」

  晚上?还要憋那么久?郝小天哪里肯,连忙讨好求欢:「先让我爽一爽,晚
上再接着肏呗。」

  「那…」两女生相视一望,似有些迟疑:「等下就上课了。」

  「翘课好了,一堂课不上也没什么。」郝小天央求道,「两个姑奶奶,别折
磨我了,我都硬两节课了。」

  「那来吧。」女生浅浅道,人却扭着细腰进了厕所。

  女厕所?郝小天愣住了。

  「怕了?」另一女生冷哼道,「那你就憋着吧。」说完,也是进了女厕所。

  郝小天咬着嘴唇,环视四周,见没什么人注意,然后紧随其后,潜进了女厕
所。

  在上课铃声响起,学生们继续上课,而在女厕所的隔间,正上演着一幕精彩
的戏码,在扑散着屎尿气息的空间里,却有一种特别的糜烂和呻吟。

  郝小天情难自控,胯下的肉棒插在女生的屄穴里,一面喘着粗气,一面挺着
鸡巴进进出出,手里则把握着女生的胸口嫩乳,直到那种拼搏的元气无以为继,
在攀登高峰后终于喷射出那罪恶的精液…

  一声叹息,松弛下来的舒爽,郝小天感受到身心满足。做爱可比学习有滋味
多了,越做就越想做,他开始理解老爹,为何萱诗妈妈这么美,老爹还是收那些
女人,喝酒上头,但做爱上瘾啊。

  沉迷在性爱欲望不可自拔的郝小天,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不久以后他就会品
尝到它的苦果。任他悔不当初,终究也只是被毁灭前的自怜自艾。

  十点多时,走进一家开门营业的小清吧,店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小吧台有
一对年轻男女,这种时候几乎没什么客人。

  王天点了杯烈酒,而我点了杯柠檬水。

  柠檬水?王天看我的目光有些疑惑,男人来酒吧却点柠檬水,实在有些怪异。

  「昨晚喝多了。」我如是说。其实这不是真正的原因,点一杯柠檬水只是一
时感触。

  「那你怎么还进来。」王天不解道。

  「这地方已经来过,路过进来看看。」我微微叹声。

  依稀还有些许记忆里的样子,很多年前,就是这间不起眼的小酒吧,未成年
的瑶丫头,铁了心想要喝酒,为了安抚她,总算找到这家规模很小的黑酒吧,那
时候这家店的确不太正规,有些类似黑网吧一样,就算是未成年,也能进去喝上
几杯,当然也仅止于此。也是在这里,我认识了闫肃和陈墨。

  彼时的瑶丫头,宛如初生牛犊,点了一杯辛辣的烈酒,只喝一口便咋舌不已,
而我便点了一杯柠檬水给她,而她却倚靠在我的胸膛,埋首哭泣,如柠檬一样酸
楚。

  那一年,我已经20周岁,那一年,我娶了一个叫白颖的女人,虽然扯证是
在2年后,那一年,瑶丫头还未成年,那一年,她在我耳边说了什么…人生的故
事,美好或者遗憾,伴随着岁月的痕迹,渐渐模糊了言语,只有那隐约的印象,
以及记忆里的一杯柠檬水。

  如果不是昨晚,徐琳那句话,我或许不会被触及。在某天某时,我推开了瑶
丫头,向她宣示成长的代价,她回望了我一眼,然后便从我的世界消失了,不是
彻底消失,还是有些耳闻,只是没有再见面。

  「老板。」正当我陷入回忆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女人,那对小年轻连忙
说道。

  女人微微应了一声,尔后却是朝我走了过来,嘴角浮现一抹意趣:「好久不
见。」

  「嗯,好久不见。」看到她的那一刻,我不知是惊还是喜,或许有一丝难言
的尴尬,只能这样回应。

  好久不见,真的是好久不见。本以为淡忘的印象,却又在眼前变得鲜活。虽
然不再是花季少女的青春装扮,但一样是休闲装,秀发落肩,不拘一束,脸容还
是娇田,一双灵活的大眼,还有稚气未脱的任性,或者说骄傲。

  「我先出去,你们先聊。」王天瞧出我们显然是旧识,无论是什么关系,这
种时候不宜再待着。

  彼此面对面,她忽然沉声道:「小许,给我整十八好汉。」

  十八好汉,就是十八杯口味不一样的酒。

  我的脸色微微一变,只是看了她一样,心房便松了下来,罢了,随她吧。

  「你出来了?」她的语气很平淡,不是冷淡。

  「嗯。」我应了一声。

  「捅人好玩么?」一声浅笑,在我尚未开口前,她已经将那杯柠檬水泼到了
我脸上,「现在清醒了没有?!」

  我没有生气,而是她在生气。我扯过纸巾,轻轻擦拭,这本就是小魔女火辣
的做派。

  「醒了。」我瞧着她,明明是我被泼了柠檬水,但她的眼角却仿佛被浸了柠
檬,有些酸楚的味道。

  「你什么时候买了这酒吧。」我转移话题,这酒吧的地段和规格,实在不适
合投资经营,很难获得理想的盈利。

  「要你管。」她显然还堵着气,沉默片刻,她又开口,「我成年了。」

  「我知道。」我应声道。

  「喝酒。」她盯着我,「这次不许逃!」

  「好。」我答应了。

  人一旦长大,成年了,就会面临许多人,许多事,也会有自己的看法、感受、
选择或者决定,无论最后如何,这都是一个人的权利。这是她的权利,而我已经
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十八杯酒,十八种调酒,分成两列,搁在我们面前。

  久别重逢,没有想象中有说不完的话,甚至连寒暄也没几句,只是在她举起
酒杯的时候,我也不得不举杯相陪,或许那些难以释怀而说不出话的话,都被寄
托在这些酒中,寄情于酒,泯于心头。

  酒吧外,王天伫立在行道,有时低头,有时又朝酒吧看,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彼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个生冷的电话,不是保持在通讯录的来电,却让他
庄肃起来。

  「喂,白…先生?」王天犹豫,还是接起电话。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现在说话方便么?」

  「嗯,还行。」王天稍微远离酒吧口,「您说吧。」

  「他现在人呢?」对方问道。

  「他在酒吧,遇到了熟人,应该会聊些时间。」王天道。

  「他…已经开始了吗?」

  「是的。」

  「把这两天的情况跟我说一下。」对方又说。

  于是,王天便将左京交代他办的几件事向对方说明,尤其是涉及到郝小天的
事情,他也是大致说了个通透。

  「情况就是这样,他还要我找人摄录视频,后续可能还想用它做些文章吧,
不过他会怎么做并没说,我也不能问太细。」王天如实说,「在里面,他整整想
了一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他的整个计划到底是什么。」

  「你不需要清楚他的计划,他也不会让任何清楚他的计划。他需要你做什么,
如果不是太恶劣,你配合他就行。」对方停顿了片刻,「如果涉及到他妻子白颖
的任何讯息,你必须第一时间告知我。」

  「知道了。」王天道,「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替我看着他,我担心他光想着对付郝家人,会忽略其他人…」对方轻叹
道,「布局的人,自以为棋手,往往也是别人棋局里的棋子,他未必能看够透。」

  「安排你在他身边,是为了保护他。」对方继续说,「还有不要让他察觉到
你的身份。」

  「您放心。」王天应道,对方已然挂断,这时他才敢拭去额头微微沁出的冷
汗。

  从最初转监接近左京开始,他就是接受这位白先生的嘱托,保护左京的安全。

  他不明白,以白先生的能耐,左京怎么会沦落为囚徒,又搞什么复仇计划,
区区一个郝家,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王天不明白,但他知道有人明白,左京明白,白先生更明白。

  杯起杯落,犹如人生起落,或喜或悲。

  十八罗汉只推到十二,她就已经半醉,这个倔强的小魔女,骨子里就是不甘
服输,即使眼角沁出眼泪,口里也少不了埋怨,这些年的心殇,只能藏在心里,
如今是见了人,情终是难以自控。

  「混蛋!」她忍不住咒骂。

  「我是混蛋。」我无法否认。

  「你…」她欲言又止,还是强撑着又拿起一杯,痛饮一口,「你会和她离婚
么?」

  我沉默半晌:「无关的事,你又何必问。」

  「什么叫无关的事,你是为了娶她才不要我的呀。」她忍不住道,「你们离
了婚,我就有机会了,不是么?」

  「瑶妹,你知道的。」我只能坦言,「就算离婚,我们也不会在一起。」

  「为什么…」刘瑶的眼中泛着泪花,我只能无奈地摇头。不是不喜欢,但人
生如此,不是错过,就是过错。

  对于伴侣的憧憬,她也好,岑筱薇也好,我很喜欢,但也只有喜欢。小时候
的喜欢,和长大后的爱恋,终究是不同的,我选择了白颖,确实伤了瑶丫头的心,
我和白颖结婚在老家办喜宴,她也没有参加。

  再后来,等她到了十八岁,她向我提出了洞房的请求,做不成新娘,也要洞
房——但我还是拒绝了她。对于妻子,我曾经恪守婚姻的誓言,同时也不想让自
己的欲望破坏儿时纯洁的情谊。

  「明明我们先认识,明明你说过喜欢,明明是你拉着我的手,说要娶我做新
娘…」她还是郁结难消,「你说你会等我长大的,可是我还没长大,你就娶别人
了…」

  「那只是小时候过家家,怎么能算数。」我如是说。

  「为什么不算,我们明明拉勾,说好谁也不许赖,谁赖谁…」

  「我是癞皮狗。」我直接承认。小孩子的世界,幼稚而纯粹,我和母亲也曾
拉勾勾,我也曾如瑶丫头一样期许着,伴随着长大,李萱诗忘了,而我懂了,同
样的,刘瑶也懂,但她却不想懂。

  这些年,我和刘瑶没有见面,倒也不是断了联系,我有她的联系方式,她也
有我的联系方式,只是有意无意地选择回避,反而是从别人的口中知晓一些对方
的消息。

  「癞皮狗,你知道么,我一直在等,等你来找我的。」刘瑶吐出怨气,继续
喝着酒,没有恨,只是怨,一种对于往事的追忆,而我确实感到愧疚,我终究是
说过,而我确实食言了。

  「为什么离婚也不要我,我有这么差么?」她抬着醉意迷离的泪目,「这是
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的问题,我无法回避,只能回答。

  「瑶妹,你很好,好到让我不忍去伤害。」我幽幽地叹息,也是取了一杯饮
下。时至今日,就算没有白颖,我和她也是不可能,就像寻寻说的一样,我变脏
了而且会越来越肮脏…在我和徐琳发生僭越伦理的亲密关系后,在徐琳向我吐露
曾准备向郝老狗献出刘瑶后,在我为了对付郝家而调查徐琳夫妇得到一手黑资料
后,我和刘瑶注定是不可能。

  在这场亲手设计的囚局,每一个入局的人,都会受到牵连和打击,每一个靠
近我的人,都可能遭受仇恨的毁灭,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推开她。从一开始,我就
知道,我将会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刘瑶沉默,又是举酒,我也只能举酒相陪。意外的重逢,却要以酒诀别。她
将诀别对我的留恋,而我将诀别我内心的柔软…我已经开局,便无法回头。

  十八罗汉酒,还剩下最后三杯时,刘瑶陷入昏醉,伏在酒台上。

  我起身到吧台,结账走人:「她是你们老板,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除了酒吧,带着酒气,王天打开车门,将我扶上副驾系好安全带。

  「还好我还没喝那杯酒。」王天道,「不然还要找代驾。去哪里?」

  「我租了一间房,你送我过去。」我报了租房的住址。

  本来还有一些事要做,但今天显然无法去做,十八罗汉酒虽然没让我醉睡过
去,但后劲一旦上头,我的理智思绪便难以维持,所以还是延后到明日,反正还
有时间。

  到了楼下,我便让王天先离开,等明天再过来接我。

  进入房间,脸颊微微发烫,那种酒劲正在身体散开,趁着理智还有些清醒,
我打开电脑邮箱,有几条加密邮件,我随即进行了回复。

  然后仰躺下来,这几份加密邮件,关乎我整个囚徒计划的核心部分,这也意
味着我覆灭郝家的计划,真正开启…

  手里握着那份DNA亲子关系鉴定报告,我没有再去翻看,眼角有泪,缓缓
流下,无声,却最伤人。

  郝江化,你让我失去了妻子,我也会让你失去妻子,你让我失去孩子,我也
让你失去孩子,你让我失去母亲,那么我也会让你失去父亲,你得到左京的财富,
我会让整个郝家来赔偿…

  烦人的交流会终于落幕,在明天返程前,还有半天时间购物,郝江化决定买
些礼物,他答应给吴彤的礼物,当然还有其他人的小礼品,想要那些女人死心塌
地跟着自己,不能仅靠性,还需要钱。

  李萱诗虽然舍得为他花钱,却不太愿意见到他花钱买礼物给其他女人。所以
郝江化只能自掏腰包,这钱除了李萱诗给的月用金还有些「外快钱」,但这笔钱
只能买些一般礼物,送给阿蓝春桃杨柳她们倒是可以,要是给吴彤还有身旁岑筱
薇的话,那显然不足够。

  稍加衡量,郝江化决定启动私库,他有一张不记名的卡,账户上存着他从扶
贫、城建等项目克扣的款项,虽然从上游流到他这个副县长手里,也就捞个几百
万,但也能应付一下,他给王诗芸买的那条钻石项链,给何晓月偷偷支了一百万,
钱都是从这张卡上出的。当然他也不敢太张扬,李萱诗倒是知道他有小金库,却
不太在乎,两相比较,左轩宇留下的遗产,经过这十年的运作,财富得到极大的
增长,她才是真正的大金主。

  郝江化领着岑筱薇在奢侈品店挑选商品,严格来说,其实是岑筱薇选择好几
个购物点,郝江化本身就是老农民出身,对于珠宝首饰等一窍不通,就连奢侈品
牌也没听过几个,自从当上官老爷,他虽然暗地里会捞钱,但是他不懂如何花钱,
他只会付钱。花钱和付钱是两个概念,无论包装多好,他骨子里依然是个草包。

  在岑筱薇的建议下,郝江化给李萱诗买了对价值50万的高冰种玉镯,其实
他本不想买,一想到她背着自己和左京胡搞,他就怨恨不已,但同时也深知他离
不开李萱诗,这个女人太重要了,所以只能先讨好然后徐徐图之。他也给吴彤买
了普拉达的手包,给何晓月则是爱马仕的丝巾,还有每人一套高档的化妆品。

  郝江化想到徐琳,岑筱薇浅浅一笑:「徐姨喜欢自己挑选,要是我们买的不
合她心意反而不美,她也不是那些小姑娘需要干爹您买礼物哄。」

  「这倒是。」郝江化想了想,徐琳虽然不如李萱诗,但也算高薪人士,根本
不在乎自己的礼物,要是不合心意确实不好,她真正想要的,或许是被自己多肏
弄几次吧,等回去再满足她。

  「对了,你呢?你想要什么?」郝江化瞧着岑筱薇。

  「干爹,我陪您出来这一趟,她们会以为我一直占着您,您要是再送我礼物,
她们心里说不定更埋汰我,到时我就更被孤立了。」岑筱薇这样说。

  郝江化轻轻一叹,岑筱薇说的也合理,这丫头在一众女人里,确实是属于被
排挤的一个。即便是群芳嬉戏,她也显得不合群,或许因为岑青箐的缘故。

  「我呀,能陪干爹这几天就知足了,再说您现在是用自己钱,省着些花。」

  岑筱薇确实善解人意,「干爹,这收据发票,我就先收着,东西不好需要售
后,我也好处理。」

  「薇薇,还是你心疼干爹。」郝江化虽然舍得给女人花钱,但过去穷怕了,
小私库的钱,他还是要精打细算。

  郝江化没有留意到,在他自我感觉心满意足的时候,岑筱薇眼眸深处闪过一
种淡淡的冷意。她想起了徐琳的告诫,那张卡虽然是不记名,但实物配合银行流
水再加上发票收据,这样就叫做证据。等到证据足够,只要一个契机,就可以将
这条老狗送进监狱。

  从英国回来,最初抱有的两个目的,一个和左京有关,如今已经不可能实现,
另一个则是调查妈妈岑青箐的死因。爸妈虽然很早离异,但岑筱薇一直记得妈妈
的形象,找到妈妈的闺蜜李萱诗李姨询问,却没有答案,她只是含糊地搪塞,去
学校也是没个说法,捐遗体是妈妈早就决定的事情。

  但妈妈难产在医院,她曾经怀了一个男人的孩子,到底这个男人是谁?零散
的线索,根本理不出头绪,岑筱薇知道妈妈曾经谈过一个男朋友,后来就吹了。

  她怀疑过是否是妈妈那个富商前男友令妈妈怀孕最后才难产…

  在岑筱薇尚未调查清楚前,她却在某次算计中,失身给了郝江化。虽然她又
气又恼,本来准备献给左京的第一次,被一个丑陋的老男人夺取了,并且是被迷
奸,她恨不得去报警,可是李萱诗出面劝说,最终她终于心软了,只是不想自己
不堪的形象被左京知道,而这却反而成为郝江化拿捏她的把柄,再然后…

  岑筱薇眼里隐隐着郁色,那不堪的过去,就像是一根刺,卡在她的心头。她
终究步了妈妈的后尘,岑青箐也是郝江化玩弄的女人,这个真相是徐琳偷偷告诉
她的,而别人至今还瞒着她,没人再提及岑青箐这个名字。或许郝江化而言,岑
青箐就是一个无法再使用的性玩具,损坏就丢弃,没必要留恋,然而对她而言,
那是她的妈妈,亲生的妈妈。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当徐琳向她吐露真相后,岑青箐看着这个美妇
人,妈妈的另一个闺蜜。

  「我不想你再陷下去,就算沉沦,你也有知晓的权利。」徐琳这样说。

  「为什么现在才说,如果早一点…」岑筱薇心里悔恨,想着自己居然被淫辱
过妈妈的老男人淫辱,心里的情绪复杂且扭曲,这个老淫棍居然如此心安理得地
玩弄,难道不觉得对死去的妈妈是一种罪孽的亵渎?!

  「你回国调查的时候,我确实犹豫,我也是做妈妈的人。我不希望你心里关
于妈妈的美好形象会破灭。」徐琳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你被郝江化算计,他得
到了你,我就更加犹豫了,我怕告诉你真相,你会接受不了。」

  「但眼看着你被郝江化玩弄,我知道如果再不说,你就没有任何回头的可能。」

  徐琳若有所思,「萱诗、青箐、王诗芸、何晓月、白颖、吴彤,还有郝家大
院那些女人…每个人都在泥潭里逐渐沉沦,她们已经离不开郝江化了。」

  「那么你呢?」岑筱薇看着徐琳,这个有别于其他人,如她一样游离在外的
女人,她是被众人排挤孤立,而徐琳却仿佛维持在某个距离,没有远离,而是在
旁观着一切。

  「想过回头,但很难。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徐琳神情略显苦涩,「无论
内心多么厌恶,但身体却在渴望,渴望郝江化那根大屌鸡巴进入到自己的身体…

  明明想要摆脱,却又难以割舍性欲的滋味,就算我现在告诉你,你能拿他怎
么办?

  也许被他肏几次,自己就忘乎所以,她们不就是这样越陷越深,从精神上已
经自我捆绑,依附郝江化寄生。」

  「情感的力量会被身体的需求牵绊甚至腐蚀,单凭个人是无法摆脱他的。」

  徐琳直视这岑筱薇,「说白了,我们这些女人已经被郝江化这个老男人给调
教成荡妇了,不只是身体甚至内心也想着被肏,不是么?」

  岑筱薇低头,她无法否认,虽然心里恼怒郝江化,但只要一想到那根大鸡巴
进入阴道,身体便觉得滚烫,情难自控,想着被人玩弄,情欲的激荡确实让她无
法狠下心肠。更何况她一个弱女人,又能怎么办?

  「联手吧。」徐琳提议道,「想要从欲望的漩涡里出来,就必须要断根。只
有斗垮了郝江化,才可能脱离出来,至于身体的需要…如果戒不掉,到时就找男
人顶上,实在不行,黑鬼也无所谓,反正只是宣泄性欲的工具而已。」

  岑筱薇抿着嘴唇,思索片刻:「好,我们联手。」

  「靠我们还不行,还需要帮手。」徐琳道,「一个萱诗,一个白颖,我想他
一定会同意对付郝江化。」

  「你是说…京哥?」岑筱薇明白过来,「你有把握?」

  「我先去找他摸摸底。」徐琳这样说。

  就是在这样的谈话后,徐琳和岑筱薇两人决定联手,而这件事发生在一年前。

  那一次徐琳和我在杭州的邂逅,不是偶然,而是徐琳的摸底行动,那时我掌
握了郝老狗和白颖存在通奸的蛛丝马迹,却没有实质的证据,苦恼之余,徐琳宽
慰了我,她本预想着拉我入伙,共同对付郝老狗。

  只是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我在杭州宾馆堵到郝老狗和白颖,然后后面演变
到一发不可收拾,最终我追赶到郝家沟,捅了郝老狗三刀,然后被判了一年。

  就这样,徐琳和岑筱薇的计划延后了一年,当然期间针对郝老狗的各种准备,
她们也一直在进行,直到我出狱,徐琳又找到我,彼此有了关于赌注的话题,所
图就是为了对付郝老狗。

  事情的内情,彼时我不清楚,彼时的我,正躺在出房间的地板上醉睡,沉浸
在复仇郝家的痴梦中…

  翌日清晨,我早早醒来,清洗仪容,让自己保持清醒,这对于我来说,是个
特别的日子。这一天是郝老狗会回来,而我给他准备了一份「惊喜」的礼物,而
这也算是庆祝我公司开业的喜庆…

               第十三章

  云天大楼第八层,三脚猫网络公司的牌匾正式挂了出来。这几天,闫肃和陈
墨招聘十多个员工,勉强有了基本的班底,一上午都在准备着公司的门面。

  距离十点种的开业剪彩还有些时间,但众人却是精神饱满,就连一向少言的
陈墨,也是面露喜色。公司内准备了些新鲜的糖果,也挂了一些装饰的气球和彩
带,严格来说,更像是针对新员工特办的迎新会。

  闫肃和陈墨自掏腰包添了两个花篮放门口,原想着只是走个形式,但出乎意
料,一上午却也收到了别人赠送的花篮。诸如「开业大吉,宏图大展」之类的一
堆祝福语,后缀的赠送人,有李萱诗、徐琳、王诗芸,也有个两对小花篮,写着
吴彤和何晓月的名字,此外还有两对花篮,却是没写名字。

  李萱诗和王诗芸都是我邀请的剪彩嘉宾,徐琳应该也是从她那里获知,三人
都随了花篮,至于吴彤是李萱诗的秘书,估计置办花篮这差事是李萱诗交办,她
随带也送对小一些的,既不会太喧宾夺主,也表示了一下善意。而何晓月,新公
司的晚宴就订在温泉山庄,她作为山庄的行政主管,送花也算情理,或许也有些
讨好的意思在,毕竟我可是握有她的把柄。

  倒是两对没署名的花篮,我有些吃不准,向闫肃和陈墨询问。

  「我们也不知道谁送的。」闫肃回答道。

  「那公司开业的事情,你们还有跟谁说过?」我看着他们两人。

  「我只给阿瑶发过短消息。」闫肃想了想,「她毕竟是公司的大股东,怎么
也该跟她说一声。不过她一直没回复,我想她应该是不会来。」

  闫肃这样想也正常,刘瑶当初投资了他们一笔创业金就没再理会过,除了偶
尔回复他们消息外,几乎是没什么动静。他并不知道,就在昨天,我和刘瑶见了
面,虽然有些巧合,重逢得突兀,结束也是匆忙、

  刘瑶是天生的行者,除了继承徐琳的美貌,性格却完全不一样。

  天南地北、天涯海角,似乎很难长久地居住在某个地方。

  那几年,我是到处飞,忙着商务出差,而她成年后却是行踪缥缈,只是从晒
出的推特或者朋友圈才能看到,草原、冰川、沙漠…翼装飞行、深海潜水甚至是
战地记者…相比我的枯燥乏味而重复的飞航出差,她的生命是运动的,是鲜活的,
我以为她是在享受生命,享受自由,只是昨天的相聚,却让我隐隐有些明白。

  或许是压抑在心里,觉得情感过于沉闷,求而不得,的确很苦。于是情绪便
要放肆,放纵着自己,离开、飞行、渴望、远方…我以为她过得幸福,但却那只
是我以为她幸福…

  「想什么呢。」一个声音打断了我,抬眸却是四位绝色的大美人准时出现,
燕环肥瘦各有仪态,但同行而立,正如春夏秋冬占据了四季的美色。

  她们一出现,登时便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即便是闫肃和陈墨,早已看过她
们的视频影像,但亲眼近距离地在面前看到真人,也不由惊艳了一下,他们懂得
分寸,收敛心神。倒是有几个新来的男员工,似乎有类似吞咽的动作。不知这些
女人靓丽外表下的掩藏的堕落不堪,向美之心也是人之常情,无伤大雅。

  「我还想着去迎你们,你们自己却上来了。」我轻声如沐。这四位绝色大美
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萱诗和徐琳,身边陪同着王诗芸和吴彤,「这算是惊喜么?」

  李萱诗和徐琳都是那种高挑、身材很丰满性感的女人,而且都穿着高跟鞋,
将其玲珑的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那种充满成熟女人风韵,
却比少女更撩人。徐琳戴着茶色目镜,有着时尚感加持,似轻熟妇的俏丽,淡妆
素雅,恰到好处,而李萱诗浓妆出彩,涂抹着鲜红的唇膏,非但没有艳俗感,反
而有一种别样的风情。连徐琳也撑不住的浓郁妆彩,李萱诗却能做到母仪之姿,
富贵逼人,不得不说,她养尊处优,确实懂得如何装饰自己。

  吴彤瓜子脸,粉黛薄施,看起来颇为迷人,一套浅色的职业装,修身且养眼,
因为个子问题,乍看之下娇小玲珑,但她的身材其实很有料,酥胸被刻意地被雪
藏起来,只是腰如细柳,可堪盈盈一握。看似不与人争艳,但谁也不会忽视她的
美。

  她有着小女人的精明,和徐琳的明慧、王诗芸的干练不同,她这种精明是一
种自我内敛,不会让自己做出丝毫逾矩和僭越的地方。作为李萱诗的秘书,吴彤
知道很多时候,自己只是陪衬,即便是面对郝江化,她也只是扮演某种陪床丫头
的角色,但这就是她的生存之道。

  倒是王诗芸,同样是职业装,却比吴彤更丰满,她没有化妆,连淡妆也没有,
最真实的素颜,果真是洗尽铅华,没有妩媚娇柔,却蛾眉秀气绝伦,明眸皓齿,
琼鼻玉唇,望着她她秀发慵懒的绝美面容,王诗芸勉强地笑了一笑,一种兴致索
然的淡淡惆怅,看得出她的心情不算好。

  类似自娱自乐的开业活动,并不需要专业的司仪主持,闫肃先说了些暖场的
话,简单说了些公司架构及未来展望之类。准十点,进行到剪彩仪式,由员工拉
过一条红绸彩锻,有人奉上剪刀,我们一行人持刀剪断彩缎,象征开业大红,拍
照留念。

  公司开业迎新,礼物自然也不可少,人人有份的开业小红包,聊表心意,金
额不大,却能提升员工士气。然后我又当面宣布了一则消息,那就是稍后在山庄
进行餐叙,并且晚上还有一场小型的晚宴舞会。

  「反正今天也不上班,不如玩得开心点。」李萱诗这时候说道,「今天你们
在山庄的一切消费,我全部都给你们免单。」

  话音刚落,会场顿时响起员工们激情而热烈的掌声。

  「谢谢老板娘。」有人甚至大喊致谢。

  李萱诗倒不觉得不妥,老板娘,自己可不就是老板他娘么。

  「这不好吧。」我缓声道,「山庄是做生意的地方,何主管已经给了友情价,
这一张口不赚钱不说,怎么还给免单了,有您这么做生意的么?」

  「怎么,你倒替我心疼了。」李萱诗笑道,「山庄本就在亏损,亏就亏吧,
也不差这点钱。今天是开业大喜,就当是母亲给儿子的礼物,你的员工玩得开心,
他们以后才会更积极的做事。」

  就这样,我算是半推半就,李萱诗自以为替我收买人心,但其实她是想收买
我的心。可是,我的心,她怎么可能收买,或许它曾经被所谓情感打动,只是如
今的它早就被情感打到绝望深渊,难以再被撩动那根柔软的心弦。

  仪式结束,员工们便往山庄而去,反正离得也近,而李萱诗四人也是离开,
并没有参加中午的餐叙,只是徐琳张嘴用口型告诉了我:接人。接人,接什么人,
自然是郝江化那条老狗。

  从机场出站口走出,郝江化一身人模狗样的装扮,还是摆脱不了老农民的土
味,路过的旅人瞥到他和身旁的岑筱薇时,脸上都露出某种轻蔑的厌恶,没有人
会把年轻靓丽的岑筱薇当成郝江化的女儿或者孙女,这两个人相貌宛如水火不相
容的两种极端,再加上两人亲昵的举止,无不惋惜,好白菜怎么就让猪给拱了,
被这么个老家伙给包养了。

  李萱诗等人赶来接机,这种美女和野兽的戏剧在机场旅客眼前上演,无不痛
惜,一个如此丑陋的老男人,一身怎么看都不搭的牌子货,却有五个大美人青睐,
实在是让人愤恨。有人实在忍不住,上前想要搭讪几个女人,结果反而碰了一鼻
子灰,败兴离去。

  郝江化心里本堵着气,但瞧着机场那些或英俊帅气或富贵凌人的男人们投来
的那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他便觉得有一种春风得意,心里的闷气也淡了许多,
冲着李萱诗相拥一抱:「夫人。」

  「开会顺利吗?」李萱诗随口一提。

  「算是应付过去了,挺没劲的。」郝江化挽着李萱诗,「每天讲一堆话,啰
里啰嗦,都不知道讲什么。夫人,这次回来,我给你们带了礼物。」

  「回去再说。」李萱诗淡然道,「分两辆车坐。」

  「听夫人的。」郝江化宛如旅行归来的帝王,坐拥一众美人,独独挽着李萱
诗,在人前场合,一方面是彰显她正宫的地位,另一方面机场这种公共场合,有
监控什么的,李萱诗是她的合法妻子,如果搂别人就不合宜了。

  岑筱薇将行李和购买礼品放在后备厢,一辆黑色大奔,一辆卡宴SUV,后
者是徐琳自驾车,而前者是王诗芸担任驾驶。

  「彤彤,你来开吧。」郝江化这样说,看了眼王诗芸,沉声道:「你坐那辆
车。」想着左京晒出来的照片,郝江化心里还是不舒服,他不能甩脸色给夫人,
但王诗芸可不能惯着,该敲打还是要敲打。

  王诗芸闻言,没有说什么,人便钻进卡宴车内,岑筱薇浅浅笑道:「干爹,
我也坐徐姨车,正好给干妈腾地方。」嬉嬉笑笑,人也进了SUV。

  李萱诗叹了口气:「这一周,你和筱薇玩得爽了吧。」空虚这些时日,她多
少有些吃味。

  「夫人你这是吃哪门醋,这是公务出差,我又不怎么识字,还是你让筱薇跟
着帮我的。」郝江化钻进后排座,牵起李萱诗的手,「老话说,一日不见就好像
隔了三个秋,连着好几天没日了,夫人不知忍了多少个秋。那里一定又痒又难受,
等回去,我一定好好给夫人止止痒…」

  「瞎说什么呢。」李萱诗脸颊微微羞红,幸好她的妆容本就偏浓,所以不太
明显,她侧过半身,任由郝江化爱抚她的手掌,她却往窗外看去。

  吴彤一言不发,平静地开着车。不该听的不听,听了也不必放在心上,做好
该做的事情,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吴彤心里清楚,可是李萱诗清楚么?窗外的景象,如幻灯片闪动,然后抛诸
在脑后。

  人生如斯,会看见什么,停留什么,抛弃什么,又能得到什么。李萱诗隐隐
有些茫然,然后抽回那只被郝江化抚握的手。

  「怎么了?」郝江化问道。

  「你不累啊,休息一下吧。」李萱诗喃喃道。

  郝江化想了想,也是,微微仰着,让自己的坐姿更舒服一些。

  虽然平日偏好时尚和运动风,但徐琳开车一向很稳。从视镜里瞥到王诗芸的
模样,不由一阵心叹。同为女人,彼此的处境,欢享之外的落寞,多少有些感触。

  围绕郝江化的这些女人,徐琳认为只有王诗芸一个算是精明,其他几个无非
是小心机而已,除了争风吃醋和迎合讨好,毫无价值。只是再精明的女人,往往
也免不了一个情。欲望虽然能腐蚀人心,但捆绑住她的,却是情,感情才是世上
最致命的。爱情、亲情、友情…一切本视为珍贵的情感,何时成为相似的羁绊…

  最懂女人心的往往不是男人,更有可能是另一个女人。徐琳给自己点了一根
烟。似她精明的王诗芸,也如她成为郝江化玩弄的淫乐对象,同样也给予了某个
承诺,还真他妈相似…郝江化在性方面的恶趣味,徐琳不是不清楚,即便她是这
些女人里相对和郝江化纠缠较少的人。

  徐琳没有说话,心思却藏在吐出的烟雾后,如果说这些女人里有谁最有可能
摆脱郝江化。在她看来,不会是李萱诗,也不是白颖,这两个人都陷得太深,也
不会是郝江大院的女人,她们是寄生物,享受郝江化的性趣和物质,而岑筱薇…

  单凭她个人,是没办法做到的,如果没人帮她,说不定就是下一个岑青箐。
独独王诗芸,她是有能力离开的,但她却让自己沦落到无法离开…

  徐琳微微皱眉,她隐隐觉得王诗芸身上有着某个秘密,左京身上的那个秘密,
自己已经知道了,而王诗芸身上的这个秘密,自己无法知晓更多。王诗芸也不可
能给她这样的机会。

  抗衡郝江化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至少要掌握底牌,手里的牌越多,自己就会
越安全。相比岑筱薇,王诗芸或许是最佳的结盟对象,可是她不确定因素太多,
不仅和郝江化亲昵,算是白颖的化身,而且还是萱诗的心腹,她会往哪边靠,自
己没有把握,如果能掌握王诗芸的秘密或者把柄,才有那么丝丝可能。徐琳这样
想着。

  这一路,徐琳想着心事,王诗芸想着心事,而岑筱薇憋了一肚子话,却也说
不出来。本想着和徐琳同车时细说,但郝江化将王诗芸打发过来,那么她就不能
轻易吐露。相比她游离在郝江化那些女人外,王诗芸却始终在核心地带,不仅跟
李萱诗亲,跟郝江化亲,甚至公司、大院、山庄她的交际关系都算不错。徐琳也
一再告诫她,尤其小心王诗芸这个女人,避免将两人联手的事情曝光。

  回到郝家大院,保姆阿君领着阿蓝、春桃、杨柳等人将午餐端上桌。

  郝江化却不心急,叫人将那些礼品给拿了过来,只见他从中取出一个精致的
小匣子,脸上笑吟吟:「夫人,瞧瞧为夫给你准备的礼物。」

  李萱诗打开一看,小匣子里躺列着一对玉镯,但瞧成色通透,玉感滑润,确
实是上佳的玉器,不免感到心喜。年轻小女孩可能更喜欢戒指或者项链,但到了
她这种年轻,玉镯才最能搭配她雍容仪态,俗话说,穷戴金,富戴玉,玉能贵人,
也能养身定心。

  「这玉镯不便宜吧。」李萱诗把玩这对玉镯。

  「玉器店老板说了,这是高冰种玉镯,我花了五十万才拿下。」郝江化应道,
「夫人,我给你戴上吧,听说这玉最能养人…」

  李萱诗也不拒绝,任由郝江化将镯子套上她的玉腕。郝江化又拿出一个手包,
塞给吴彤:「彤彤,这是给你买的。」

  吴彤这时看了李萱诗一眼。

  「送给你,你就收下吧。」李萱诗欣赏着玉镯,瞧着那个手包,普拉达的手
包,也有几万块吧,给吴彤倒也合适。

  「谢谢老爷。」得到李萱诗同意,吴彤这才收下。毕竟不是私下送的,该做
的功夫不能不做,秘书当然要重视老板的意见,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再搭这个手
包也有光明正大。

  「我还给晓月买了条丝巾,容后再给她。」郝江化又指着一对礼盒,「我给
你们准备了化妆品,每人都有,自己拿吧。」

  「谢谢老爷。」阿君等人脸上也是难掩心喜,各自拿了化妆品,便先退下候
着。

  郝江化招呼众人吃饭,这张海南梨花木的长餐桌,南北朝向,左右各设十五
席的餐位。因为不是家族聚餐,所以不必遵循聚餐礼,郝老太爷早早吃食在房间
休息,郝奉化一家平时也不来郝家大院,李萱诗出资给他们在村里兴建了一套复
式洋房,离得也不算太远。

  郝江化坐在主位餐,东手位首席坐着李萱诗,西首位坐着徐琳,李萱诗往下
隔了一个空位,然后是王诗芸、又隔了一个空位,才是吴彤。岑筱薇不愿更往后,
人便跑到徐琳那边。东手位空着的两个位,一个是给白颖留的,另一个则是何晓
月,人不在,但她们的位置还在,至于阿君她们几个,显然不足以同时列桌。

  「你去坐彤彤下面。」郝江化忽然这样说,众女都心里了然这话是冲谁说的。

  王诗芸脸色微变,站起来走到吴彤身旁那个位置坐下,郝江化这才说了声
「吃饭」。

  吃饭,这真的是吃饭?何尝不是自以为牌面。郝江化宛如帝王,而众女更像
是蒙受恩宠的妃子,李萱诗是皇后,徐琳大抵可算贵妃之类,无论何时,她一直
都是三甲之内,另一个人则是白颖,再往后就是王诗芸。李萱诗给她的定位相当
于妃,比何晓月和吴彤的嫔位高出一个等级,而现在郝江化这一开口,她算从妃
位降为贵人了,也就比阿君阿蓝好一些,岑筱薇受排挤时也是这个水准。

  郝家本是个破落户,李萱诗出资建郝家大院,也制定了这种封建性质的繁文
缛节,美其名曰易于团结,增进感情,便于管理和发展壮大,像是学校刻板的校
规,本质上却是她维系和稳固自身地位的手段,而现在郝江化这样说,等于是在
惩戒王诗芸。李萱诗本想开口,但还是止住了,她对于左京这两天和王诗芸莫名
亲近的关系也有些不悦,便选择沉默。

  山庄的饭厅包厢,众人言谈透着愉悦,我抽身在外,这种喧闹和客套还是交
给闫肃他们,本身我只是借了这家公司作为一种壳,并不是正经经营公司,他们
能不能做成要考他们自己,而我有我自己要做的事情。

  「大少爷,是饭菜不合口么?」何晓月诧异我这么早离席,生怕招待不周,
惹得我不开心。

  「没事,挺好的。」我微微一笑,不多做解释。

  郝家大院的午餐更早结束,郝江化心思不在吃,胡乱搪塞了一些,本想着拥
着夫人来一场午间炮战,李萱诗却直接给否了,表示要煮大补汤,晚上再做那事。

  郝江化一想也是,虽说自己战斗力强悍,但夫人持久性也是超然,更不用说
这几个女人憋了些时日,真应付起来还要让她们得以满足,确实需要大补汤打底。

  只好表示同意,却是先回房,用座机给何晓月去了电话,他的手机摔坏了,
暂时还未添补,李萱诗既然要煮大补汤,那么何晓月必须回来,寻机会给汤里再
增些材料,否则这大补汤功效大打折扣不说,还会虚耗身体,等于饮鸩止渴。

  何晓月明面上是李萱诗的聘用的专业管家,兼任山庄的行政主管,实则是郝
江化的心腹,一早被其收买。以往煮大补汤,都是何晓月在煎煮过程中偷偷加料,
这样才能有益无害。而李萱诗掌握的药方及传授给白颖的「阉割版」,看似也能
提升性能力,激化情欲,但过后便更为萎靡,体力衰退,更有绝精杜孕的作用。

  当初郝江化之同意李萱诗传药方给白颖,表面是成全白颖和左京,而真正的
用心,却是为了透支左京的能耐,从根本上让其折损性功能,甚至最后是弱精绝
户,这样也能让白颖死心之余彻底成为他的女人。郝江化虽然得到了白颖,但内
心却一直渴望,希望彻底驯化这个漂亮的儿媳妇,一如夫人李萱诗一样死心塌地,
而实际上白颖还是对左京抱有情感,正如王诗芸即便收下了他赠送的钻石项链,
却从未舍下黄俊儒初时送她的那条铂金项链。

  明明每次挨肏都喊爽死了,都肏了这么多次,怎么还不肯彻底归心。郝江化
躺在床上,想着等服用大补汤,再狠狠地干她们几次,一想到左京,他便觉得自
己有股莫名的火气,想要宣泄一空的欲望,左京这个王八蛋捅那三刀,虽然没要
他的命,却让他刻骨铭心。

  王诗芸回到公司,即便是受到冷落,该她做的事还是一丝不苟,她的工作别
人确实不好替。吴彤则留在郝江大院,倘若李萱诗和郝江化大战一场,如果溃败
喘息时她还能顶上一会儿,至于大院那几个年轻丫头,郝江化并不怎么上心。不
过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整理了几份文件,王诗芸有些倦容,微微地叹了口气,似有轻松又似遗憾。

  能够不委身应付郝江化,倒是遂自己心意,争风吃醋不过是愚者愚而不知,
她不知道么?知道,可是今日郝江化故意冷落,意在敲打,自己并不难过,只是
李萱诗的沉默不语,却显得令人心寒。

  遥想当年那讲台上柔如清风明如皓月的李萱诗,王诗芸不由在心里感叹,老
师离自己当着是越来越远,离自己记忆里的模样也越来越远。青春岁月,怀念那
份岁月静好的淡然,她又是否能坦然,曾以为拯救,如今她或者自己,怕是已经
万劫不复。

  李萱诗办公室内的金鱼,正在自由自在地游着。岑筱薇给鱼缸倒了些饵料,
然后欣赏着鱼儿们欢舞的样子。她听说左京送了几条金鱼,便嚷着要去公司观赏,
李萱诗想想便同意了。岑筱薇和左京青梅竹马,对他也是一片心意,只是后来被
郝江化得手,如今只是看几条鱼,没必要惹她不悦,但是希望她不会睹物思人。

  金鱼是如此的悠闲,永远不知道故事会朝着怎样发展。彼时,一辆奔驰车驶
进公司,我从车上下来,拿上东西,走进办公楼。

  「大少爷?」王诗芸诧异我的到来。

  我将东西打开,衣盒内是一袭白色礼服,无袖镂空的手绣工艺,轻柔的真丝
下摆,肩部的蝴蝶结设计,简约的花式刺绣,透着一种美轮美奂的观感。

  「晚上在山庄,还有一场宴会,我想请你做我的舞伴。」我表明来意。

  王诗芸有些迟疑,郝江化的态度其实很明显,这时候和左京亲近,无疑更为
恼怒,但她还是同意了。或许是李萱诗那种沉默,让她生出些许违逆的报复欲。

  「对了,岑筱薇在董事长办公室,你要不要去见见。」王诗芸提醒道,「你
们从小一起长大,应该有些话聊才对。」

  我轻轻了应了一声:「晚点来接你。」

  岑筱薇确实是我的青梅竹马,相比刘瑶的魔女性格,她在年龄上更接近我,
甚至在青春萌动的那段时间,我还曾暗恋过她,如果不是她去了英国,或许我们
有可能走到一起,当然这些不过是推论而已。其实从她回国,那一次重逢相遇,
眼看着她从郝江化车上下来,那种穿插在众人的言谈举止,如今我已经明白,那
时的她就沦为被郝老狗玩弄的小羔羊。

  对于瑶丫头,我有着情感拒绝的亏欠,而对于岑筱薇,我也有些许遗憾。或
许,岑青箐的事情,我早该告诉她,那时我隐隐怀疑郝老狗的淫行,后来纠结于
白颖出轨,倒也没往这方面去费神,细细想来,郝白二人的丑行,固然能欺我一
时,但岑筱薇是否一无所察?

  年少情深终归只是年少。我隐瞒了岑青箐的事情,她即便是知悉郝白的淫行
而没告诉我,也没什么好怨恨的。说到底,我和她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京哥哥。」踱步进到办公室,岑筱薇看见我,一脸喜悦地上前想要拥抱我。

  我浅浅微笑,人却往旁边退去,避开了她的拥抱。

  岑筱薇怔住了,脸色骤变,轻抿着唇齿:「京哥哥,你是嫌我…脏了么?」

  她看我的眼神没有幽怨,只是有些难受,或许只是寻常的拥抱,但经我这么
一退,仿佛在彼此间划了一条看不见的沟堑,儿时亲昵的玩伴,如今却这样生分。

  「怎么会。」我温声回应,这只是本能的一种避忌,她终究是郝江化的女人,
而我又能明了几分。顾念往昔的情谊,所以保持某种距离,我不希望她卷入我的
囚局。

  「为什么徐琳就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岑筱薇突来的一句抱怨,让我着
实一惊。她显然还没有留意到,这句话将她和徐琳的关系彻底暴露。

  在我惊异的时候,岑筱薇却拥到我的怀里,一下子搂住我。而我已经来不及
再推开她,只好任凭她贴在我身上。从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便明白她也是局
中人。

  岑筱薇知道我和徐琳的亲昵关系,所以才这样抱怨。而事实上,她和郝江化
出差公干,不应该清楚我和徐琳发生的事情,除非她和徐琳是一伙的,至于是女
人宫斗戏码的联手进退,还是针对郝江化的攻防同盟,暂时还不得而知。

  岑筱薇深情拥抱,却让我有些不好抽身,只能抚着她的秀发,等着她平复下
来:「筱薇,你压到我了。」

  岑筱薇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脸颊微泛红韵,人却没有离开,反而搂得更
紧,我甚至能感受到她故意用那对丰满的玉峰在我的怀里蹭了蹭,那种肉嫩的触
感…

  「怎么样,大不大?」仿佛在耍性子,她的性格本就有些俏皮。

  「差不多行了。」我腾手在她的后脑勺敲了一下,她微微吃痛,这才松开了
我。说实在的,确实挺大的。

  「京哥哥,对不起,我…」岑筱薇还以为她惹恼了我,连忙道歉。人前她称
呼我京哥,但私下她还是沿用儿时的称谓,那一声「京哥哥」确实软化我为数不
多的柔情,可惜终究是时过境迁。

  「这么久没见,找个地方聊聊吧。」我提议道。

  驱车驶离公司,开了一段路,在一片相对幽静的绿化道旁停了下来。

  我还想着寻摸个话题,岑筱薇却自行打开了话匣子,嘚吧嘚地说了起来,从
儿时聊到今时,我则是安静地听着。或许是压抑太久,她有许多心里话,在我面
前尽情吐露。

  「京哥哥,我是不是说太多让你觉得烦?」说了一通后,她缓了下来。

  「还好。」我淡淡一笑,岑筱薇的这番话里有追忆和怀念,也有委屈和抱怨,
然后她谈到了郝江化、谈到了李萱诗、也谈到了白颖,一些我原本不太清楚但却
能猜想到的事情,现在也得到部分的验证。

  「对不起,京哥哥。」说着说着,岑筱薇眼中泛起微微的泪雾,赶在尚未成
泪前悄然抹去,「白颖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我以为瞒着你,是为了你好。其
实是我错了,如果早一点告诉你,或许不会发生成那件事。」

  「我想过告诉你,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我害怕你无法接受,但我更怨恨
白颖,我怨恨她明明得到了你,为什么还会背叛你。」岑筱薇低着头,「有一两
次,我们一起泡汤,我看着郝江化将她压在身下,我听着她那种不堪入耳的呻吟。

  那时候我就在想,京哥哥怎么娶这样一个女人,她怎么配得上京哥哥…我甚
至以为,如果她继续堕落下去,有一天事发的话,你们就过不下去了,到时候我
会不会有机会…」

  「白颖变成那样,我虽然痛心,却没有劝告她,我还痴心妄想,其实我也在
自欺欺人。」岑筱薇努力地控制情绪,但眼眸还是噙着泪,「我比她也好不到哪
里去,也是被郝江化玩弄,也是淫荡像条母狗…」

  我扯过车上的纸巾,递给岑筱薇。

  「京哥哥,让你失望了吧。」接过纸巾,岑筱薇擤去泪痕,「我知道这样说,
你一定会看轻我,恨我…」

  「和你无关,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

  「你知情的时候,白颖已经陷进去了,不管你内心怎么想,事情也不会改变,
我就算提早知道,无非也只是提早动手,还是一样会被关。」

  「其实我应该向你道歉,如果提早告诉你岑阿姨的事情,你就不会被郝老狗
欺骗这么久。」我不免有些内疚,「我这个京哥哥,说起来很不称职,让你失望
了,你才应该看轻我,恨我…」

  岑筱薇摇头哽咽:「妈妈的事情,徐姨一年前就已经告诉我了。」

  一年前?!闻言,我愣住了:「你明明都知道了,为什么还留下来?」

  岑筱薇沉默半晌:「我不能走,因为我和他做了一个交易。」

  交易?我看着岑筱薇;「什么交易。」

  「郝江化名义上收我做干女儿,事实上是把我在身边的托辞。」岑筱薇道,
「他要我留下做他的女人,不,应该说是泄欲工具,等他想要的时候,我就必须
给他肏…只有这样,他才肯写那张谅解书,不然他怎么会放过你。」

  亲耳听到这个交易,我懵了一秒,然后忍不住脱口:「你疯了,郝老狗说的
话,你他妈也信,岑筱薇,你、你让我…」怒火中烧,原本就怨恨的血液更加升
腾仇怒业火,但看着那张泪眼迷离的脸庞,我就算一肚子怨气愤恨,又怎么能责
怪,怪岑筱薇傻白甜的无脑!

  那份谅解书是怎么来的,我怎么会不清楚,那是郝李二人顾忌白家的力量,
不得不跟我妥协的结果,否则就算李萱诗或者白颖再怎么劝说,他都不肯能会谅
解我。

  身处监狱服刑的我,无论做多少猜想,终究还是看低了人性的卑劣,我做梦
没想到郝江化居然会利用本就会出具的谅解书对岑筱薇进行骗炮协议。

  「傻丫头。」我将手落在她的肩头,眼神不免疼惜。

  「我不傻。」岑筱薇哽叹道,「郝江化是副县长,又有你妈提供的金钱支持,
他在地的官场关系扎根很深,我如果不答应,他就算出具谅解书,想在监狱里面
对付你,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我必须答应,因为我要你活着,活着从里
面出来。」

  我将岑筱薇轻轻搂入怀:「你就不怕他是骗你的?」

  「那我也要等,等你出来。」岑筱薇抬眸看着我,「我知道你会对付他,我
可以帮你的。」

  嗬…我叹了口气,一种复杂且难言的情绪在胸口激荡:

  「徐琳,就是这样说服你的?」

  岑筱薇的身躯微微一动,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问道:「她已经跟你说
过了?」

  「她是跟我说了联手的事情,但没有提到你,她对我还是有很多保留。」我
解释道,「刚才在办公室,你提到徐琳的那句话,你今天才出差回来,却知道我
和她发生了什么,只能证明你们联络过,这样话题太私密,她又是长辈,除非你
们有一种特别的关系。徐琳说她打算把赌注压在我身上,显然这赌注也包括你。」

  「其实一年前,她告诉我妈妈的事情,我知道郝江化是存心玩弄我,我也就
理解为什么她们会排挤我。所以,我们就联手了。」岑筱薇继续说道,「那次在
杭州,她是特意找你摸底,后来发生的事情太突然,所以我们只能再等一年,等
你出来。」

  「徐姨说,如果你放弃复仇,那就我们自己干,如果你还要对付郝江化,那
我们就帮你。」

  「想不到她布局比我还要早。」我若有所思,轻声叹道,「怎么做,我有我
的安排,不需要你们插手。」她们如果能协助,固然会让我的计划推行更顺利,
但没有她们,也不会有实质变化。

  「京哥哥,相信我,我真能帮到你的。」岑筱薇连忙道。

  「我知道你在郝江化身边,一定掌握到什么,也正如此,徐琳才会找你联手。」

  我冷静地看着她,「但我不需要你做事,就像你说的,郝江化是副县长,一
旦沾染上官场政治,会很危险很麻烦,所以你该停手了,即便是徐琳叫你做什么,
你最好也适可而止。」

  「相比郝江化,你更应该提防徐琳。」

  岑筱薇的眼睛徒然睁大,有些不可思议,再三确认我的认真,她不由打了个
寒颤:「你是说,她在利用我?」

  「嗯,不能说是恶意,但的确有利用的成分。」我平静地说道,「徐琳是个
精明的女人,精明往往也意味着危险,因为你不知道她在算计什么。」

  「那我听你的,不就行了?」岑筱薇望着我。

  「也许,我也在利用你。」我浅浅一叹。

  这是一场局中局,每个入局的人,都有可能布下个人的局,也在等待着别人
入局。比如岑筱薇,一开始她被郝江化坑入局,又被徐琳引导入局,现在也身处
我的囚局,而郝江化又或徐琳,谁能真正把握这一局的局势?

  一辆停在绿化带的奔驰车内,一对男女正在热吻。当我抚摸她的发际,岑筱
薇忽然吻上我的唇。而这次,我没有推开她,如果是瑶丫头,我会克制自己的情
感,以免伤害到她。然而,面对彼时的岑筱薇,我却不能这样做,推开她反而是
一种伤害。

  以前她是为了调查岑青箐的死因,在被郝江化设计后选择留下来,而在得知
真相后,她依然蛰伏在郝江化身边,除了伺机报复外,确实也是顾忌到我。岑筱
薇委身郝江化,虽然有着她自以为「不得不」的理由,我甚至不能认同这样的价
值观,但我不得不承受这样一份情。

  「我的时间不多。」我浅浅地一句话,岑筱薇微微有些喏喏地看着我,「两
个小时,够不够?」

  她笑了笑,人便扑坐在我的大腿上,捧着我的脸庞,热吻我的嘴唇,由于空
间的关系,她整个人几乎是贴在我身上,那肉感十足的双峰压蹭着我的胸膛,即
便是隔着衣物,依然能感受到某种柔嫩。

  情欲的火种,倘若燃烧便难以克制,岑筱薇扭动她丰满的身躯,在这个小小
的空间里,谁只会满足小小的亲吻。于是,我拉开裤子的拉链,放出那坚挺的肉
棒,然后将岑筱薇的玉手放在二兄弟的茎柱上。

  于是,岑筱薇抓着我的肉棒动作轻轻地撸动了起来,撸着我的肉棒,那种为
男人打飞机的刺激,让她的眸子猛的水润的如同春水江潭,情欲之所以情欲,虽
然行于欲,却缘于情,激荡在情和欲的纠缠里,她渐渐陷其中。

  而我则是腾出手来,掀起那个后裙的时候,她里面露出了一条桃色的缕空内
裤,这种内裤可以让我轻易地探出手指,只需要轻轻一勾,便不在阻碍,手指落
在她的蜜穴处。

  抚摸着岑筱薇的蜜穴,发现她的肉穴显得那么的娇嫩,让我那忍不住用手指
挤了进去,没有什么阻碍,她的身体并没有抗拒我的进入,在我微微的抽动后,
阴道里渐渐润滑起来。郝老狗这个畜农,确实将她的玉女地开发得很好,还保留
着娇嫩感,却不会有任何艰涩。

  我其实有些失望,岑筱薇这样的女人,只有是处女彻底的占有才让人满足无
比,不过,这也紧紧是一闪而过的心思,对于我来说,如果她还是处女,我是绝
不会碰她,只是想到她被郝老狗窃取第一次甚至是长期占据,我的心里便不可免
地产生郁结。不由地用力的在她的蜜穴中搅动了一番,顿时,淫水泛滥了起来,
岑筱薇浅浅的娇吟声,让我也不必不再刻意压抑。

  一面扶着岑筱薇的细腰,示一面握住自己的肉棒,手来到了岑筱薇的蜜穴处,
那遮掩蜜穴的镂空内裤,早就被我拨到一边了,彼时,我的肉棒已经抵住了她的
阴道口,对着阴户嫩肉轻轻的研磨着。

  这种感觉强烈地刺激着岑筱薇,她的心头无比兴奋,然而,兴奋之后,更多
的是一股惊恐。她渴望我的进入,然而这时候,她却恐慌了:「京哥哥,你、你
戴套了么?」

  戴套?我有些不满:「你和他做的时候,他难道也戴套!」做爱本就不是计
划中的事情,我又怎么会提前准备。

  「不是的,我…我只是怕你嫌我脏。」岑筱薇脸颊通红,微微低头。

  「胡思乱想什么。」我在她额头弹了一个脑瓜崩,然后腰胯一挺,坚挺发硬
的肉棒便插入她的蜜穴,而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我的肉棒强硬地
进入,龟头插入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如同雷击,全身颤栗了起来!

  看着岑筱薇这种欲迎还羞的模样,我兴奋地用那肉棒插入她的骚穴,肉棒一
寸一寸地挤进粉嫩的蜜穴中,那两边的柔唇被撑的大大的打开,肉棒好似被一点
一点的吞进去一般!

  「筱薇,你的小穴,夹的我好舒服。」我在她的耳边呢喃着,然后挺动着自
己的腰胯,我的肉棒彻底插入她的小穴之中,虽然没有齐根而没,然而,却也插
入了绝大部分,这一下,算是插入了她的身体最深处!

  「啊…呵…额…!」岑筱薇差点高声尖叫,可是她好在及时的克制了自己,
只是,那浪叫的声音憋在喉咙中,让她发出了似哭似笑的声音,显得怪异无比,
然而,她那娇艳的面容却通红之中带着巨大的兴奋和愉悦,我这么猛然一插,那
强烈的快感,让她整个人都差点兴奋的滑到在地,此刻,她双手死死的搂着我的
脖颈,而我的肉棒却在她的身体内开始搅荡了起来,磨得她的心肝痒痒的!

  「筱薇,你,你感受到了吗?我的鸡巴在干你的小穴…」虽然地点不方便,
我只能压制自己的声音低声地羞辱这个美人,情欲激荡下,挺动自己的肉棒在这
有限的空间里抽插着!

  「唔唔唔,不,不要说,好羞人,京哥哥,我会受不了的,好舒服…」鸡巴
肏弄她的小穴,她兴奋地竟然克制不住自己开始浪叫了起来,叫声刚起,她便发
现自己有些克制不住,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红唇。她还是第一次在车上做,生怕
发出声响招惹行人注意,哪怕这个地方很幽静。

  岑筱薇的玉手捂住嘴巴,一面享受我肏弄她的蜜穴的滋味!虽然不敢张口乱
叫,可是我那巨大的肉棒奸淫的快感,还是让她忍不住从鼻间发出了愉悦的呻吟,
那秀眉的额头此刻微微皱起,却透着无比的欢快,那种兴奋的神色,任谁都能够
看出来,通红的脸蛋,晶莹的肌肤,这激起了我的欲望。

  欲望,人都有释放欲望的渴望,只是放纵欲望,往往也会引发某些结果。郝
小天也有欲望,自从和那两个女生玩乐后,他便愈发觉得时不时瘙痒,赶在周末
放假前,他还想着再干上几炮,只是这一次并没有那么幸运了。

  忘我的交合,终于迎来别人的注意,这回,郝小天和两个女生被堵到了现场。

  高中生虽然不像初中生监管那么严,很多男女生也偷偷干过几次,但在学校
如此明目张胆,而且还是双飞,一王二后,这下连校长也忍不住了。

  当郝虎驾车去接郝小天,自然是接不到人,巡视保安汇报的这件事,恐怕是
学校的一次大丑闻,短短半个小时,学生私下就传来了,想压也压不住,怎么办,
叫家长呗。

               第十四章

  肉棒在筱薇的蜜穴中抽插,明明只是较为浅缓的节奏,那微微耸动、前行,
有条不紊地占据她蜜穴的甬道,在抵达花心深处又后撤几分,然后又前进撞击那
花心的柔软处。

  我的动作并不狂烈,隐隐的柔情,让我无法用暴力野性的方式去攻陷,但即
如此还是感受到交合的快感。二兄弟抽插阴道时,没有艰辛的阻塞,那肉壁沁沁
的淫液充分的润滑,就像是给肉棒上油一般,二兄弟确实精神奕奕,挺进蜜穴里
面,别有一番滋味。

  尤其是每次抽插,那蜜洞里面好似都有种龙卷风一般的吸力,带着巨大的漩
涡,吸纳着肉棒更深入,然后吸吮着龟头,仿佛不舍放手。这一刻,我不得不确
认这个极品的美穴,她给了我一种和白颖肏屄时完全不一样的感受,白颖的骚屄
并不像这样的「龙吸水」。

  肉棒在筱薇的蜜穴中抽插,搅动着里面的肉壁,带动淫水的泛滥,而我一手
搂着她的腰臀,配合这肉棒的抽插,另一手则是探入她的上衣,握着那柔软而圆
嫩的乳房,揉捏玩弄。

  「筱薇,你这里确实挺大的。」我浅声戏言,但也是实话。

  岑筱薇难掩羞意,咬着自己的红唇,不让自己发出淫荡的叫声,可是那身体
的快感实在太强烈了,她只能在自己的心中浪叫了起来,她感觉到左京的肉棒在
自己的肉穴中,插在阴道的深处,令她全身激颤,那快感一波波的袭来,肉穴的
快感带动着全身,让沉醉肉欲,只希望眼前这个男人狠狠的奸淫自己!

  「唔唔…啊…京哥哥…太好了…你终于和我做爱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兴奋死我了,我的小穴好舒服,被你干的好舒服,噢噢噢噢…再用力点…狠
狠地肏我吧…肏烂也没关系…」

  岑筱薇兴奋地叫了一声,我的肉棒在发力插着她的蜜穴,那花心被龟头摩擦
得阵阵抖动,淫水连连流出,甚至滴落在我的裤上,我却依旧没有停止,那肉棒
的抽插平频率更加的大了。

  「呜…京哥哥,我好幸福…嗯,你的鸡巴插在我的小穴里…满满的,很舒服
…」

  岑筱薇强烈地忍耐着自己放肆呻吟,只在低声浅叹,但情陷欲海,却痴迷于
肉棒的抽插,那饱含幸福和满足的低低喃语,让我情心一动,为了迎合她的情欲,
我的双手抓着那两团美丽的乳房,大力的揉捏了起来,一时间,她的快感如潮,
我也体会到了不一样的快乐,这般快速的频率抽插下,我发现岑筱薇蜜穴里竟然
交织出了更加强大的吸力,吸扯着我的肉棒更深入!

  「呜…好美,我好舒服,不行了,京哥哥…噢,又要来了,我又要泻了…」

  在我又密集地抽插几百下后,她又将迎来高潮,此前她已经泻身两次。

  随着岑筱薇的浪吟,我抽插得更快了,然后冲刺到花心,加足马力,迅猛无
比地冲击又抽插二十几下,筱薇的高潮就伴随着她那一声呻吟到来,阴道快速的
收缩,子宫一麻,大股的爱液泻了出来!

  而我将龟头抵在花心宫口,肉棒则缓了下来,安静享受着她攀登高峰后那宣
泄而来的爱液浇灌龟头,灌溉肉柱和阴壁,这种征服女性后的胜利滋味,是我在
白颖身上体会不到的,而此刻,我那快速而又强烈的抽插也终于到了最后阶段!

  再次猛的插入蜜穴深处的时候,在被连着五分钟平均每分钟近百下的速度操
弄的肉屄深刻体会到交欢的快感,所以,在这最后抽插之下,岑筱薇又一次被强
烈刺激,全身猛然紧绷,下一刻,那包裹着我龟头的花心屄肉猛的传来巨大无比
的吸力,而我索性尽根没入,彻底捅进了花心开放的空间,不只是龟头,甚至连
前端的肉棒也彻底插了进去,进入她的子宫,男性最渴望进入的地方,也是生命
的栖息地。

  「筱薇,我插进你的子宫了…」我轻轻地呼吸,原本难以触及的地方,而现
在却真正进入,而且是深入其中,可惜考虑到时间和空间的关系,所谓的友谊赛
也该到终点了。

  「我也快射了…」我没有刻意压制的的欲望,尤其那阴道和子宫双重肉欲,
以及她数次泻身,我也觉得要适可而止,正欲抽身,却是一阵吃力,只见她将臀
部猛地下沉,让我原本就深入的肉棒更加夯实,几乎是进无可进,如果肉棒再长
些,甚至连最深处的子宫壁都能捅破,当然这是臆想。

  「京哥哥,射进来…射里面…」岑筱薇娇喘着气息,神情却很坚持。事实上,
在她这样大力的配合和要求下,我没有丝毫犹豫,或许我本就决意这样做,反正
是弱精者,无所谓怀孕的问题。

  一股股的浓浓的精液全部都射入岑筱薇的身体,灌在她的子宫,她被这股精
液一烫,刚刚缓和的高潮骤然浓烈了,她再次情动呢喃,脸上却是春色旖旎。

  「先不要拔出去。」岑筱薇一面亲吻我的唇,一面说道,「我要多感受一下
…你停留在我身体里的感觉。」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确实,胯下的二兄弟还迷恋这具娇躯的肉嫩屄穴,
无论是阴道还是子宫,它不舍得这么快离开。这或许是欲望的源力,征服欲得到
了满足,接下来便是占有欲。然而,我的理智没有被情欲吞没,相比征服欲和占
有欲,复仇欲才是我心里最期待的渴望。

  在一段静谧的时光,直到我的胯腿肌肉快麻了,岑筱薇这才从我的身上离开,
看着我裤子上那交合后被淫水打湿,她连忙羞涩地扯过纸巾想要擦拭。

  「不用这么麻烦,反正还要换装。」我不以为意。

  岑筱薇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两小时,聊聊吧。」

  自然不可能真做足两小时,毕竟没饥渴到这种程度,而且还有不少事情要应
对,时机和环境都不太应景,来日方长。

  岑筱薇问了我一些坐监的情况及接下来的打算,而我也予以回答,当然只说
能说的,不能说的,我是不会吐露。信任?连我的亲生母亲,我的合法妻子,她
们都能一再欺骗、伤害、背叛我,更不用说所谓的青梅竹马,盲目的信任,只会
让自己身处困境,坐监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一个道理;因为真心选择信赖,所以
才会遭到背叛,让只要不再去相信,那么就不会遭到出卖。

  「京哥哥,我听李姨说过,白颖私下和她抱怨过,说你不太行。徐琳那时候
在杭州和你做过一次,回来跟我说,也说你一般,但原来她们都骗人。」岑筱薇
叹着气,「明明自甘堕落,选择被郝江化玩弄,却用这样的理由骗人…我本来心
生同情,我就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不懂珍惜。」

  珍惜?人永远不会珍惜自己拥有的东西,唾手可得的东西,又怎么会觉得珍
贵?只有面临失去,才会后悔,也只有后悔了,才有所谓「珍惜」吧。

  「相比我,郝老狗那根东西不是更大,人虽然丑陋,架不住老汉推车,耐力
又好。」我淡淡一叹,「李萱诗也好,白颖也罢,只怕在她们心中,我这个儿子,
这个丈夫,确实不如郝老狗的肉屌珍贵,至少它能让她们身心得到满足,而我是
做不到的。」

  「京哥哥,不是这样的,你其实很棒。」岑筱薇道,「确实,郝江化那里比
你要粗长一些,但他从没有让我得到满足,每次和他做的时候,我都觉得恶心,
可是为了掌握他的罪证,我只能想象成是你在肏我,否则我根本忍受不下去。」

  傻丫头。我抚摸着她的脑袋,相比白颖她们欺骗我,岑筱薇则是自欺,这或
许是她没有太沉溺于郝江化的原因,所以徐琳才会找上她,也有可能是她容易掌
控,她以为的「忍辱负重和自我牺牲」,在我看来是不可取的事情,倒不是毫无
价值,但的确不值得。

  「京哥哥,他有一张不记名的银行卡,里面存着他贪污受贿的赃款,而且他
花了不少去给那些女人买东西。」岑筱薇道,「发票收据还有购买记录,我都存
着呢…」

  「你留着吧,必要时可以当护身符。」我浅浅一叹,岑筱薇不会明白,将郝
江化送进监狱,从来不是我的目的,贪污受贿无非是关他几年,李萱诗甚至可以
给他补上款项,甚至是大罪化小罪,这种惩戒太轻了。

  「什么!」当李萱诗接到郝虎的来电,她整个人都惊乍起来,身旁的郝江化
不由皱眉:「怎么了?」

  李萱诗没有搭理,而是沉声道;「你说清楚一点。」

  「婶,是这样的,学校这边说…小天这事确实很难办,关键是抓现场了…」

  电话里,郝虎断断续续,勉强是将事情做了说明,虽然有些不清不楚,但这
事确实不适合完全说开。

  李萱诗仔细听完了,一张脸阴沉下来,抑制语气:「好了,我和你二叔这就
赶过去,你就别管了。」说完结束通讯。

  「别躺着了,跟我赶紧去学校。」她踢了一脚郝江化,「小天出事了。」

  郝江化连忙腾起身:「到底怎么回事。」

  「路上再说吧。」李萱诗不无好气,郝家父子真是一对狗东西,这次自己还
要陪着丢人。

  眼见夫人这样不给好脸,郝江化心知这事情必然小不了,只能乖乖地跟随。

  「老爷,大补汤熬好了…」保姆阿君在院门口提了一句。

  「倒了!」郝江化还没回应,李萱诗冷冷道,「再不管着裤裆,早晚坏事。」

  郝江化不敢回嘴,坐上车,李萱诗一脚大油门,看得出心里存着火气。

  「夫人,到底什么事?」郝江化不明道。郝虎过去给夫人当司机,也接送白
颖,自打左京入狱后,郝虎便被夫人辞退,郝江化碍于叔侄的关系,给他在长沙
拉了些关系,现在也混得不错,每周都往返两地,顺带让他接送小天。

  「郝虎本来给你打电话,他不知道你手机摔了,这才打给我。」李萱诗冷声
道,「他去接你宝贝儿子,学校不放行,校长点名要我们家长去。」

  「凭什么,这老东西长脸了?」郝江化不服气道,「小天这孩子无非就皮一
些,用得着整这么一出。」

  「凭什么?就凭校长的职级比你高,你一个副处县长,甩脸给谁看?」李萱
诗难掩怒气,「小天就是受你影响,才会惹出大麻烦。」

  大麻烦?郝江化心中一动,连忙低声道:「夫人,这小崽子闯什么祸了?」

  「他在学校和两个女生做爱,被巡视员当场抓到,这事已经传开了。」李萱
诗道,「郝虎接不到人,校长讲明必须要我们出,否则这事他会公事公办。」

  「不就是肏屄么,多大点事。」郝江化道,「骂两句行了。」

  「你是猪脑子吗,你难道不知道这事有多严重?!」李萱诗气愤道,「这件
事要是报上去,小天怎么也要背处分,档案里要是列这一条,他这辈子别想进体
制,你以为你一个衡山副县长唬得了谁。」

  「夫人,这不是有你嘛,你以前是那里的教导主任,总有些情面。」郝江化
连忙应和,「这事怎么处理,我全听夫人你的。」

  李萱诗心有怨气,却也无奈,虽然阔别十年,总还有些老熟人留校。当年嫁
得风光,拼尽全部去赌一场,还不是想证明自己过得好,结果这几年自己过得什
么日子,费心费力教导郝小天,没想到越来越学坏,这次被学校拿住,自己还要
去央求老领导,不是求人打脸嘛。

  到了学校,郝虎站在办公走廊,学生们也已经离校返家。李萱诗一再嘱咐郝
江化,然后调整呼吸,敲响校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校长扶了扶老花眼镜,抬眸一看,「哟,李主任,来了。」

  「嗯,校长好。」李萱诗连忙应声,微微躬身,表示对老领导的恭敬。

  郝小天就站在办公桌旁,听到李萱诗的声音,抬起头又马上低下,他更不敢
去看郝江化的脸色。这次他闯祸了,学校甚至通知家长,这件事给李萱诗丢人了,
他知道这是李萱诗以前任职的学校。

  「事情你应该了解吧。」校长出声说。

  「嗯,了解。」李萱诗应道。

  「你也当过教导主任,应该知道这件事的性质是相当恶劣,所以必须要监护
人到场。」校长扫了眼郝江化,「孩子他爸有这么忙嘛,来不及就算了,怎么把
他爷爷请过来了。」

  爷爷?郝江化一愣,随即明白校长这是误会了,连忙道:「校长好,我叫郝
江化,是郝小天的爸爸。」

  「不是爷爷?不好意思,闹误会了。」校长看似尴尬,只是这眼神有意无意
地扫了几眼郝李二人,却是一阵叹息。李萱诗一直是学校的美女老师,后来辞职
嫁人,倒是听说嫁给一个老男人,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货色。看这年纪,这
老男人只怕比自己都还大一些,而且模样还奇丑无比,真是一朵鲜花插牛粪,可
惜了…当年是学校男生和男老师的心中女神,如今却做了郝小天的继母,嫁给这
样一个老东西?

  校长实在很想问李萱诗是不是眼瞎,终究是没说出口,只有叹息聊表惋惜。

  郝江化以为校长是因为郝小天的事情叹息,只有李萱诗心里清楚,那种目光
就像是刀子,从她的精心粉饰里划过,划破的是她的美梦,划过的却是她的忧伤。
她想让人觉得她很幸福,但这一刻,校长的叹息,无疑给了她一个耳光。

  「今天有学生反映听到一些异常的声音,所以巡视员就去查看,结果发现郝
小天和两名高一女生正在性交。据两名女生交代,这两天她们做了好几次,郝小
天也承认了。」校长看着郝李二人,「今天找你们来,就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校长您说。」郝江化连忙道。

  「这件事是我任职校长以来最大的校内丑闻。」校长沉声道,「两个女生说,
那天晚上她们在学校角落休息,结果被郝小天给堵上了,她们太害怕只能屈从,
隔天女生上厕所,他居然跟进女厨所硬上,还有中午,他把女生拉到杂物间…小
小年纪,就搞校内强奸,实在太恶劣了!」

  「狗屁,是她们勾引…」郝小天叫嚷起来。

  「啪!」一个干净利落的大嘴巴子,郝小天登时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满是
惊讶地看着郝江化,他不敢相信。从小到大,这还是他第一次被老爹打。

  这耳光是真狠,郝小天只觉得眼前有些小金星,耳朵也是嗡嗡地不太清澈。

  「老郝,你干什么!」李萱诗连忙阻止郝江化,郝小天该打么?该打,那也
该回去教训,现在事情还没解决呢。

  「这小子死不认错,我实在气不过。」郝江化这样说道,其实他是阻止郝小
天再乱说话,否则任由他张口,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勾引?骗鬼呢。郝小天什
么德行,他这个做老子的,还能不清楚。说喜欢玩女人,父子俩是一样嗜好,可
要说勾引?他肏了这么多女人,从来没有哪个主动勾引的,更不用说毛还没长齐
的郝小天。

  此时郝小天心里是真委屈,一方面是委屈挨打,可是另一方面明明是你情我
愿的事情,那两个小淫娃居然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还强奸…天地良心啊…可
是他不敢再坑声。

  「这里是学校,叫你们家长来是解决问题,而不是打人。」校长沉声道。

  「老领导,您说的对,解决问题。」李萱诗连忙低眉顺目,「还请老领导指
导。」

  「这件性质虽然恶劣,好在不是不能回旋,那两个女生已经年满十四周岁,
否则这强奸罪是跑不掉的。至于她们指控郝小天强奸,算是单方面的指证,没有
监控视频证据,而且据教导处调查,那两个女生平时作风就很大胆,在性方面也
比较随意,所以主观上我们倾向于这是她们推诿责任的串供。」

  「但是出了这种事,不管怎么说,总归是倾向于保护女性,现在的社会女权
盛行,这件事一旦见光,郝小天的主责是赖不掉的。」校长沉顿片刻,「副校长
是女性,她和两个女生和家人谈过,为了孩子前途考虑,同意和解,不过这件事
在学生间已经传来,学校也不能不作为。女生家里同意申请办理转校,至于郝小
天…」

  「校长您说。」郝江化连忙道。

  「按教育惩戒来讲,就算是退学也不为过,就算是留校察看,也不利公平。

  而且你们应该也不想孩子背大过处分,这种行径写入档案。」校长心里有了
决定,「这样吧,体学一年,你们自动申请,这样避免影响扩大,还有你们和女
生家人必须达成和解,学校说到底还是教书育人,总还要给人机会。」

  「老领导说的在理,我们一定照办。」李萱诗拽过郝江化,一齐示好,「那
小天的处分。」

  「这次算了。」校长叹道,「这孩子,你们带回去好好教育,再不学好,唉
…」

  「您放心,我们回去一定好好管教。」李萱诗道。

  校长心叹道,如果不是他明年就退休,不想有所污点地离开这个岗位,如果
不是李萱诗曾是他信赖的下属,如果不是…唉,实在想不明白,堂堂的教导主任,
学校风评最好的美女老师,居然摊上郝家父子这种人,可惜了…

  忙着低头认错,然后各项保证,郝李二人这才将郝小天领回。

  坐在车上,郝小天蔫了,换做以往,如果是李萱诗来接他,他一定兴高采烈,
可是眼下…

  「夫人,这事是不是结了?」郝江化问。

  「哪有这么容易,校长不是给了女生家的联系方式,你让郝虎给他们送钱过
去,再把和解协议签了,记得让他管好嘴,收起他那套恐吓勒索的做派,不要在
乎那一点钱,最重要是把事给办了。」李萱诗又忍不住叹气,「怎么说我以前也
是教导主任,这次惹出这种事,脸都丢大了,回头还要准备一些高价值的实物,
给校长家送过去,这样做也只是尽量止损。」

  「郝江化,你最好求着那些学生别捅出去,否则这事后续还有你受得。」

  啊?郝江化也感到一阵沉闷,瞪着郝小天,不无好气:「回去再收拾你。」

  郝小天眼眶含泪,心里暗暗叫屈:如果不是你们给我禁欲,不让我玩女人,
我至于嘛。

  郝李回到郝家大院的时候,正是我从茶油公司接走王诗芸的时候。

  温泉山庄,宴会厅舞曲悦耳,旁边有山庄专职的厨师和服务员,配有各式的
自选菜肴和酒饮,当然有其他要求,他们也可以予以满足。

  这场小型的宴会,算是公司开业迎新的最后一个活动,这些欢闹一下午的员
工们,居然还有那么高亢的精气神,这倒是让我颇感意外。

  应景的曲调,年轻的男女员工,经过下午的喧闹熟悉,索性将这次宴会当成
是团建活动,唯我知道,今晚,我欣然向舞,舞动人生。

  穿着白色的礼服,雪白的丝衬衫,配上精致的蝴蝶结,钻石领针在灯下闪闪
的发着光。相比一众员工,我的服装打扮未免太过于正式,也过于刻意。但这本
就是我所求,这是我的欢场。

  携手王诗芸走入会场,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虽然上午他们就已经见
过王诗芸,但彼时她只是四美中的一人,虽然各有姿色,但赏美难免被均分,而
现在,却让人彻底惊艳于她的绝美容颜。

  乌黑的秀发,精致的瓜子脸,略施粉黛,眉如弯月、星眸璀璨、不时的眨闪
着溢彩,散发着少妇的光芒。俏巧琼鼻,明眸皓齿,薄薄的朱唇涂着淡淡的唇膏,
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娇艳欲滴,极尽诱惑。

  王诗芸只是站在那里,却让每个人都隐隐觉得她就是那种艳压群芳的绝色佳
人。在场虽然也有几个姿色俏丽的漂亮女人,可是自觉与她一比,就显得其黯然
失色。尤其在旁配合监场的的何晓月,她本以为自己和王诗芸地位是差不多的,
一个管理茶油公司,一个管理温泉山庄,而且自己还是郝李的生活管家,无非只
是业务能力上有所欠缺,在相貌上自信不会逊色,但现在她才惊觉自己错得离谱。

  或许,王诗芸平时总是在李萱诗身旁,收敛某种锋芒,又或许因为和白颖相
像,而被当做一种替代品或者是附属品,但是今夜,她却流露一种展翅凤凰的气
质,她不是别人,只是她自己。

  「今晚,你很漂亮。」我不得不承认,王诗芸有和白颖相似的美,但更具备
她独特的美。

  无肩的女式礼服,不仅将那雪白的香肩露出来,更是将光滑白润的美背展露,
勾勒出她曼妙美好的身材,尤其是少了李徐吴等人绝美容颜的压制,更衬出她超
凡脱群的气质,顾盼间,明眸闪亮,美唇微张贝齿轻露:「谢谢。」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说着我变戏法似地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串钻
石项链,今晚王诗芸没有佩戴黄俊儒送她的铂金项链,或许是彼此的情分已不够
说服自己,也没有佩戴郝老狗送给她的钻石项链。

  「这不合适吧?」王诗芸迟疑道,女人说到底还是爱美,她看得出这串钻石
项链远比郝老狗那串价值成色更好。

  「也不值钱的物件。」我微微笑着,「我给你戴上。」

  纤细如天鹅般的玉颈上,佩戴着一条精致的钻石项链,在宴会灯光的照射下,
散发着星星奕奕的光芒。

  「王主任,能否陪我跳一支舞。」我看似询问,实则已经牵握她的手。

  「叫我诗芸好了。」王诗芸欣然同意,她本就是应邀而来,自然是免不了跳
舞。

  舞曲悦耳,但美女动人。一手攀在她的腰际,只是寻常的交谊舞,节奏不是
很快,员工们各自组队,也在会场舞了起来。

  夜色,破碎,夜曲,清幽,夜酒,醉人,夜舞,倾情。

  「大少爷,你的手…」在无人留意的背后,王诗芸却有些羞红,「好像有些
不老实。」

  是的,我的手的确不老实,攀在她的腰际,时不时会无力下落,按在她的臀
肉,甚至转身的时候,我还会搂得更亲近。

  「这年头,做老实人很吃亏。」我淡淡一笑。

  「我一直以为你是翩翩君子,想不到你会是狼。」王诗芸不明白为什么那晚
左京明明拒绝自己,而现在却又如今亲昵,是掩饰得很好,还是在男人看来,送
上门不值得要,得不到才是好的。

  「你说我是狼,那是色狼还是财狼?随便了,你就当自己是在与狼共舞。」

  我如是说。我确实是狼,一头在绝望挣扎,在内心哀嚎的孤狼。

  囚徒归来,因何而舞?舞一曲复仇,舞一曲毁灭,但舞一曲,与佳人赏,送
仇敌葬。

  搂抱着王诗芸,跳着我复仇的舞步,今夜的舞曲仿佛是一种丧歌,撬动我的
心门。

  在隔远众人的角落,何晓月举着手机,将我和王诗芸的举动都拍摄下来,甚
至还有好几处着重特摄。直到我在王诗芸背后那只手,摆出一个OK的手势,她
才结束这些。

  何晓月明白我这样做的用意,但她不敢拒绝我,只能乖乖地配合我。

  「你今晚心情好像不错。」王诗芸似有觉察。

  「和你这样的美女跳舞,我总不能哭丧着脸。」我这样回答。

  我以为这些都在我的算计中,只是我终究还是算错了一些事情。王诗芸和我
讲过她的故事,却隐瞒了一个秘密,以至于我有了误判,今夜的行动虽然有所收
获,但后来证明意义不大。

  郝李二人,本以为郝小天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但他们没想到,后续的事端
远不是他们所能预料的。

  在安排郝虎给女生家送钱,顺便签署和解书,郝江化想当然以为搞定,打发
郝小天回房闭门思过。

  「夫人,今天真是辛苦你了。」郝江化给李萱诗按捏双肩,「小天的事情忙
完了,我们也该办我们的事了。」说着,便想将李萱诗给抱上床,不料却被一把
推开。

  「别碰我,我现在没心情。」李萱诗不悦道,郝小天这事搞得自己在学校领
导面前丢了脸面,而且隐隐心有不安,总觉得这事不算完,自己毕竟做过老师和
教导主任,那些学生什么德行不知道,从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尤其是这种爆炸
事件,说不定私下还会流出去,毕竟现在网络发达,微博、头条、抖音…各种渠
道很方便。

  「那我找别人…」郝江化讪笑道,「我去找诗芸…」他看着李萱诗,倒不是
真想着王诗芸,而是希望李萱诗改变主意。

  「她去山庄参加左京的宴会,而且还是他今晚的舞伴。」李萱诗冷声道,
「你如果想再挨几刀,有胆你现在就去。」

  什么,王诗芸这臭婊子去参加左京这小王八蛋的宴会,难不成真把我当绿毛
龟。郝江化心里愤恨不已,却不敢在李萱诗面前吐露出来,却在心里对左京更为
憎恨。

  又过了些时辰,李萱诗掏出手机浏览当地的新闻和时讯,没并没有什么不妥,
但在进入一些学生交流论坛又或贴吧一类,果然,郝小天的事情已经有人在讨论,
虽然发帖人对于内幕不是很清楚,却指明了一男两女在学校性交被抓的事实,而
且又胡乱地添油加醋,这种校园桃色很快吸引了不少人跟帖,很快热度便起来,
更有甚至即兴创作,写出了一篇绘声绘色的肉欲小说。

  「你赶紧联系郑市长,这件事很可能会暴雷。」李萱诗阴沉着道,「论坛和
贴吧已经有学生在讨论了,再不行动,这件事热度起来,教育部门就被逼得不得
不介入,而且媒体再加以报道,可能把你也扯出事来,你那些事根本禁不住查,
只有靠郑市长动员,把这件事尽量压下去。」

  郝江化顿时一慌,怎么还能扯到自己身上,可是就像夫人说的,如果被媒体
盯上,说不定真挖出自己的黑料,不说贪污受贿,就自己这个老农民文盲,能当
副县长就经不住细查,还只能找郑市长。

  「喂,郑市长,是我…我是郝江化…对,事情是这样…」拿起座机,郝江化
拨号过去,就是一通说。

  「郝江化,你个老王八,怎么管教儿子的,尽惹这种事。」电话里,郑市长
一面听着郝江化的「工作汇报」,一面赶紧让儿媳上网打开当地几个知名的论坛
和社区新闻站,果然相关热帖已经有十几条,跟帖者越来越多。

  郝江化连连赔不是,郑市长只能道:「电话里说不清,你到我这里来,大晚
上还要给你擦屁股。」

  郝江化现在才知道,看似郝小天只是和两个女生肏屄,这件事背后却很容易
牵扯到自己身上,自己一旦被盯上,不说自己的政治前途,就算是郑市长也被惹
连累一身臊。

  夜风乍起,能灭星火?不能,它只会让火越烧越旺。就像是我心头的渴望,
越来越旺,期待着将所有都吞没…

  房间内,郝小天一阵后悔,双手却忍不住在胯下刺挠,怎么又痒又麻,越来
越难受?

  他莫名的不安,却不敢去找郝江化,怕再挨打,也不敢面对李萱诗,他知道
自己给李萱诗丢人了。

  郝小天这时想起白颖,如何颖颖嫂子在这里,那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越
想,就越想挠,越挠却越痒,直到挠得破皮,挠出血来,他才觉得稍微缓解。

               第十五章

  共舞一曲,人生写意,是得意还是失意,抑或是源于恩仇的快意?

  我的嘴角保持着微笑,尽量让自己保持某种绅士的仪态,尽管我的举止远远
谈不上。微笑,是一种最好的掩饰,容易给人一种无害的心安,我是在微笑,却
也可笑。我明明感受不到快乐,却不得不流露愉悦的表情。

  「你跳得很好。」王诗芸犹如风曳翩然的林中仙女,虽然我知道郝老狗让她
蒙尘,她也并不如别人以为的那样白洁无垢,但今夜她确实有一种出水芙蓉的清
丽。

  「谢谢。」我微微颔首,其实我并不喜欢跳舞,只是由于职业需要,过去十
年经常性的商务出差,也不乏很多商业活动,所以交谊舞是必须要掌握的。

  和王诗芸闲聊的时候,闫肃走了过来,做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邀请动作:
「美丽的女士,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这个恐怕不行。」王诗芸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却先回应了,「你还是哪凉
快哪待着去吧,今晚她是我的舞伴。」

  「是么,那太遗憾了。」闫肃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而是摊手表示遗憾。

  「你怎么这么霸道。」王诗芸看着我浅笑道,人却站起身来,朝着闫肃搭手,
「说好了,就一支舞。」她知道闫肃跟我是合伙人关系,我们之间只是在玩笑,
所以她答应跳这一支,其实还是卖面子给我。

  看着闫肃牵起王诗芸,在会场跳起舞,我并不觉得有丝毫被冒犯的不悦,焦
点集中在会场,不管是谁身上都好,客观上会给陈墨创造有力条件。他那台超级
电脑,在外面虽然能硬侵入山庄的防御系统,但进入山庄内操作,无疑更便利,
不仅串联内网所有主机及服务器,甚至还能搞些植入程序等,虽然目前还不需要
什么实质且明确的获益项。

  其实让何晓月协助无疑会更便捷,但我不以为拿住她的把柄便安枕无忧,她
为了自保可以靠向我,未来也可以为了自保出卖我,盲目的信任,或者是自信,
往往都是致命的。

  郁闷,烦躁,在郝江化前往郑市长家后,李萱诗却不由陷入一种悸动的情绪,
甚至还有些许的厌恶。厌恶?是的,厌恶郝小天,厌恶郝江化,也厌恶自己。

  过往鲜少有这样的情绪,但现在自己的心却静不下来。即便是冲了个凉澡,
依然无法冷静。李萱诗清楚,今晚她将孤枕难眠,不是因为郝江化不在,更不是
因为欲火焚身,而是过往精心粉饰的幸福,在学校领导面前现出了原形。

  其实她是知道的,这些年她过得到底幸不幸福。这不是疑问句而是否定句。

  当初堵上一切地嫁到郝家沟,事实证明她是错的,错的离谱,只是想着尽量
装扮,维系人前的光鲜亮丽,所以她不得不费心力地扶助郝江化,照拂这个郝家。

  在校长办公室,郝江化打郝小天那记耳光,何等响亮,但何尝不是打在自己
心坎上。这十年的辛苦,到底换得了什么,编织再好的虚幻,镜花水月,不过痴
梦一场,可惜她堵上了一切,就算明知会输,但只要没彻底掀牌,那至少还可以
安慰自己。

  李萱诗在心里找着各种理由说服自己,然后换上一身旗袍。横竖睡不着,还
是去那边看看吧。她看了下时间,山庄那边的舞会还没结束,赶过去应该也来得
及。说起来,今天是儿子的公司开业的好日子,自己也不应该缺席,诗芸发来讯
息,不过因为郝小天这件事,还是无法成行。

  左京。想到这个大儿子,李萱诗不由浮动着难尽的愧疚,这十年编织梦境。

  心里那座情感的天平,是否太过偏狭,只想着赌上一些就不可以输,所以就
淡忘了他的存在,尤其在为郝家生下几个儿女后,彻底滑向郝家。情感的天平,
被自己一手玩成了跷跷板,而当她不断倾注在郝家,左京那边却无能为力,中间
的支点也被撬走,就连白颖他也失去了。

  能不愧么?李萱诗确实后悔过,尤其在左京入狱后,她是有所醒悟的,也希
望能予以补偿。好在左京出狱后和自己的关系缓和不少,但未来呢…她真的没底,
左京似乎还在意她这个母亲吗?虽然没有恶语相对,但总觉得彼此隔阂,他也一
直不曾松开称呼妈妈,反倒是和王诗芸的关系亲近不少,而这隐隐让她吃味。

  直接从大院开车赶往山庄,李萱诗走到宴会场,她看到左京和王诗芸正在翩
然起舞。明明只是普通的交谊舞,但在灯光的照射下,她恍惚间生出一种错觉,
眼前的两人仿佛是一对金童玉女。

  不对,李萱诗随即醒神过来,不是左京和王诗芸,而是依稀多年前的景象,
曾经左京也这样牵着白颖的手,搂着白颖的腰际,两人亲昵而默契地踏着舞步,
他们曾经确实是金童玉女。

  只可惜,这一切都回不去了,刚刚的恍神,其实是从王诗芸身上看到白颖的
淡淡影子,在灯光绚目下形成的错觉。王诗芸的确很白颖很像,这也是自己当初
挖角她的原因,但即便再像,她也不是。

  李萱诗忽然冒出另外一个念头,左京忽然对王诗芸转变态度,或许就是因为
赌人思人。看着和白颖相似的王诗芸,所以他才有所亲近,白颖躲了一年,这夫
妻俩这么久没见,难道左京把王诗芸当成白颖,哪怕是个替代品?他不是应该怨
恨白颖嘛,为什么对王诗芸如此亲近,难道他真的放下了,决定和白颖重归于好?

  如果这样,自己心里这块石头也能落下,可是…

  就在李萱诗心里充斥着各种想法,我和王诗芸也跳完了这支舞。王诗芸瞥见
李萱诗,连忙走上前:「董事长。」

  我也跟上前:「你怎么来了?」

  「诗芸能来,我就不能来?」李萱诗故意表露些许醋意,眼神却看了王诗芸
一眼。雪白精致的无肩礼服,细嫩白皙的颈部,那串闪耀夺目的钻石项链。心里
不由一紧,王诗芸是她的心腹,而且同为郝江化的女人,王诗芸确实有一串钻石
项链,那是郝江化买的,事前就在她那里报备过,但今晚王诗芸佩戴的确实一串
崭新且更昂贵的钻石项链,虽然算不上顶级奢侈,但比起郝江化送的那串显然要
璀璨很多。

  「当然能来,山庄是你的产业,你随时都能来。」我缓了口气,「他不是回
来了,你不用陪他?」

  「他有事要忙,不用管他。」郝小天的事情实在不光彩,不适合在这个喜庆
的场合讲,说出来就是触霉头,不吉利,也闹心,李萱诗以为我没兴趣听她提及
郝家的事情,殊不知现在任何和郝江化及郝家有关的事情,我都有浓浓的兴趣,
尤其是郝小天的这起事件,根本就是我计划中的一环。

  「不介意和我跳舞吧。」李萱诗看着我。

  我略显迟疑,特意看了王诗芸一眼。细节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大少爷,你就陪董事长跳吧。」王诗芸道。

  李萱诗闻言嘴角不经意地微微抿了一下,由于是转身的关系,王诗芸看不到,
我却看得真切。

  于是,我牵起李萱诗的手,踱步入场,又一曲,伴随着舞步,演绎开始了。

  曾经我也轻搭着她的后腰,共舞一曲母子情深,如今的心境却大有不同。刻
骨的不是深情而是仇恨,何等地讽刺。囚者归来,我化身复仇的豺狼,渴望吞噬
仇人的血肉,而她掩藏在美丽外表下的肮脏,却是恶毒的蛇蝎,满嘴的母性言语,
实则是致命的毒液。

  三十而立,我确实该站立起来,五十知天命,而她又是否知道自己的天命?

  这一支舞,是豺狼和蛇蝎的组合,披着画皮的人面,在灯光下却又翩翩然。

  明明不再年轻,岁月却似不忍夺走她容颜的美丽,保养得宜的脸依然红润有
光泽,嘴唇涂着鲜红色的唇膏,

  艳丽却不俗耐,她穿的是一件紫色底的旗袍,主色却是惹眼的鲜红,一朵朵
绽放的牡丹花娇艳欲滴,包裹着她的身躯,人与花相映,越发显得李萱诗的雍容,
质地柔软细薄的丝绸旗袍紧贴在她曼妙的身上,更衬托出她玲珑丰满的身材,多
年的养尊处优,确实让她有了某种雍容和端庄的气质,看起来给人一种惊艳震撼
的感觉,又有一种摄人的威仪。

  近距离的接触,我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相比她唇彩和旗袍的鲜红,香水
的气味却淡雅很多,不是那种浓郁扑鼻的刺激,闻起来不会让我太抗拒。眼角鱼
尾纹隐约可见的面容,没有影响到她身上洋溢着成熟美妇的丰韵和风情。

  「这间旗袍是我请老师傅做的,正宗的湘绣工艺,好看么?」

  「嗯,好看。」

  旗袍是个很考究女性的身材,不是美人就可以,清瘦的女人是撑不起旗袍,
相反李萱诗这类体态微胖的女人,穿旗袍才能撑起来旗袍的美感,将她丰腴的身
材玲珑展现,胸脯高耸圆润,腰际处收窄,肥臀在旗袍里面包裹得紧紧的,看起
来十分浑圆挺翘。

  转换舞步的时候,浑圆肥大的屁股一扭一扭的,我自然看不到,但原本搭在
腰背的那只手,有时会「不经意」地滑落,手掌落在她的臀肉,即便是隔着旗袍,
依然能感受到她的美臀肥嫩。老实说,她今晚会赶来参加这场宴会,我确实没想
到,她应该知道这样做会令郝老狗感到不悦,但她还是来了…

  所以,必要的试探还是需要的吧。我心里这样猜想,也可能是隐隐的欲念作
祟的一个理由。没有刻意地调整,手掌隔着旗袍,随着舞曲的节奏,我甚至还轻
轻地捏了几下。

  看似大胆的举动,也是我测试的项目,她是选择阻止我,还是继续容忍我。

  「喜欢么?」李萱诗忽然这样问。

  我微微一怔,没有说话,我不确定她是在说旗袍,还是暗指我这种无礼地
「揩油」行径?

  瞧着她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悦,自然我也没有停止继续试探。

  她这身旗袍裙摆到小腿处,脚底穿着一双暗红色高跟鞋,旗袍两侧却开得偏
高,伴着舞步的移动,两条雪白的玉腿从旗袍的开叉处露出来,若隐若现,幸好
现在是节奏缓慢的交谊舞,而不是像探戈这样动作激烈的舞蹈,否则这两条大腿
白肉不知要诱惑多少人。

  我虽然痛恨她在郝老狗身边的淫荡,却绝不愿别人看到她的放浪,这是种矛
盾的心理,亦令我踌躇间竟将手掌从她开叉处探入,落在她的肥美的臀肉,这次
不是隔着旗袍。

  「唔…」李萱诗断然没想到我如此突兀地探手进来,虽然只是抚摸着屁股,
但…些许的羞耻混杂着紧张,让她忍不住激荡出一声浅浅的呢喃,这声呢喃却令
我也有些口甘舌臊的波涛…

  我微微吞吐,调整呼吸,确定心绪处于平静,同时也很快将手抽回,仿佛无
事发生。所谓试探,一试一探,一呼一吸,存于一心。

  她也很有默契,彼此浑然不知的模样,安静地跳完这支舞。

  我的手虽然不再探入,但重新落在她的大屁股上。丰腴肥美的臀瓣旗袍里面,
包裹得紧绷绷的,更加浑圆翘挺,舞步移动,丰腴圆润的身体在旗袍下摇曳韵味
十足。

  连着跳了两支舞,趁着舞曲结束,我缓声道:「休息一下,要不吃点东西?」

  郝小天的事情,王天一直在跟进,所以我也是一清二楚。

  「不了。」李萱诗叹了一声,「还是喝酒吧。」郝小天的事情,让她哪还有
胃口吃东西,这心里气闷,就像是童话里国王被人戳破没穿衣服一样,明明知道
了真相却又不得不在人前继续遮掩,当然心里铁定是不好受。

  「好,我陪你喝酒。」我轻声应道,今晚的心情挺不错。美酒,美人,说不
定还会有个美梦。而对于郝江化来说,今夜却是一个烦恼夜。

  匆匆赶到郑市长家,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郝江化却是半句话也不敢回嘴。

  不说这件事确实是他教子无方,即便他一点错没有,只要郑市长骂他,他还
必须受着,谁让郑市长是他的大靠山呢。

  虽说平时,两人也算得上哥俩好,说到底无非是利益捆绑,蛇鼠一窝,一损
俱损,一荣俱荣,再加上臭味相投,尤其在女人和金钱上有不少话题聊得来。但
郝小天的事情显然比想象中恶劣,只看郑市长这破口大骂的神情,郝江化确信李
萱诗的判断很准确。

  「坐吧。」郑群云发了一通牢骚,心气似有所平复,这才当着郝江化的面打
了七八个电话。

  通话的时候,郑群云仿佛换了人一样,或和颜悦色的平易,或指点江山的气
派,针对沟通对象的不同,这位衡阳市长却能做到八面玲珑,游刃有余。

  「老陈啊,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对了,有朋友送了我几罐茶叶,知道你爱
喝,找时间给你送过去…是不是好茶…肯定是好茶,我送的包你满意…到时候你
一定要好好品品…」

  又闲扯了几句家常,郑群云打完电话,从柜台的雪茄盒取了雪茄:「要不要
来一支?」

  「不了,雪茄我抽不惯。」郝江化赔笑道,他以前抽旱烟,后来搭上李萱诗
后,就开始抽华子了,现在更是改抽九五之尊,可是雪茄这玩意太招摇也不对味。

  「麻烦归麻烦,享受归享受,做人呢,最重要是务实。」郑群云用雪茄剪剪
去圆头圆尾,然后开始享用,口中缓声道,「这件事我给你平了,你出一张。」

  一张就是100,当然不是100块,还要加上W。

  「这么多?」郝江化忍不住道,儿子这事确实有些影响,但几个电话需要花
这100W来平事?倒不是拿不出,但总觉得肉疼,这钱肯定不能让夫人输,又
要动用小金库。

  「网监的肖科长,文化局的王局长、教育局的陈主任,还有信息办等等…打
点的地方不少,想要收尾干净,这钱不能省…你儿子的事情说大不大,但却是个
由头,射人先射马,保不齐会扯到你,以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我爸是李刚』那个
案子,不就是被儿子牵连连公安局副局长的职位都被撸了。」

  「肖科长已经在查了,最开始在网上发帖的几个ID,经过核实确定是学校
的学生,帖子和谐处理了,社区、贴吧、微博、朋友圈这些网络平台,也已经以
造谣传播进行删撤,不过小范围的传播是不可免的,好在没具体的指向人。初步
来看就是学生凑热闹,王局长也跟社区媒体还有报社沟通过,这件事不会报道出
来,教育局陈主任也打了保证,你儿子这事不会处分,但保险还是先在家休息一
段时间。」郑群云若有所思。

  「别以为我是衡阳副市长,长沙那些人就乖乖帮你事办好,官场上的阳奉阴
违还少么?花一张能保平安,你就偷着乐吧。」郑群云道,「我给你三天,你准
备好东西,这些人可以帮你盖住这件事,他们也能把盖子掀开。」

  「好吧。」郝江化叹了口气。

  「老弟,我们这个年纪,差不多就到这个位子了。」郑群云看着郝江化,
「我还有几年就退休了,你好像不到一年了吧。」

  「是啊。」郝江化道,「我这才提副县长没几年,马上又要退休了,还想请
你老哥帮忙想想办法。」

  「办法?你是副处级,六十周岁就退休,这是规定,也是规矩。你想赖在不
走,到时候就有人把你拉下来,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已经改过年纪了,总不能
再改吧,谁也不是傻子,你那个成大文凭还是买的吧,字也没认识几个,我听说
这次去参加交流会,还是带个小姑娘帮忙记录和翻译…」郑群云轻笑道,「也就
你老弟命好,娶了一个好老婆,硬生生用钱给你砸出一条路出来,你如果不当个
村长,哪有今天的成就。」

  「六十岁荣休是规定,虽然必要可以延后五年,但你只是副处级,不符合规
定,你不想今年退休,倒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还请郑老哥指教。」郝江化连忙道,这几年他虽然过了把官瘾,
也顺带捞钱,但人要是从位子上下来,谁还拿自己当回事。

  「大老板跟我透了个消息,省委决定推行新经济区的计划,算是响应中央经
济政策的调整,衡阳市就是首个试点,整合衡阳、衡山两个县,先搞个经济圈试
点,这是省委特批立项的重点工程。」郑群云沉声说道,「这是个大项目,土地
增值、招商引资、项目审批,还有财政款项…这每个环节都是大肥肉,几位大佬
也很有兴趣,跟着随便啃两口,不比喝汤强…具体到地方开展,地方政府负责人
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时候谁会让他退。」

  「多谢郑老哥,兄弟我真是感谢…」郝江化话还没说完,却见郑群云伸手示
意。

  「先别忙着谢,我说了这是个大工程,我虽然是衡阳市副市长,上面还有书
记和市长,不能搞一言堂,衡山县的县领导班子也想抢这个功,所以你想占便宜
还不是那么容易。」

  「郑老哥…」郝江化的语气一滞。不会又要送钱吧,这几年他捞了不少,但
花钱也不少啊,否则他这个文盲副县长在县班子里也撑不住。

  「别多想,老哥能要你钱嘛,以你我的交情,这件事我一定帮忙。」郑群云
轻咳了一声,似乎被雪茄烟呛到:「对了,郝老弟,弟妹最近还好吧?」

  郝江化一怔,随即明白了,这个老杂毛敢情是又惦记自己夫人了。

  「郑老哥要是能帮兄弟敲定这件事,萱诗那边,我肯定让老哥你满意。」郝
江化没有太迟疑,又不是第一次,都是知根知底,无非是一桩交易,只要好好哄
哄夫人,问题应该不大。毕竟事关自己的官运,能够再当五年官,如果能做好这
个新经济区试点项目,副县长说不定还能混个副区长干干,最次还能多当几年县
官大人。

  「好好好,那就说定了。」郑群云和颜悦色,和原先破口大骂浑然不似一人,
「晚上开车也不安全,老弟你今晚就住这里,正好再帮我一个小忙。」

  小忙?很快郝江化就知道老杂毛要他帮忙的是什么事情。

  跟随郑群云到卧室门口,郝江化却听到了一声声呻吟浪语,门是半掩的,从
间隙观察,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敞着睡衣,露出一对丰满的奶子,身下却没有遮
拦,手持着一根按摩棒正往屄穴里抽插,按摩棒拔出来的时候,甚至能看到淫水
光亮。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郑群云的妻子范云丽。

  「郑老哥这是…」郝江化低声询问。

  「今天是交皇粮的时候,老哥是有心无力,只能请老弟帮忙了。」郑群云拍
了拍郝江化的肩膀,「我就睡隔壁,家里隔音还不错,你就放心大胆干。」说着,
手上一使力,他便将人往房间里一推,然后关门了事。

  「郝大哥?!」范云丽抬眸,看到郝江化,眼眸不由一亮,「是老郑让你进
来的。」

  「嗯,他说他睡隔壁。」郝江化应声。

  「这个混蛋,就知道陪隔壁的小狐狸精。」范云丽不由气闷地哼了一声。

  郝江化这才恍然,怪不得郑群云要睡隔壁,原来另有女人要陪,就是不知道
是他儿媳还是女儿。郑家的淫乱关系,在他和郑群云的交流性得体会的过程也是
足够了解。郑群云和自己一样,也和儿媳有一腿,不过自己是先迷奸白颖,而郑
群云却是和小狐狸精搞上后,等狐狸精怀孕后才转手嫁给他儿子,名为儿媳实则
情妇,他更是连亲生女儿都开苞肏弄,甚至也觊觎白颖,不过当他知道白颖是白
家千金,顿时吓得几乎缩阳。

  郑群云虽然淫心重,但胯下的物件却小的可怜,当初夫人为了自己副县长的
职位,才勉强同意和老杂毛做爱,事后将过程描述一番,形容像是指奸,而且是
尾指那种,郝江化心里不无得意,就算是副市长又怎么样,这男人呐,又大又长,
并且又硬又持久,这才是无双的宝器。

  「郝大哥,你上来吧。」范云丽不觉羞耻,她本身是高级知识分子,郑群云
能够当到副市长,和她娘家当年的助力大有关系,她向来养尊处优,唯独对性欲
需求却极为饥渴,奈何郑群云的物件不顶用,她毕竟是副市长夫人,不好出去找
男人,最后勾搭了自己的儿子郑得成,乱伦的禁忌刺激让她欲罢不能,儿子的物
件虽然也很普通,但比他老子却强很多,不过这段时间他去外地旅游,自然饥渴
难耐,如今见了郝江化,就像是看到珠宝一样。

  郝江化没有迟疑,直接开始脱衣,他和范云丽做过几次,自然也知道她对于
自己肉屌的喜爱。碍于身份,只能偶尔尝尝鲜。范云丽性情豪放,本身是高级知
识分子,娘家也有背景,郑群云能当副市长也少不了这个女人的帮助,她向来养
尊处优,不过这保养的效果却很自己夫人差距太远,如果把两人摆一起,说夫人
是她儿媳辈也说得过去。

  这些话郝江化不能讲明,范云丽是郑群云的枕边人,很多事她说话也有用,
所以他不能得罪。范云丽虽然谈不上漂亮,但比他十几年前死掉的原配黄脸婆,
那可好看太多,再加上她副市长夫人这层身份诱惑,郝江化顿时觉得自己有了感
觉,不只是为了自己官位考虑,如果哪天把她儿媳女儿一起弄上床,把老杂毛家
的女人一窝端,那才是人生赢家,他对于自己的战斗力很有信心。

  没必要搞什么前戏,范云丽这个淫妇,早就自己弄得淫水潺潺,郝江化直接
就提枪开战,肉棒对着骚屄洞穴就插了进去。

  「喔,好大…郝大哥,你真厉害…鸡巴…比我老公大多了…嗯,再深一点
…」

  淫妇大声呻吟,双腿缠住郝江化的腰部。

  郝江化也不客气,身体压着她,将她的骚屄当成枪靶子,那根长枪一顿狂轰
乱炸,手里更是揉捏那对奶子,哼哧个不停。

  而在隔壁,同样是干柴烈火,又一对狗男女,正上演着戏码。

  温泉山庄,似乎有了些温情。宴会已经结束,众人都散场。

  李萱诗拉着我喝了不少酒,微微酣醉时,徐琳却过来了:「今晚到我房间,
和我一起睡,正好我可以看着。」

  于是,我搀扶着她跟随徐琳来到房间,她并没有很醉,舞会虽然喝了点酒,
但处于刚好的状态。

  王诗芸提出要回去,她没有喝酒,自然可以开车回去。

  「你要不再开一间房,今晚住这里吧。」徐琳道。

  王诗芸摇了摇头:「大院还有几个娃,我还要回去帮忙照看,这样也安心点,
让李姨安心休息,晚上留意下室温,别着凉了。」

  徐琳道:「我送送你。」

  看着两人离开房间,我心里有些奇怪。徐琳为什么要特意去送王诗芸,又不
是贵客来临,她们也算熟悉,又都是郝江化的女人,还需要这么客套。

  这两个精明的女人,或许是特意给我和李萱诗留出独处的时间和空间?我只
能这样以为。

  「京京…」李萱诗轻轻地喃语。

  「在呢。」我浅浅道。

  「有些难受,扶我到床上。」

  「你不是没喝醉么?」

  「可是我喝酒了…软绵绵的…人没力气。」她有些撒娇似的语气。

  我只好将她扶到床沿,在帮她抬脚的时候,她忽然手上一拉,却是将我带上
床,

  「别起来,就这样躺一会儿。」她这样说。

  我没有起身,安静等待她的下文。

  一张柔软的大床,躺着一男一女,别误会,没什么羞耻的姿势,就是平躺着,
甚至看不到对方的样子。

  「今晚我没喝醉。」

  「我知道。」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问吧。」

  「你和王诗芸是什么关系?」

  「她是多多的亲妈,我是多多的干爸。」

  「就这么简单?」

  「难道很复杂?」

  「你不觉得你们关系太亲近了么?」

  「你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把她当成白颖了?虽然她们很像…」

  「她是他,白颖是白颖,我不会弄混。」

  「那…那你对白颖她怎么想…其实我和她通过几次电话…」

  「这个问题是你帮她问的,如果她想知道,你让她来找我。还有什么要问?」

  「那串钻石项链,是你送给她的吧。」

  「嗯,觉得好看,顺手买了,买了才发觉不知道该送给谁,晚上跳舞,顺手
送她了。」

  很憋足的理由,反正只是搪塞的话。

  「你就没什么顺手给我什么礼物?」她的声音似乎有些醋意。

  「给你的礼物怎么可以顺手。」我浅浅一叹,「我会精心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真的?不骗人。」

  「嗯,不骗人。」我这样回答,的确,我会为她准备一份大大的「惊喜」。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最后一个问题,刚才在跳舞的时候,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想摸就摸了。」

  「什么叫想摸就摸,你什么意思?」

  「你的最后一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明天见。」说完,我仰卧而起,走
出了房间。

  今晚的试探结果,我已经摸索到接触的界限,我会好好利用,在和郝老狗正
面交锋的时候,我可以加以运用,但我现在必须要先离开,再待下去就轮到她试
探我了。

  晚上,凉风,吹得额发。

  王诗芸同样不明白徐琳为什么会特意送她。

  「你是有话跟我说?」王诗芸问。

  「今晚的气氛很好,虽然今天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徐琳浅浅一笑,
「我一直不明白,像你这样精明的女人,为什么会一步步陷到这种地步。」

  「我们这些人摆脱不了郝江化,除了性欲以外,其实都有各自的原因。」徐
琳叹了一声,她何尝不想摆脱郝江化,可是等她从性欲的求欢回过神,多少有些
迟了,有些事态已经不在她的掌控。

  「你学历高,能力强,而且有留学背景,相貌身材都很出挑,如果单纯是因
为那方面的需求,国外的帅哥可不少,而且他们的能力也很可观,不是么?」徐
琳似有所思,「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其实你留下来,一直不肯走,是因为她吧?」

  王诗芸身体一震。

  「我本来没往那方面去想,但是刚才…你不该说那样的话。」徐琳这样说。

  站在凉风中,王诗芸有些寒意:「徐琳,你想要什么?」

  「我们联手吧。」徐琳笑了笑,「作为交换条件,我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有许多小秘密,筱薇的,你的,还有…左京的。」

  徐琳笑意更浓,「你们的小秘密,真有意思。」

  痒,好痒。即使是睡梦中,郝小天依然不自主地将手探入胯下。

  他不是在打飞机,而是似狼爪,挠抓着一片血痕。

  血?血一样的颜色?仇恨的颜色?

  囚者的复仇,需要一场祭祀的仪式,也需要一个献给地狱恶魔的贡品。

               第十六章

  房间里还残存着旖旎艳色,李萱诗微微睁目,柔软的床上,还躺着另外一具
娇躯。

  「醒了?」浅浅的呢语,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应,对方却已经亲吻上她的嘴
唇,甚至将嫩滑的美人舌伸进她的唇腔。

  李萱诗无法躲避,美人舌就像是蛇舞一般,带有侵略者的欲望,窃取着她口
中分泌的津液。丝丝黏蜜的口水,竟然被美人舌一卷,吸纳到对方的口中。

  彼时两人的唇贴唇,两条嫩舌却触碰到一起,甚至两具雪白滑嫩的娇躯也贴
到一起,直到几近窒息,彼此的嘴唇才分开,一丝黏丝中断。

  「唔,唇膏味道不错。」徐琳忍不住赞道,「接吻的技术也越来越厉害。」

  「还说我呢,都快喘不过气了。」李萱诗白了徐琳一眼,「都一晚上了,你
还没折腾够啊。」

  「我是够了,这不是担心你还不满足嘛。」徐琳浅笑了一下,郝江化的战斗
力她可是一清二楚,李萱诗被他滋润这些年,瘾头只怕比任何女人都来到大。

  李萱诗没有说话,这不是第一次和徐琳做这样的亲密游戏,但确实很久没有
这样了。二十几年的姐妹情,其实一开始是很纯粹的,两人也不是蕾丝百合。只
是委身郝江化后,偶尔为了助兴,增加些娱乐情调,便有了同性嬉戏的开始。

  郝江化的性欲很盛,男性的器物固然强硬,耐力也很惊人,但毕竟周遭有这
么多女人,想要雨露均沾是不可能的,即便体能允许,也免不了分身乏术,于是
让女人们彼此亲吻,抚摸,甚至磨镜,除了宽慰女人的情欲,同时也给他的淫乐
有戏提劲。

  不过李萱诗毕竟是正妻,她掌握着优先交配的权利,只有郝江化有特别输出
对象时,她才会找人纾解一二。也不是任何女人都有资格和她玩这样的游戏,李
萱诗自忖主母的地位,只和三个女人玩过鸾凤合欢,首当其冲便是徐琳,其次是
儿媳白颖,最后一个则是王诗芸,当然玩得最大胆最放得开的,无疑是徐琳。

  瞧着李萱诗没有接话,徐琳不以为意,而是拿起旁边的按钮,轻轻一摁。

  「嗡嗡嗡」伴着一阵震动声,李萱诗脸色忽然变了,眉头微蹙:「你、你什
么时候放进去的…」她想要伸手从肉穴里抠取出来,但徐琳哪会让她如愿,一手
直接将开关按钮调到第三档,然后扣住了她的双手。

  「嗡嗡嗡」的声流清澈入耳,跳蛋在阴道里的震动反应更强烈,刺激着小穴
里的阴壁和嫩肉又麻又酥,由于这个跳蛋尾部带着一条细绳,可以把它从阴道里
轻松拉取出来。

  「萱诗,舒服么?」徐琳浅浅一笑,「是不是又想要了?」

  「你、你胡说什么?」李萱诗轻咬着嘴唇,她还想保持些主母的仪态,至少
不能太浪荡,总不能让一个小跳蛋就给收拾了。但她显然低估了肉穴深处的敏感
性,这款跳蛋虽然看似小巧,但粗度也接近3。5厘米,原本只是主攻外阴和进
口处的内壁,但现在它却深入到最里面。

  这种异物突入的怪异感,让李萱诗忍不住并拢双腿,想要依靠肉穴的排挤性
将它寄出来,但是阴道内壁的收缩,却反而将它卡得严实,而跳蛋的震动却进一
步刺激着她。短短地几分钟,便刺激着阴道内壁分泌出汁液,而这又痒又麻又酥
的感觉,让李萱诗抗不住求饶:「琳姐,你把它拿出来吧,太深了,会卡住的
…」

  「没关系的,这是食品级材质,安全可靠,我都还没用过呢。」徐琳亲吻着
李萱诗的唇颊,她不想太依赖郝江化给与的性满足,但自身确实有性欲上的需求,
所以特意准备些小道具带过来,必要时候也能自我纾解性饥渴的程度,虽然这是
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这次给闺蜜先用上,正好可以测试一下效果。

  「嗯…太深了…又麻又酥…很难受…」李萱诗呻吟道,「这么短的东西…震
动太强烈了…流、流出来了…受不了了…这么里面…又痒又深…你这是折磨我…

  琳姐…求求你,拿出来吧…换根按摩棒也行…」

  「换按摩棒?」徐琳似有几分恶趣味,「你是不是想要挨肏?」

  「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可不会把它取出来。」徐琳似在挑逗。

  李萱诗不想轻易服输,实在阴道深处那玩意太磨人,刺激着她七上八下,但
它又短又卡得深,反而让她在酥麻和瘙痒间徘徊,花心上璧甚至都涌出爱液,但
她反而却觉得空虚起来。

  「是的,我想挨肏,我想要大鸡巴肏. 」李萱诗这样吟道。

  「真乖。」徐琳浅浅一笑,「那我就把它取出来,你张开一点。」

  李萱诗乖乖地听话,将大腿张开,任凭徐琳将跳蛋的细绳轻轻拉扯,她确实
感到那震动的小玩意逐渐从阴道深处往外移,直到完全脱离,这才松了口气。

  但很快,她感到看到湿润的阴户,似乎有个硬物抵在那里,怎么…这么像龟
头?李萱诗忍不住一紧,想要起身。只是,迟了一步。

  徐琳双手将李萱诗分开的两条大腿,往旁边一按,然后挺身向前,「扑哧」

  一声,胯下的仿真肉棒便直接插入阴道,重新填补上跳蛋造成的空虚感。

  刚才虽然来不及,但身体微微上起,却让李萱诗看得很清楚。那是个仿真的
硅胶肉棒,居然是前后两端,一头扎根在徐琳的蜜穴,一头现在则捅进了她的阴
道口,而且深入其中。

  双龙头!李萱诗本以为自己只是虚应而已,没想到徐琳不是再开玩笑,她是
真的想要肏自己。在要求自己将大腿张开,将湿润的阴户面向她时,自己就已经
中计了。

  徐琳一面在缓慢拉取跳蛋细绳,另一面则是将这件仿真的双龙头穿戴起来,
只需要将一头插入肉穴固定,然后用环扣在腰际,宛如丁字裤一般,然后她便化
身女战神一般,将李萱诗压在身下。

  「萱诗,我要开始肏你了。」徐琳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然后挺着仿真肉棒。

  「嗯啊…」李萱诗也没有多做反抗,横竖已经进来了,而且跳蛋确实刺激她
里面又麻又痒,确实需要某个大家伙进去,哪怕只是仿真的,也带给她强烈的刺
激感。跳蛋能放到阴道深处,应该就是用它给慢慢顶进去的。

  「萱诗,你里面果然又肉又多汁,难怪老郝总是偏爱你。」徐琳当然不能感
受仿真肉棒插到李萱诗蜜穴深处的滋味,但她可以从推进的状态加以判断,跳蛋
刺激过肉壁分泌汁液,所以这粗壮的仿真肉棒进入时,不会显得很艰辛,而且另
一头的仿真肉棒同样插在她自己的肉穴里。

  肉穴里的大家伙,虽然是硅胶仿真,但也具备一定的柔软性,充分照顾到阴
道的娇嫩,不会因为抽插的关系而伤到肉壁,尤其这仿真肉棒设计一种肌肉凹凸
的层次感,并且还有青筋设计,同时还具备伸缩功能,所以不必担心过长造成的
不适感。徐琳稍微调整呼吸,一面享受着自己蜜穴里被仿真肉棒反向抽插的滋味,
一面则继续地往李萱诗阴道里大力抽插。

  「啊…」李萱诗的身子一下子变得僵直,一声呻吟似乎甜蜜。原本蹙起的眉
心舒展,俏脸上露出舒服的表情。她的蜜穴是名器「莲花穴」,里面的温湿嫩肉
像生了无数张吸盘,层层叠叠的纹理肌把仿真肉棒紧紧套住,贪婪地想要将它迎
到更深处。

  而随着仿真肉棒的进进出出不停地蠕动着,她一声长呼:「哼嗯…慢点…会
受不了…喔…」性感的小嘴中传出淫荡的呻吟声,仿佛她的肉体渐渐的淫浸入快
感的肉欲世界了。

  胯下的双龙头仿真肉棒,随着徐琳的抽插节奏,彼此都享受着大肉棒进出的
滋味。徐琳在主导这场情欲战场,自然不会仅止于此,一面肏着美人穴,一面则
把玩着李萱诗胸脯的乳峰。在一众女人里,李萱诗的乳房却是最傲人的,明明生
育多胎,但乳房还是坚挺圆润,没有下垂走形,而是让她越来越羡慕。

  「萱诗,我肏的你爽不爽?」徐琳便肏便问,能不爽么?作为发力方,尚且
感受到双龙头的威力,作为受力者的李萱诗,感受无疑更深刻。

  一声高亢的呻吟在徐琳耳边响起:「喔…爽…」

  在又被抽插数十下后,李萱诗感到阴道深处一阵收缩,伴随着一种阴肉痉挛,
一股爱液喷流,然后如一潭泥一样瘫软。

  徐琳将仿真肉棒从李萱诗阴道内抽离,只看见茂盛的阴毛之中,露出两片蚌
肉,略带暗红色的大阴唇边缘的区域都被淫水染得湿答答:「换个姿势,我要从
后面肏你。」

  李萱诗脸红着,却如狗爬船跪在床上,极力地翘起她的大屁股,而美乳在前
方一荡荡地晃动着,活像是一条淫荡的母狗,正等待着再次挨肏.

  萱诗这是被自己肏服了?徐琳心里一动,随即便推翻了这个想法,极大可能
是自己这样的肏弄,激化了李萱诗被郝江化调教出来的淫欲。

  察觉到身后迟迟没有动作,李萱诗渐渐她有些忍不住了,轻轻扭动着腰肢,
然后将肥臀翘起,用两片鲜嫩的阴唇摩擦着徐琳的仿真大肉棒,性感的红唇微微
的张着,发出一阵诱人的呢喃:「好琳姐,快来,别折磨我了…」

  「不要叫我琳姐。」徐琳忽然道。

  「那要叫什么?」李萱诗不解。

  「叫我儿子。」徐琳淡淡道。

  什么?!李萱诗一愣:「这怎么可以?」

  「啪!」徐琳直接往李萱诗的臀瓣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少废话,想挨肏就
听话。」

  不可以?自己才不会信,被郝江化驯化的那种淫态,彼此谁没见过,更不用
说自己是知根知底,李萱诗曾经的臆恋,自己怎么会毫无察觉,就如她冷眼旁观
洞悉别人秘密一样。

  徐琳扶着仿真肉棒,一手拨开李萱诗的阴毛,将它抵在那两片湿湿的阴唇,
上下来回,却绝不进入。郝江化如何挑逗她说出那种不堪入耳的浪语,如何同意
和儿媳白颖一起承欢胯下,自己不过是照方抓药。

  「好儿子,快来肏我。」李萱诗很快就妥协了。

  徐琳心里一叹,唉,萱诗终究是沉沦太久。既然你想挨肏,我就替京京给你
个小惩罚,谁让我已经下注赌他赢,而且还知道他的小秘密呢。

  心念转换间,将仿真肉棒的龟头一推入,便被温暖湿濡的肉紧紧包住,李萱
诗的阴道很润滑,而她不时摇晃屁股迎合仿真肉棒,直到仿真肉棒完全插入。

  享受到胀实的感觉,扭动屁股配合肉棒抽插的动作,李萱诗更是扭着腰肢,
将美臀往后撞击,这样促使往肉棒往湿透的肉穴深处抽插,这样徐琳更轻松,因
为不用太刻意,仿真肉棒便能冲抵到李萱诗的花心,甚至通过她臀部的反作用力,
也让自己肉穴的仿真肉棒同样也深入,磨合阴道的肉壁也是分泌出蜜液。

  「妈,你的肉穴好温暖…好紧喔…夹得我的鸡巴舒服极了…」徐琳半个身子
贴在她的玉背,俯首在她耳旁浅浅道,「夹得这么紧,是不是喜欢儿子肏你的小
穴…」

  「喜欢…我喜欢儿子肏我…啊…好儿子…妈的小穴给你肏…儿子的鸡巴…喔
…好棒…你的鸡巴肏得妈好爽…」李萱诗浪荡地回应。

  「你真是淫荡的母亲…想被儿子肏的骚女人。」徐琳恶趣味似乎更盛,「早
知道…母子肏屄这么爽…我早就找来肏你了…」

  「好儿子…喔…妈也早就想被你肏了…嗯…以后…啊…妈妈的小淫穴…随时
让你肏…嗯…美死我了…」

  李萱诗随着徐琳激烈的抽插而不时摆荡,阴道的褶肉时而收缩时而套弄,妈
妈、儿子…她不由想到左京,尽管只是那一闪的念头,心叹无力抗拒,后便索性
闭上眼睛,享受这种异样的快感,反正只是角色扮演而已,也不是第一次。

  「哦…妈…儿子的鸡巴怎么样…是不是把你的小骚穴插得满满的?」徐琳亲
吻李萱诗的耳垂,「喜欢京京的鸡巴么…京京的鸡巴粗不粗…被亲生儿子用鸡巴
…插进生出他的地方…感觉怎么样?」

  「啊…好棒…京京…妈的好儿子…你的鸡巴好粗…喔…舒服死了…京京肏屄
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点肏妈妈呢…」李萱诗忍不住呻吟,「喔…母子做爱的感
觉好刺激…啊…京京…妈妈的小穴…爽不爽…以后每天都给你肏…好不好…啊
…」

  随着李萱诗的挺动,她那对坚挺饱满的乳房也跟着晃动起来,让徐琳也忍不
住抚揉着那对美乳,嘴上继续挑逗:「继续说!」

  「京京…我的乖儿子…喔…你的鸡巴真棒…嗯…妈妈爱死你的鸡巴了…啊…

  肏得妈爽死了…喔…妈要做大鸡巴儿子的性伴侣…啊…儿子的大鸡巴…肏妈
妈的小骚穴…喔…又顶到花心…喔…再来…」

  李萱诗身为女人的淫荡本能,今晚全被徐琳用仿真鸡巴给引发出来,尤其在
她诱导的母子淫情的戏码给刺激到,爆发的春情得到宣泄,迎合着仿真鸡巴猛烈
摇晃着她的屁股,淫水更像洪水般的流得床单湿了好一大片。

  「宝贝儿子…你又顶到妈妈的花心了…啊…好爽呀…爽死小穴了…喔…京京
…快…再用力顶…肏死你这个淫荡的妈妈吧…」

  看着闺蜜原本美艳的脸庞,如今却呈现淫荡的满足模样,徐琳又看着粗长的
双龙头肉棒,在两个的蜜穴里进出,不由心神一荡。虽然是她安排的母子肉欲戏
码,但不由想到和左京一夜缠绵的那根大肉棒,实战的表现远超预期,那晚的性
体会确实很难忘。

  「喔…京京…你要肏得我爽死了…啊…我快要泄了…妈妈的小浪穴要泄给…

  大鸡巴儿子了…啊…妈妈要泄给亲儿子了…啊…」

  「萱诗…我也快来了…一起吧…」徐琳直接发力,在数十下猛烈抽插的强力
输出下,两人先后迎来高潮,肉穴里的嫩肉一阵阵的紧缩,里面冲出一股股热烫
烫的淫水。

  待到平缓呼吸,李萱诗淡淡地说道:「琳姐,以后玩闹的时候,尽量不要提
左京。」刚才的母子同欢演绎,她虽然配合,却是屈从于情欲,而在得到满足后,
对于左京的愧疚便又卷土从来……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我尽量避免。」徐琳看了她一眼,「问你一个问题,
除了性和心理需求外,你还有什么摆脱不了郝江化?」

  李萱诗有些诧异,想了想:「孩子。」郝小天的事情虽然让她以为的幸福有
了一丝裂痕,但她已经是郝家的媳妇,已经为郝江化生下四个孩子,除去性和心
理需求,孩子才上她最难舍的存在。

  徐琳听了,安静了下来,沉默了七八秒,才说道:「我和左京做爱了。」

  李萱诗:「最近?」

  「嗯。」徐琳轻应。

  「这也没什么,你们以前就做过。」李萱诗微微蹙眉,「你情我愿,我不会
介意。」

  徐琳没有继续说,她没有告诉好闺蜜左京现在的性能力和以前是判若两人。

  她本想着一丝丝可能,如果两人联手的话,那么郝江化就会被打回原形。但
现在她清楚绝不可能,不是李萱诗在郝江化和左京间做了选择,而是她的注码早
就下光了,那四个孩子已经让她无法抽离。

  如果李萱诗不重视亲情,那么她不会站到左京这边,如果她重视亲情,那么
她不得不顾忌郝江化,重点还有四个孩子,人数早已决定了情感的天平。

  徐琳联手岑筱薇,拉拢王诗芸,甚至和李萱诗弄这一出,其实是想自我增值。

  既然下注左京,只有她的价值足够,才会得到重视,尤其掌握到左京那个小
秘密,她知道身旁这个闺蜜才是最大筹码,无论是郝江化还是左京,李萱诗有着
无可取代的特殊性。

  「你这次来,打算陪老郝多久?」李萱诗道,「需要我来安排么?」

  徐琳轻笑着:「我这次来,不是冲你男人,是有商务上的事情要处理。而且,
我大概也不会再和老郝做那种事了。」

  有个岑筱薇潜伏在郝江化身边就够了,以左京如今的性能力,虽然长度有所
不及,但持久耐力并不见得逊色,年轻又帅气,找他进行性交流不香嘛,而且不
提早和郝江化划清界限,只怕她也会受到极大牵连。作为金融领域的从业者,银
行副行长,对于风险管控有着独到见解,她隐隐嗅到了郝家存在某种「大厦将倾」

  的危机。

  「不再和老郝做,难道你去找黑鬼了?」李萱诗有种抗拒感,如果不是找黑
鬼做性伴侣,被郝江化玩弄过的女人,可能会得到性满足?自己不会间接被染病
吧?

  将一包鱼饲料倒入鱼缸,几尾金鱼便游聚在一起,拼命地嘬食。

  「真是有趣,只是一小包鱼料,便能让它们蜂拥着去吃食,人类的贪性还真
是被它们诠释得很到位,只不过这鱼缸的世界…终究还是太小了。」

  办公室里,我似乎很松闲,令一旁的王天也难以理解。在坐监的时候,他见
过我那种被仇恨折磨的痛苦,知道我从绝望中磨砺的恨意,为何到此时反而不慌
不忙,甚至报复欲远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强烈。

  「你有话想说。」我淡笑道,虽然微笑,但语气却很清淡。在没有啃食郝家
人的血肉前,我确实觉得人生无味。

  「只是有些疑问。」王天道,「郝小天的事情,我本以为你会大做文章,其
实已经有人捅出去,我们完全可以趁机添上几把火,为什么你没有这样做?」

  「确实,如果操作的话,郝小天肯定会社死,甚至郝江化也会惹一身臊,但
是你不觉得这样太无趣了么?」我浅浅一叹,「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能只着
眼一时,你看看网络,只是隔了一晚,这件事不说被彻底抹去至少也掩盖了,这
说明什么?与其在传播和舆论上针锋相对,倒不如测试郝江化人脉的动员力量。」

  从目前来看,李萱诗以金钱开道为郝江化编织了一个颇大的官场网络,曾经
色诱媾和的郑副市长,怕是郝江化最大的靠山,即便是长沙地界,依然还是能平
息这件校园丑闻。

  「看似失去一个契机,但收获却很大。如果借机推波助澜,未免斧凿痕迹太
重,到时候我就会成为箭靶。」虽然握有郝小天丑行的视频、照片等各种证据,
但心知还不到曝光的时候,而且这些最多只是佐料,只是在上菜时有所增味。

  「而且我还需要时间来培养我的贪婪。」

  「贪心?」王天不明所以。

  「性情使然而已。」我有些无奈而苦涩,「但现实给了我响亮的耳光,其实
我所遭遇的不幸,有相当一部分因素是我自己。」

  「明明是个聪明人,却在面对她们编织的虚言时,愚笨得近乎可笑,其实我
过去有不少挽回的机会,至少不会让事态演变到现在这个局面,但…」我不由叹
了口气,「归根究底,我是个一个软弱的人。」

  「正因为软弱,让我不敢去表露,不敢去怀疑,甚至不敢去面对…」我的眼
眸里闪过一抹痛苦,「像我这种人,可以被称为情感阳痿者,如果想要勃起,将
是很艰难的事情。」

  「所以你想强化你的报复欲,以此来突破你情感上的软弱,这样她们就不会
成为你的软肋,而你可以尽情地享受复仇的快感,这就是你所谓的贪婪吧。」王
天有些理解。

  「记得刚工作的时候,和同事们去吃自助餐,他们总是先饿上两顿。食欲和
报复欲,其实也是一回事,都是渴望得到满足。」我的眼眸渐然凝亮,「我渴望
复仇,但我必须抑制这种渴望,因为我很贪婪。只有郝家父子是不够的。我要将
整个郝家连根拔起,就必须想得更长远。」

  「不动如山川,动时天地变!」

  郝江化这趟商务交流行程,还没有去县政府进行销注,所以还能享受空闲。

  相比较之下,郑群云这位副市长就没这么空闲,虽然是副职,但分管着税务
和组织,重要性不言而喻,更不用说这市政务和县政务完全不是一个量级,所以
早早地领着儿媳驾车去市政府。晚上干儿媳,白天儿媳干,干得当然是政务,但
还是有空荡的时候。

  至于郝江化,陆续肏弄范云丽一晚,更是又多停了大半个上午。范云丽模样
虽然差些姿色,但体态丰腴,水分也多,关键也算耐干,郝江化肏屄大半宿,直
到将她下面阴唇肏得又红又肿,后面直接进行了肛交,早上又重新温习了一遍,
直到她几乎要肛裂,这才不得不作罢。郝江化是铁了心要驯服这位副市长夫人,
官场从来是人前笑面虎,背后下刀子,郑群云贪财好色,自己不得不留个心眼,
如果把这个女人收归胯下,岂不等于埋了一个眼线。而且范云丽对于郑群云的影
响力还是不小的,有时候枕边人几句话,远比他只晓得送钱更实在。

  一夜昼明,仿佛无事,些许风波也在这郎朗晴空下消散不见。每个人都如往
常按部就班,维持着工作及生活节奏。

  唯独郝小天,却在辗转反侧中入眠,却又在睡梦中因为瘙痒而醒来。

  乍一醒来,郝小天便感觉胯下难以忍受,掀开被单,原本的睡衣内裤早就因
为昨晚的痒痛刺激给脱掉。伸手挠痒,甚至带着指甲尖划过肌肤,将大腿左右两
侧挠抓得惨不忍睹,不止破皮,红肿,而且血丝拉痕赫然入目,两胯旁还不知怎
么地冒出一些半黑半红的小点,用手轻轻抚摸创处,似乎有些粘液在上面,不是
遗精,也不是尿液,而是那种皮表组织破损,如水泡破裂那种分泌类液物质,抹
些到眼前,还有腥腥恶臭,令人闻之想要呕吐,就像是抠脚大汉抠脚后的足汗臭,
又有些隔夜臭鸡蛋的气味。

  还不算完,相比胯下两侧,他那根短小阴茎却像是蔫了一般,毫不见生气。

  他几年前便进行包皮切割手术,所以包皮前端完全搁去,后面只余孱薄的表
皮,保留在柱体的部分,而龟头和上前柱部分,就属于光秃秃肉质阳具部分。原
本在这龟头上没了少年嫩红的色彩,最多只是马眼附近有些黑,那也只是性交次
数影响所致,但现在却整个呈现暗黑色,阴茎的柱体隐隐一些小肉疙瘩的突出物,
而龟头处,马眼似乎流泪半,带着同样难闻的腥臭,手指只是轻轻的触及龟头的
嫩肉,顿时便感到一阵明显的疼痛,有些类似褪去包皮进行清洁时,第一次接触
龟头及前端部分那种疼痛,只不过现在的刺痛感更为强烈,并且伴随着一种异常
灼热感,哪怕小指轻轻一碰,便疼的受不了。

  郝小天连忙跑到房间全身镜前,看到镜子里清楚映照出来的模样,他的脸色
变得一片惨然。这副模样,实在是太骇人了,心里这么一惊,仿佛又觉得一阵强
烈痒痛感,忍不住便想去挠。咬牙忍着,他赶紧穿上衣物,直接就奔行下楼。彼
时,郝江化还在郑副市长家用他的肉屌伺候范云丽,而李萱诗则和徐琳则还处在
山庄,王诗芸则去公司上班,郝家大院就剩下几个保姆丫头。

  郝小天无比想念白颖,白颖是专业的医护人员,如果她在郝家,郝小天一定
会私下询问,而白颖必然会惊讶事态的严重性。

  龟头潮红,局部烧灼,阴茎瘙痒感伴随微痛、两胯存在水肿、水泡现象,并
且轻度糜烂…这是典型的淋病病症,必须要马上就医。奈何,白颖因为和郝江化
通奸,有感丈夫入狱而心存愧疚或其他原因,她躲藏了一年,现在自然无法解答
郝小天的困惑,

  郝小天想到了一个地方,他只能去那里试一试,那是村里的小药店,说是药
店其实不太精准,只是个看暗病的土大夫,搭着些自配的药物。他还记得,在遇
到李萱诗一家前,老爹是一贫如洗,家里没个女人,实在忍不住,老爹就和前门
王老太搞过几次,有时候老爹还打发他去买过些药物。如今王老太死了很多年,
但他知道,那个小药店还开着呢。

  郝家沟其实也有一些本地的正规药店,但卖些个感冒发烧药还行,真要让自
己描述,郝小天总觉得不好意思。那里以前就是给人治暗病的,总是好沟通一些,
大不了往老爹头上推,反正以前也替他买过。打定主意,郝小天就直接往那里赶
去。

  郝小天或许不知道,当他走出郝家大院,远处的天空,一辆装有高清摄像头
的无人飞机早已锁定了目标。这就是时代的进步,科技的力量,人物识别,无人
机的实用性可是不小。

  即便是足不出户,我依然可以坐在办公室,欣赏着无人机回传在电脑屏幕的
实时画面。直到看到郝小天走进一家暗房小药店,我浅浅一叹:「天哥,一会找
人去那里探一探,最好弄清楚小狗买了些什么药。」

  王天表示会找人跟进,只是语气有所停顿:「你怎么会猜到小狗会出来买药?」

  「那两个女生不是特意找的人选吗,做了这么多次,又没有保护措施,小狗
不中招才怪。」我如是说道,「小狗从贫穷到富二代,这种膨胀的性格养成,从
自卑膨胀到自大,自己给自己设置所谓自尊的性格牢笼,就算什么都不懂,也想
表示自己懂,至少不像让人看轻自己,哪怕实际上确实不太懂。」

  「小狗喜欢玩女人,但不是玩女人多,就会了解女人,更不用说那些女人病。

  十六岁即便是性知识也不是很全面,更不用说相关的病状。」我继续娓娓道
来,「小狗母亲死得早,等他长大,郝家已经发际,郝家那些女人虽然被老狗玩
弄,但很注重身体,自然不会得什么暗病,而且她们本能地以为郝家父子爱玩女
人,实操经验丰富,所以也不会太在意这些。而且小狗被郝家施行禁欲,目的自
然是希望他不要玩乐丧志,等考上名牌大学,彻底光大郝家。他们不会知道,就
是这禁欲才给了我们这个计划的执行性,原本我是准备了其他计划,算了,开胃
菜不必太讲究。」

  「十六岁是个很敏感的年纪,我也年轻过,所以小狗的心态可以理解,一方
面觉得惹出这种事不光彩,再要说染病,那还不更让人看轻。而且老狗现在大小
也是副县长,他如果去医院或者大药店,万一被人议论,这后果,小狗显然会衡
量。」我浅笑道,「先让他自己去折腾吧,到时候我给他准备一个大礼。」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王天问。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眉宇不免皱了一下。

  「走一步算一步,计划要根据情势调整。」我想了想,「说不定郝家会好戏
连台,站在旁边看戏也挺好。」

  王天不知该怎么搭话,我又补充一句:「有两个人,你有空帮我去先见一见,
谈一谈,后面会用得上他们。」

  「哪两个人?」王天道。

  「郝新民。」我轻笑道,「一个和我一样痛恨郝老狗的郝家沟村前村支书,
我想他会很乐意帮忙的。」

  「还有一个呢?」王天道。

  「何坤。」我说道。

  「何坤?」王天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看着我,「第一监狱好像有个犯人就叫
何坤,还是个大教授。」

  「怎么你认识?」我问道。

  「不算是,但也能扯到点关系。」王天解释道,「当年有个何教授,花钱雇
凶杀人,受雇的就是我当年的小弟。人虽然没杀死,但还是判了十几年,大教授
买凶杀人,这件事事情闹得挺大的。」

  「嗯,就是他。」我点了点头,「他现在还关着呢。」

  「他也和郝家有仇?」王天道。

  「何坤当年雇凶想杀的人就是郝老狗。」我叹了口气,「一个学者教授,确
实比我要果决得多。」

  「想不到这郝江化得罪人倒不少。」王天应道,「那我什么时候去见他们?」

  「有空再去吧,现在还不急。」

               第十七章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成为了社会闲散人员,在长沙和衡阳两地往返,倒也
不是什么都没干。

  确实给闫肃和陈墨拉了几笔业务,有些是高中的校友,有些是商务上的朋友。

  虽说生意归生意,谁也真不会把那些孱薄的情谊当一回事。但如果本身有足
够实力,价格公道,这时候所谓的人情关系就会凸显出价值,哪怕它只是形式上
的借口,双方也会懂得客套,毕竟互利互惠才是合作的基础。

  期间,我甚至还跑去钓鱼场钓了两个小时鱼,王天这种粗壮有力的汉子,要
他开车打架那没问题,但要他坐下来安心钓鱼,那简直比要他命还难,哪怕只是
静静地陪钓,他也受不了。

  钓鱼,有人享受乐趣,有人却觉得是折磨。

  「附近有个拳馆,你去打会儿拳吧。」我浅笑道,「过两个小时,你再来接
我。」

  王天迟疑了一下,还是听取了我的建议,钓鱼真真是要他命。

  在他离开后,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惋叹以为的友谊。

  放好鱼线,我下了些饵料,然后静静地看着浮标,水面平静,水下暗波随它。

  复仇的欲望在燃烧着,理智告诉我要冷静,心浮气躁往往会坏事,一旦燃尽
那点欲望,我又如何寻找支点。

  「终究,还是有些水分。」我莫名地感慨,看着风波未起的湖面。

  仿佛是退休老干部的生活模式,我一面垂钓,一面却回忆往昔的闲事,脑海
里浮现岳父的形象以及我们为数不多的聊天。

  其实这十年我和他好好坐在一起聊天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不是他忙着公务就
是我忙着商务。

  「岳父,您要是退休,以后想去哪里,做些什么?」我曾经这样问过。

  「想去的地方挺多,不过去国外比较麻烦,以我的级别,就算退休,旅游出
境也会受到限制,还是在国内走一走吧,祖国名山大川,能玩的地方也不少。但
最重要还是陪伴佳慧,平时真是太忙了,总是她迁就我,挺对不起她。」岳父若
有所思,「至于做些什么?喝茶、下棋、养花、钓鱼…还有帮佳慧做家务,以前
她要我帮忙,我都是能躲就躲。你和颖颖呢?」

  说来奇怪,岳父说的那些话,我都记得,但我当时是怎么回答岳父,我却忘
记了。依稀说了很多,可能有太多的地方想去,有太多的事情想做,但现在真是
想不起来了。

  白颖…一想到妻子,是的,她目前还是我的妻子,我的心里确实有些烦闷,
明明模糊了言语,却在意识海镌刻着她的身影,即便是一年未见,依然是那么清
楚。穿着一身洁净的衣裙,宛如一朵圣洁的白莲,但白莲的根茎却深扎在布满淤
泥的池塘,污浊且腥臭,就像是郝江化留在她身上的味道,

  「扑!」我忽然提竿,然后将鱼竿头砸进水面,一手按抚在胸膛,深做呼吸,
直到强烈的情绪宣泄感恢复到平静。

  望着惊起一池水纹,徐徐展开,波荡是否如心绪。本以为不爱了,本以为不
在乎,但在呼吸间的转念,我终究是藏不住心里的声音。女人会说谎,但男人也
能欺骗,我可以骗人,却无法自欺。

  想念,从何而来?在心里流淌的声音,只有我听的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终究是食言了。

  「迟早…会再面的,不是么?」我的眼眸有些迷离,嘴角微微地苦涩。相濡
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既然无法相濡以沫,那么相忘于江湖?相忘?我能忘记?忘记过去发生的一
切?不,不可能,而我…也不愿!

  「我会等你回来。」怀着一种柔情的期许,我重新握持鱼竿,「我…不着急。」

  确然是无法相忘,明明怨恨,却难以割舍的爱?还能有爱?真是荒唐可笑,
真实的讽刺。所以…倘若相爱,那么相杀吧。

  两个小时,在种种思忆里渡过,我一条鱼也没钓上来。不晓得是饵料不行,
还是垂钓技术太差,又或者连鱼也感受到我心里的悲凉?我隐隐自怜,却也自恨。

  当王天回来看到我钓箱空空的样子,眼中有些笑意仿佛在说:「看吧,就知
道钓鱼是瞎耽误功夫。」

  我不以为意,收好渔具。离开时老板表示要送几尾鱼,他喜欢我这种钓不上
鱼的钓客,但又担心会没有鱼获而不愿再光顾,赠送几尾是留客的做法。

  我婉言谢绝,只回了一句下次再来。

  坐回车上,王天忍不住道:「你下次真还来钓?」

  我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钓鱼,愿者上钩。如果不愿呢?囚网既然撒下,又怎么会有漏网之鱼。

  相比我闲来钓鱼,郝家大院却有些不太消停。

  当着李萱诗和徐琳等人的面,郝江化把王诗芸叫到面前,冷哼一声:「左京
在山庄举办的宴会,你不只参加,而且还是他的舞伴,你是不是跳得很开心?!」

  王诗芸抬头看着郝江化,她不是很明白,她其实是向李萱诗报备过,按理说
郝李二人应该沟通过才对。

  「不说就代表默认,这也难怪,收到一串钻石项链,心情肯定很开心。」郝
江化说到这里,忽然扬起大手,狠狠地扇在王诗芸脸上。

  「啪!」结结实实的耳光,以郝江化的气力,这巴掌打得王诗芸发懵,人几
乎站立不住,脸颊很快便肿胀起来。由于太用力,原本白嫩的脸上,迅速在皮表
现出痕迹。

  这一巴掌实在太出乎众人意料,唯独何晓月却平静地看着一切。她将在会场
拍下来的视频和图像,打开给郝江化看过,并且将过程进行了说明。

  当然是在我的授意下,何晓月在针对王诗芸进行详细的描述,甚至还添油加
醋,刻意地引导郝江化往某个方面联想。而涉及到李萱诗的部分,她没有吐露半
分,否则极为容易引火烧身。

  如果只是跳舞,郝江化不会动怒,尽管他确实不爽快。但当何晓月将视频和
特别抓拍的图像给他看时,他又怎么会不生气。尤其何晓月故意强调那串项链如
何漂亮,比他买来送给王诗芸的项链更昂贵更好看时,郝江化就已经坐不住了。

  「老爷,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何晓月这样说着,却又做出欲言又
止地模样。

  「说吧。」郝江化沉声道。

  「我在想她和大少爷…啊不,是左京…」何晓月连忙纠正自己的「失言」,
「他们两个会不会有猫腻?」

  「猫腻?什么意思?」郝江化眉头一凝。

  「老爷,您觉得左京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年前他胆敢捅了您三刀,现在出狱
了,真的不会有什么想法?」何晓月继续地说,「或许碍于夫人的关系,他不再
极端,但心里总会有些不痛快,就算开公司,也没必要特意在山庄办宴会。」

  「左京这小子心里巴不得我死,但选这里也在情理,他的公司离山庄最近。」

  郝江化应声道,心里却想着没有真凭实据,他很难去动左京,否则夫人又会
跟他闹个没完,而且郑副市长那桩交易…总之,尽量别惹怒夫人。

  「老爷说的是,但…左京和诗芸不是第一次见了,忽然送这么贵的项链,这
里面肯定有问题。」何晓月迟疑了一下,「左京是不是想拉拢诗芸,好一起对付
您呢。」

  「拉拢?笑话,诗芸被我肏得欲仙欲死,都快和她老公离婚了,又怎么会背
叛我…」嘴上虽这么说,但郝江化心里一琢磨,倒也不是没可能,黄俊儒肯定也
没想到妻子会背叛,自己可不能太自以为是。

  「我也不相信诗芸会背叛,我只是太担心老爷您的安危,左京毕竟是北大毕
业的高材生…唉,说起来,诗芸好像也是北大毕业的才女…这两个北大的学姐学
弟,要说有联系也不是没可能啊。」何晓月顿了顿声,「对了,左京从北京回来,
好像还请她吃牛排…奇怪,他连和夫人午餐都推掉,却特意请诗芸,这…」

  「行了!」郝江化生气地打断她的话,她果断地选择闭嘴,差不多适可而止,
剩下就看郝江化自己怎么想。

  事实证明,郝江化确实做了一定的猜想。他不相信王诗芸会背叛,毕竟被他
玩弄的女人,就算是身心也会选择臣服。王诗芸为了他连丈夫都可以背叛,左京
又凭什么?但…

  郝江化想到自己安排王诗芸去陪左京的那晚,本意是想拿住左京玩女人这件
事,能让白颖彻底死心,根据王诗芸事后反馈是失败了…但,真的失败了么?如
果她成功的话,她已经睡了左京,或者左京睡了他,那她就是在隐瞒甚至是欺骗
自己,那意味着什么?

  郝江化不由有些心惊,又想到隔天,确实,如果事情是失败的,那她和左京
之间应该有嫌隙才对,为什么左京隔天就请她吃饭?而且还又是礼服,又是项链,
左京对其他人有这么上心?!

  对呀,晓月说的对,王诗芸和左京都是北大毕业,为什么不能勾搭在一起?

  比起自己,她和左京应该有更多的话题,而且她和白颖七八分相似,左京又
被关了一年,真能把持住?不太可能。至于王诗芸,她心里其实是不愿意去勾引
左京,但谁知道真假,女人骗男人,从来是一套一套,自己在肏这些女人的时候,
她们一个个表现比那些女明星演技还好。

  会不会,王诗芸其实乐意去陪左京,一直以为自己只是白颖的替代品,所以
更想勾引左京证明自己。或许她成功了,又或许是左京睡服了她,左京这个王八
蛋好歹也有十八的尺寸,虽然远远比不上自己,但自己需要雨露均沾,在王诗芸
身上确实有所敷衍,一部分原因也是她给自己的乐趣越来越少,

  在郝江化看来,左京和王诗芸,一个痴男,因为痴情白颖,所以把王诗芸当
成替代品,一个怨女,埋怨逼她做这件事,恰好左京满足她的性需求,所以他们
是有可能联合的,这样也能解释左京给她买钻石项链的事情,因为物有所值!

  虽然这只是可能,但不得不警醒,郝江化决定敲打王诗芸,哪怕这同样可能
是左京故意在挑是非,但他也决定这样做。

  所以郝江化按照计划,重重地扇王诗芸耳光。

  李萱诗微微蹙眉,郝江化打的这记耳光,确实出乎意料,等回过神,王诗芸
已然挨了这一击。心里难免有些不悦,却没有说什么。任谁都清楚,王诗芸是她
最得力的属下,郝江化这记耳光同样也等于扇了她,但她没有斥责。

  在郝家,郝江化就是一家之主。李萱诗为了维系所谓大家族,立了不少规矩,
其实也是为了宣誓她的正宫地位,自然要照顾郝江化的脸面,这也是作为妻子的
责任,说到底郝江化是她的丈夫,而王诗芸最初只是她找来作为白颖的替代物而
已。

  倒不是说王诗芸不重要,相反对于公司甚至郝江化,她的价值其实是很高的。

  如果是平手,李萱诗肯定会第一时间维护,但最近王诗芸和左京实在太亲近,
甚至让人觉得吃味,既然郝江化要做恶人,索性乐观其成,等差不多再充当和事
佬。

  王诗芸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相反是一脸平静,只是淡淡地看了某人一眼,
眼里有些微的落寞。

  这份落寞,别人只以为是她觉得委屈,唯独徐琳却了然这份落寞,那真真是
寒心啊。

  「我好不容易来一趟,这是干什么呢。」徐琳轻然说道,「老郝,诗芸妹子
要是做错了什么,我代她向你陪个不是。再大的不痛快,打也打了,实在不行,
回头你狠狠肏她,往死了肏我都不拦着…就是别打脸,打坏了,你不心疼,我可
心疼。」

  郝江化心里一堵,眼见徐琳这么横插一杠,有些不明所以。徐琳一向不会替
人出头而违逆自己,但她这样说了,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徐琳的重要性远比王
诗芸更大,甚至和夫人也能掰一掰手腕,联想到如果新经济区计划自己要经手,
最能帮忙地恰恰是徐琳。

  「差不多行了,老郝你是要甩脸色给我看么?」李萱诗被徐琳这番截胡,原
本的盘算也落空,只好补了一句,也算给郝江化一个台阶。

  「夫人说笑了。」郝江化连忙应声,「到此为止,吃饭。」

  一众女人连忙又谈笑应和,粉饰郝家大院的太平,在一场各怀心思的餐叙,
似结束了风波。

  「为什么要帮我说话?」王诗芸盯着徐琳。

  「我说过我想和你联手。」徐琳回答很坦白。

  「你觉得我会背叛郝江化?」王诗芸问道。

  「先有信任才有背叛。」徐琳别有深意,「不是你背叛郝江化,而是她背叛
了你,不是么?」

  王诗芸没有吭声,因为这的确是事实。

  「你这几年的努力,付出,值得么?」徐琳叹了口气,「她没有维护你,是
不是很失望?」

  「谈不上失望,只是有些失落。」既然被洞悉秘密,王诗芸也没有否认的必
要,「不太甘心而已。」

  「郝江化那巴掌确实很突然,但刚才那句话原本也轮不到我来说。」徐琳停
顿片刻,「我以为她会出来缓颊,但她并没有这样做。」

  「她也有她为难的地方。」王诗芸轻喃道。

  「连我都可以帮腔的话,以你们的关系,她本该给你护航的。」徐琳似有感
慨,「为难…到底谁在为难谁呢?」

  王诗芸又沉默了,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

  徐琳离开后,又过了一会儿,李萱诗走了过来。

  「董事长。」王诗芸连忙道。

  「这是在家里,不许叫董事长,要叫姐,或者姨也行。」李萱诗微笑盈盈。

  但王诗芸不会真傻乎乎地叫姨,哪怕辈分上这样没错,但女人总不喜欢被人
叫老。

  「萱诗姐,老爷他…」王诗芸有些犹豫。

  「提他干什么,这个老混蛋,下手没轻没重的。」李萱诗抚摸她白颊泛红的
肿胀地方,然后将带来的水煮白鸡蛋敷面,虽然是土方子,但对于面容淤青确实
比较有效。

  「我、我自己来吧。」王诗芸连忙接手,微微的羞韵藏在红肿的脸颊下,很
难被察觉。

  「其实,他是心里憋着火,郝小天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还要给人赔礼道歉,
你最近又和左京走的这么近,他能不更生气。」李萱诗叹了口气,「左京是我儿
子,他不好在我面前发作,就拿你出气了。诗芸哪,姐姐让你受委屈了。」

  王诗芸没有说话,委屈?怎么会不委屈,几年的付出和忍受,哪里只是轻飘
飘的一句话,但…她无法说出口,感受鸡蛋敷面那温温的触感,仿佛多年前那道
吹进她心田的春风。

  只是,她同样也明白,面前的李萱诗,再也不是当年那位温柔可敬的美女老
师,而自己也不再是那个心怀憧憬的小女孩。

  最初的想法,或许是怀着一种感恩,又或许是那隐隐的感情,所以才义无反
顾。而在被郝江化算计后,本想着报警将他送进监狱。但当郝江化跪地求原谅,
李萱诗在旁苦苦求情的时候,她心软了。

  不是为了郝江化那一跪,那条老狗就算说再多的话,做再多的事情,自己也
铁了心告他强奸,可是当她开口,自己的喉咙却再也说不出话来,眼泪却模糊了
视线。

  「诗芸,我一开始看到你,就觉得很喜欢,你和我儿媳白颖很相似,所以很
有亲切感…」

  「我没想到老郝会这样对你,他只是太喜欢,所以才选择下药…」

  「我知道我没脸给他说情求原谅,但他是我丈夫,如果你报警抓他,那我
…」

  那时候,自己其实就应该想明白才对,从再遇老师的那一刻,她就打算把自
己献给郝江化这条老狗了吧。确实,和白颖一样拥有绝美容颜,却成为老师供献
的礼物,明明还是那张漂亮的脸庞,为什么内心如此的肮脏不堪?

  「董事长,你就没想着离开郝江化吗?」曾经自己不止一次地问过。

  「想过,但已经太迟,我离不开了。」李萱诗的眼角泛着一抹酸涩。

  离不开?只要像离开,哪有什么离不开?!就是怀抱着这种念头,自己想要
拯救她的心,如同老师当年照拂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只是,终究想得简单了。

  就像是规劝亲人不再吸毒而以身试法表示可以戒掉一样,然而最终的结果,
却是自己也如她沉沦。尽管心里是在厌恶和唾骂,但身体有了一种依赖。

  无法摆脱的,并不是郝江化,而是自己给予的枷锁。救不了她,只能陪着她
沉沦。哪怕最终被欲望吞噬,至少还是想帮着她,护着她,所以自己渐渐地也没
了回头路。一开始迎合郝江化,只是想着分担她的负荷,而后来角色扮演起白颖,
已然是畸形的情感沉沦在欲望,自己也无法自拔。只有郝江化开口,她便答应,
她既然答应,自己只能顺从。如果她离不开郝江化,自己也离不开她,自然也离
不开郝江化,也就再也走不出郝家大院,走不出郝家沟了。

  老师啊,你说的对,你离不开了,而我也再走不出去了。作茧自缚,自困樊
笼,如此而已。

  「想什么呢?」这时李萱诗的一句话,将王诗芸的思绪打断。

  收到王诗芸被打的消息,何晓月或许还暗自得意,我却不以为意,徐琳的及
时控场,局面不至于闹得太难堪,但谁都看得出王诗芸接下来不会很好过,至少
有段时间受冷落,而这却不代表何晓月能够崛起。

  腾空去了郝家沟金茶油公司,当然是趁着李萱诗在的时候,顺道去王诗芸那
里刷了一波存在感,表示将其卷入我和郝江化不合中的歉意。

  满口的虚言,和言不由衷,王诗芸浅浅一笑,即便是落寞,她依然是精明的
人。

  「你是故意的。」王诗芸道,「你是存心刺激郝江化。」

  「一半一半。」我不予否认,「刺激到他是我能预料到的,但不是我主要的
目的,我没那么无聊。」

  「但是有机会恶心他,你还是不会放过。」王诗芸道。

  「反过来,他也会这样,比如白颖、比如你、又比如她…你不能否认,在他
的性趣味里,有相当一部分因素是为了恶心我。」我冷冷淡淡,「他以羞辱我为
乐趣,相比他过去用在你们身上的手段,我顶多只是开个小玩笑,不过分吧。」

  「不过分。」饶是王诗芸也不得不承认,郝江化确实喜欢玩女人,但他更喜
欢玩左京的女人,或者是和左京有关的女人,这种羞辱特定人而自我满足,郝江
化也不算太遮掩。

  「不说他了,还疼么?」我提了一句。

  「敷了鸡蛋好很多。」王诗芸道,「得了一串项链,挨一巴掌,我也不是很
吃亏。」

  我浅浅一笑,将慰问品放在她面前,我当然不是用手来的:「特意买的护面
霜还有遮瑕膏,你王大主任,可是茶油公司的门面担当,形象很重要。」

  「谢谢。」王诗芸没有推诿。或许因为郝江化这一巴掌,我和她的关系似乎
反而又进了一步。

  出来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老熟人,说是老熟人,其实也谈不上深交。

  「左京哥。」看到我,她自然不能当没看到。

  「你是…」我故意做出狐疑的神色,「我们认识么?」

  她的脸色僵住,却不知该怎么回答,看得出这个有些内向腼腆的女孩,正处
于一种尴尬的氛围。

  「开玩笑的,我怎么会不认识。」我忽而又笑道,「你是郝奉化的小女儿郝
燕吧。」

  「左京哥,你还记得我?」郝燕扑闪着眼睛,有些诧异。

  「很久没见,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你了。」我打量郝燕一番,明亮的大眼睛,
扎着尾辫,一身青碎花的小套件,女大十八变,和当年在郝家沟婚礼见到的土气
丫头不同,现在的郝燕倒也婷婷玉立。其实只是五官端正,但显得匀称,身材发
育也算将就,郝家人那些丑陋的基因,她仿佛半点没沾上。

  郝家人说来也是奇葩,从郝老太爷,到郝奉化、郝江化,再到后面几个小辈,
全都是丑出翔来,也就郝萱和郝思凡继承李萱诗的美貌基因,算是改良的产物,
而郝燕大概是郝家的异类,虽然不能太较真,但也勉强够得上美女的及格线,如
果再刻意化妆的话,效果应该会更好。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随口一问。李萱诗一直不让郝家人进她公司
做事,哪怕郝燕人好,这口子一样不能开。

  「我三哥…就是郝杰,你还有印象吧。」郝燕解释道,「他最近处了一个女
朋友,是在长沙开花店的,她想着在龙山找个地方再开个分店,我三哥很上心,
就想着让我来找二婶。」

  「我明白了,八成是人家姑娘有心再搞个分店,可能也就这么一说,郝杰怂
恿她在龙山开店。一来是因为开在衡山县,更容易把关系给定下来,毕竟离家也
近。这二来也是因为郝家如今也是有能耐了,在衡山县也能照拂一二。」

  「郝杰这小子,脑子倒是挺活的,明明是动笔杆的文青,倒也挺会算账的。」

  我不由轻笑道,「在龙山,店面好解决,花销也小,说不定借着郝江化的关
系,以后还能在衡阳市再增开分店,那他应该找郝江化才对,怎么让你来这里。」

  「三哥的想法是先问问二婶的意思,而且二叔在政府上班,不一定能见到,
就算见到也不一定好说话。」郝燕继续说,「我们一家只有我和二婶亲些,能说
些话,所以我来问一下。」

  这倒也也是,郝奉化一家确实不太讨李萱诗的喜欢,郝虎和郝龙都不是善茬,
郝杰委实是个文青,但他曾经暗恋白颖,尤其写那些文绉绉的情诗表白,在几个
女人里引为笑谈,而郝江化及郝小天,却是大为不满。在他们心中,白颖大概是
除李外最看重的女人,能容忍郝杰?至于李萱诗,则不想白颖再被其他人盯上,
郝家再有风波就不好了,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

  「我记得你不是在外面打工吗?」我又问了一句。

  「已经辞了,我爹身体不好,还是在家近些好。」她这样回答。

  「这样啊,正好我的公司新开业,还需要招个办公室助理,你有没有兴趣?」

  我抛出橄榄枝。

  「办公室助理?我可以吗?」郝燕一时犹豫,她是辍学打工,太复杂的工作
她处理不了。

  「只是个叫法而已,平时也就跑跑腿,打印文件、整理档案之类的。」我解
释道,「你可以考虑一下,待遇虽然不算高,但还是比较轻松。」

  「那我能不能每天看到你?」郝燕连忙接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每天的话,很难,我也不是经常去。」我微笑回应。

  郝燕想了想,还是同意了,看了我一眼,然后小跑着离开,瞧着那轻快的步
伐,哼着小调,她的那些小心思,不必太在意。

  一辆黑色大奔驶来,那呼啸而至,没有停止的意思,而是径直朝我冲来,直
到快到我身前才猛打方向盘,在一声尖锐的摩擦声,轿车终于停了下来。

  门口的保安立刻跑过来,郝燕脸色都吓傻了,甚至连办公楼也惊动了,实在
是这猛打方向盘,一个漂移摆尾的极速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巨响划破了茶油
公司往昔的宁静。

  这时候,有人从车上下来,手提着鳄鱼皮公事包,整个人人正冷眼横目,一
个女人也从车上下来,她正是岑筱薇。

  岑筱薇紧张地看着我,却没有走上前,她没有忘记我的教诲,还不到时候。

  尤其在郝江化在场的时候,她更不能到我面前。

  而此时,我关注的重点,也不是岑筱薇,而是面前这个手拿公事包的老男人:
郝江化!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我现在却出奇的平静。这种平静连我也觉得不可思
议,但我确实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平静地审视这个男人。一年未见,似乎没什么
大改变,只是戾气有些更重,当然还有那改不掉的土气。

  到底是农民出身,穿龙袍也不像太子,都已经是副县长,拿包的气度却还不
如个村长,还有那一口烂黄牙,真不知道是怎么接人待物。当然,这也不少很重
要,不会影响我对他的报复。

  「轮胎打滑,没吓到你吧。」郝江化冷嘲道,「看你闪都不闪,还以为你会
尿裤裆。」

  「我不闪,是给你留机会,但你不中用呀。」我冷笑道,「捅你那三刀,滋
味怎么样?」

  「小兔崽子,你是存心气我。」郝江化瞪着我,「还敢到这里来。」

  「为什么不敢来,这里也不是你家,而且就算是郝家大院,我要去你也没资
格拦我。」我淡淡一笑,「别忘了,郝家大院是用我左家的钱建的,你就算当上
了副县长,说到底也不过是她养的一条老狗而已。」

  「你!」郝江化跨步上前,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有种你再说
一遍,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只是浅浅一笑,不必回应他,有人会替我解围的。刚才的漂遥那甩尾,轮
胎摩擦地面的巨大声响,她不可能坐得住。

  「郝江化,你干什么!」李萱诗果然出现了,寒着脸,凤目怒瞪,「快放开
我儿子!」

  「夫人,你听我解释…是王八蛋气我…」郝江化赶紧松手。

  「王八蛋骂谁呢?」我浅浅一语。

  「王八蛋骂…」郝江化猛地回过神,这是拿话挤兑他,更是咬牙切齿。

  「行了,都散了,凑什么热闹。」李萱诗娥眉剑挑,一句话就打发了众人。

  郝江化和左京,两人的矛盾根深蒂固,她也深知这一点,目光却落在地上,
那条深深的刹车痕,眼眸里的怒意更浓。

  「夫人…」郝江化露出那口标准性的大黄牙,脸上堆笑。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郝江化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不久前他才扇了王诗芸一耳光,现在他却挨了李萱诗一巴掌,登时就懵了,
就连那点疼痛也几乎忘了反应。

  我也微微一愣,这确实是意料之外。

  「京京,你去忙吧。」李萱诗忽然道。

  打发我离开,郝江化迎到她面前,轻捂着脸颊:「夫人,你下手还挺重。」

  「不重,你会长记性?!」李萱诗指着地上的那深深的刹车痕,「说吧,这
个你怎么解释?」

  「夫人,我只是想吓吓他而已。」郝江化叫屈道。

  「吓他?能这么吓?有点控制不好,那就成真了!」李萱诗盯着郝江化,
「平时,你怎么玩、怎么疯,我都配合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我是你妻子,却
要给你养着一大家的女人,甚至连白颖也…这些我都可以忍,但不代表你可以为
所欲为。」

  「我嫁给你,还为你生孩子,自问也算对得起你了,你做的那些事,就算杀
十次头也不为过,你还想怎么样!」李萱诗一扫往昔的柔弱,「如果左京要对付
你,念我们夫妻一场,我会尽我所能保全你,这是我的承诺。但你别忘记答应我
什么,否则后果绝对是你不想看到的。」

  郝江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夫人,你这是威胁我?」

  「我不是威胁你,相反,是在救你的命!」李萱诗沉声道,「左京出狱后去
了一趟北京,他见过白行健和童佳慧。我只想告诉你,如果左京真要出什么事,
以白行健的能耐,你经得住查?别忘了,左京还是他们的女婿,而你现在可没有
白颖这张护身符在身边用来保命。」

  「就算白颖不在,我还有…」郝江化有些不服气。

  「就凭你手里的东西?」李萱诗冷笑道,「你也就拿来吓唬白颖而已,这东
西你敢曝光?信不信白行健第一个就要你命!白行健是在乎女儿,但更在乎白家
的名声!」

  郝江化不吭声了,他知道夫人说的是事实,以白童两人的能耐,不要说他区
区副县长,就算是郑群云无非也只是一只强壮一点的蚂蚁而已,只有做官才明白
权势的可怕。

  「夫人,我真只是想教训左京一下而已。」郝江化只能讨好,「他捅了我三
刀,又故意气我,我能不做点反应。」

  「那也是你活该,你就得受着。」李萱诗呼出一口浊气,「虽然一开始是被
你拿住把柄,但时至今日,我们已经绑在一条船上,只能同舟共济。你如果完蛋,
我也跑不掉,所以我会护着你,而且你还是我的丈夫,几个孩子的爹。」

  「左家就剩他一个,我要他好好活着,这是我的底线。」李萱诗的眼眸隐隐
坚毅,「如果你敢动左京,我一定会跟你拼命,哪怕是同归于尽!」

  「那,要是他不肯放过我呢?」郝江化问。

  「你是我的丈夫,是孩子们的父亲,如果左京执意对付你,那我也不得不做
出选择!」李萱诗抬眸眺望远方,她的视野里什么都没有,如她望不到的希望,
如梦幻泡影,于风中,却无声。

  人生有很多选择,有些可以多次选择,有些却只能选一次。有些选择错了,
可以再重新来过,有些选择错了,却追悔莫及。但无论如何,选择一旦做了,那
确实只能各自承受,哪怕再悔,再恨,再怨…又能改变什么呢。

  郝小天在悔,在恨,在怨。他想到那两个女生,想到彼此那些淫乱性爱,心
里便万分的憋屈。

  如果不是那两个贱货,自己怎么能被抓现场,居然把责任全都推到自己身上,
而且自己下面这样又痒又刺痛,肯定就是被她们给传染了,真他妈的烂屄货色!

  郝小天越气越恨,抹了从小药铺买的那些药膏,据说是中药熬制去痒膏,抹
了几次,确实感觉一些清凉,好像是不怎么痒痛,虽然过段时间又会恢复,不过
没事大不了再抹就行。

  郝小天实在是太轻忽,太乐观,相比在买药时那遮掩的语态,他不会知道土
大夫也是想歪了。主要在郝小天语意不详,又是借口给别人买,这土大夫寻思应
该是家里长辈不注重卫生导致的部位瘙痒,所以只拿了些万灵药敷衍了事。

  所谓的万灵药就是甭管那种肌体异常的病,擦擦抹抹确实让人觉得清凉,症
状缓解,其实根本没有治疗效果,相反会延误治疗。土大夫做梦也不会想到,这
药其实是郝小天给自己买的,如果郝小天坦白一些,他至少也会提醒赶紧上医院。

  郝小天一连抹了几天,情况也反反复复,虽然没有先前那样的瘙痒,但抓破
那些地方会分泌一些液体,有些腥臭。他在房间浴室冲澡,给胯下来了一个大清
洗。他用的是凉水,因为抓破伤口,热水会更要命。

  虽然两胯有些狼藉和不堪,但郝小天却生出一切都在好转的错觉,尤其当他
的小鸡鸡翘起小脑袋还抖几抖时,他还不忘感慨一番。郝江化和李萱诗制定的
「禁欲」真真是憋死他了,这种年纪本来就是最痴迷性事的年纪,只要身体吃得
消,谁不是想每天肏屄然后射七八次。身体行不行两说,主要是对于性的热衷和
渴望。

  「小天少爷,你的房间需要打扫么?」阿蓝走进房间,听着浴室的喷水声,
几个保姆在分别照顾郝李那几个小孩,她闲太闹腾,便来这里看看。

  「阿蓝,你来的正好,赶紧进来给我吃鸡巴。」郝小天这边瘙痒减轻,又听
着阿蓝柔和的声音,不由淫心渐起。

  「小天少爷,老爷和夫人交代过,罚你禁欲,不让我们几个跟你肏屄。」虽
然说她们几个都和郝小天玩过,但她们也不敢违背郝李两人。

  「怕什么,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郝小天道,
「这样好了,我不肏你屄了,就玩玩你奶子,你再给我舔鸡巴,让我射里面,不
然我就跟爸妈说你坏话。你自己看着办。」

  「那好吧。」阿蓝其实并不愿侍奉郝小天,主要是他还只是个小屁孩,虽然
喜欢玩女人,但他的小鸡鸡和郝老爷的大鸡巴根本没法比,勉强也就三分之一。

  姐妹们也经常抱怨,每次被郝小天缠着没办法才答应弄,总是不上不下,一
点也不痛快。但架不住他是郝家太子爷,她们不可能直接跟何晓月、岑筱薇一样
在郝老爷面前争宠,除非是郝老爷玩选妃点到她们中的一个,所以只能想着法子
从郝小天那里入手。

  阿蓝一走进浴室,郝小天便挺了挺胯下,摇晃他的小鸡鸡:「蓝姐,快过来
给我舔,要好好舔!」他正幻想被人性服侍的滋味。

  阿蓝呼吸一促,眼睛骤然睁大,上前两步,瞧得仔细,确定自己没看错,连
忙大步后退,显得惊慌失措。

  「怎么了,蓝姐。」郝小天诧异阿蓝的反应,打算上前。

  「你别过来!别过来!」阿蓝大声喝止,再保持安全距离后,她才强忍着不
安和厌恶,「你就在房间里待着,我先去跟晓月姐汇报,等夫人来处理吧。」一
面说着话,一面人就往外疾走。

  不久后,何晓月接到了阿蓝的电话,将她亲眼见到的一幕,告诉给何晓月。

  其实以这事的严重性,应该第一时间向老爷夫人汇报,但李萱诗一手炮制的
郝家规矩,身处共生链末端的阿蓝,只能先汇报给生活总管何晓月或者是夫人的
秘书吴彤。

  「什么?!能确定么?…你看仔细了没有?!」乍听到阿蓝的汇报,身处山
庄某处的何晓月,她不由大吃一惊,在通话里又进行询问,仔细听取阿蓝关于郝
小天那部位的症状描述,心里其实也和阿蓝预判的结论差不多。

  「好吧,这件事我会跟老爷夫人反映,你就不要再乱…对了,给姐妹几个露
个风,离郝小天远一点,别为了争宠,把自己给折进去。」何晓月交代阿蓝后,
搁下手机,然后叹了口气,「郝小天他…好像得了坏病。」坏病,过去隐喻不好
描述的男女病,现在的各种淋病、梅毒以及艾滋等涉及性交的病类都能算在坏病
的范围。

  「应该是吧,他在学校搞的那两个女生好像比较滥交,这件事有学生发到群
里,学长群也有收到风。」我随口应道,自然没有说这件事是我安排的结果,扫
了一眼何晓月,「继续按。」

  阿蓝打电话前,何晓月正在给我按摩双肩,我特意点拨了她在山庄抽利环节
的疏漏和错误,这位受益匪浅的学生,出于感恩的心情,给劳苦的讲师按摩按摩,
舒展筋骨。

  「这件事我应该马上汇报给李总。」何晓月道。

  「按完再打,事情已经出了,着什么急。」我冷冷淡淡地说道。

  何晓月没有反驳,而且听话地继续给我按摩肩膀,直到半小时后,她才给李
萱诗去了电话。

  电话里李萱诗一阵错愕,然后什么也没说,而是挂断了电话。

  郝家大院里,郝小天不知所措,只好先穿拾好衣物,路上遇到几个保姆丫鬟,
还来不及发问,她们却像是躲瘟神一样地远远闪开。郝小天不知道,阿蓝已经跟
大院里的女人通了气,这种时候必须要抱团,但凡隐瞒不提醒,以后怕是遭人恨,
而现在她却轻易收割一波人情,自此再也不会有人上赶着去讨好郝小天。

  这就像是路上遇到一艾滋病人,哪怕他只是携带者,只要周围人知情,立马
第一时间躲远远,这和传不传染都无关,而是自我保全的本能反应,排斥、排挤、
排他性…本质就是保全自己,谁会甘心把自己置放在危险的地方。

  「妈妈。」郝小天看到李萱诗回来,连忙对他的「萱诗妈妈」问好,随即遭
到了冷遇。

  往昔亲昵的和善,继母和继子间亲密无间的温情互动,此刻在她寒如冰霜的
脸上看不到丝毫情感的温度,相反眼神依稀和哪几个女人一样,排斥,并且…厌
恶!

  「你就待这里,别乱跑,等你爸回来,听他安排!」李萱诗阴沉着脸。

  过了几十分钟,郝江化风尘碌碌地赶了回来,他刚忙乎完为摆平郝小天事件
造成扩散影响而交付给郑群云的款项,还打算进一步商量新经济区的事情,结果
又接到了李萱诗的电话。

  「啪!啪!啪!」郝江化上去就是给郝小天几个耳光,又踹了几脚。

  「爸,你干什么?」郝小天在地方打滚,吃痛道。

  「别叫我爸,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一天到晚尽给你擦屁股!」郝江化怒
意然然,「叫你别想着玩,好好学习,你不听,就知道肏,你才十六岁玩得染上
性病,传出去我郝家还怎么见人,你个王八蛋,看我不打死你!」

  「行了,打骂以后再说,想想看怎么善后。」李萱诗沉声道,「你给县医院
打电话吧,一定要保密。」

  「路上我已经打过电话了,院长亲自安排。」郝江化也知道轻重缓急,这小
崽子惹再大祸,也是郝家的种,是他的儿子,他就得管,就得善后,擦屁股。

  抵达医院后,特殊病房,主任医师仔细检查过郝小天胯间及阳具的情况。

  「柯主任,结果怎么样?」郝江化在内房低声询问。

  「可以确定的是,他得了淋病,而且是复合型淋病,综合病症情况,恶化很
快,已经有化脓、糜烂的重度症状,必须马上进行治疗。」柯主任扶了下眼镜,
「通过询问,他应该就是被性交对象给传染的,应该是尿道外阴的腺炎病体传染,
现在病人的尿道炎症已经向阴茎海绵体扩延,并发淋巴管炎、单侧或双侧腹股沟
淋巴结炎,包皮腺也已经发炎脓肿…而且他还还私下错误用药,反而加重病情。」

  「那,能治么?」李萱诗在旁问。

  「淋病虽然没有梅毒那样要命,但也属于严重的一种性病,尤其像他这样,
应该及时就医,而他却自己瞎用药,耽误病情。」何主任叹气道,「可以安排他
入院做个详细检查,我在给他用些药,最乐观的结果,他可以恢复,但因为是复
合型再加上错误用药,最坏的结果…你们能不能接受切除手术?」

  切除手术?!郝李两人惊住了。

  「柯主任,你是说要切命根,那我儿子不是成太监了么?」郝江化哭丧着脸,
「他才十六岁啊,我儿子不能做太监啊!」

  「别激动,不会是全切,所以命根还在,他不用做太监。」柯主任道,「除
非全面坏死才需要整根切除,从检查状况来看,药物可以有效治疗,但他的尿道
附近的糜烂症状,为了保护阴茎海绵体,必须的时候,还是要切除。」

  「龟头切了,和整个切了有什么不一样,都不是完整的男人了呀。」郝江化
心急道。

  「龟头切了,至少还了一半,还能用不是嘛,全切就就是没有了。」柯主任
心里有些厌烦,十六岁的官二代真他妈恶心,染上这种病就是活该,但作为医者
的职业操守,他还是保持平和,「如果全切的话,还需要再植入人工排尿系统以
及随身携带尿袋用来排尿,这身上的味道就很难闻了,如果留一半,除了做爱收
点影响,不会很和谐外,排尿什么都不会有问题。当然我这说的只是一种可能,
也许药物治疗效果好,他不要到这一步。」

  虽然这可能性…很低很低,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从维护医患和谐的角度讲,
还是要给家长们留些希望。柯主任这样想。

               第十八章

  胸口说不出的沉闷,一种压抑的不安,却又和往昔格格不入。郝小天又一次
重新怀抱这种孤独的滋味。不是孤单的落寞,而是孤寡的独处,仿佛听见骨血里
那不堪的声音在呐喊,却难以得到更多的回应。

  久违的情绪,几乎都快被自己遗忘的感觉。有多久了呢?三年?还是五年?

  不,是在更久远的岁月。

  曾经,那瘦弱的小身板,在他懵懂不觉的幼童记忆里,跌跌撞撞,想要和周
遭小伙伴亲近,但每个人都会躲得他远远。远远地看着同龄的小孩子,想要靠近
却会被人丢泥块,用一种嘲弄的呓语,扑打他的可笑。

  病孩。没有人愿意和他这个患了白血病的小孩亲近,从来没有母亲的概念,
跟着一个可以当爷爷的老爹,在生存线挣扎。忍受着病痛只想着活下去,直到后
来遇到左京一家,然后是白血病得到救治,自己有了萱妈妈,还有颖嫂嫂…她们
身上那种香香的味道,和老爹的恶臭味不同,让自己心生向往,想要扑在她们怀
里。

  傻瓜,这是女人的体香,等你长大有了娘们就知道了。印象里老爹好像这样
说过,女人的体香?于是,对女人有了一种憧憬,在心里也有了一种渴望,渴望
有一天能让萱妈妈和颖嫂嫂成为自己的女人…十年,十年的时光,接触了许多女
人,她们开始迎合自己,脸上挤满了讨好,和那些过去打骂的人不一样,渐渐忘
却何为孤独。

  但是现在,他又重新感受到这种痛苦,甚至比过去更强烈。医护眼中那种冷
漠,让他坐立不安,医院的消毒水和机械味令他感觉周遭的气氛,实在太逼迫人。

  「我想回家。」郝小天还是开口道。

  「医院人多眼杂,住家里也好,熟悉的环境会让他安心一些,不过还是要及
时来医院检查。」柯主任道,「等做完检查化验后,我给他开药,你们一起带走,
先看看用药情况,再决定是否需要手术。」

  郝江化也只能接受,不然还能怎么办,只希望他的运气好些,服药可以治愈
那就最好,如果不能…好在夫人给自己生了三个儿子,自己这一脉也不算绝后。

  郝小天觉得委屈,他觉得明明是自己被两个女生勾引,而从染上病,他才是
受害者,为什么得不到安慰。他想喊李萱诗「妈妈」,以为他只要一喊,这个女
人就会抱着他各种温柔的安慰,话到嘴边,他说不出口了。

  坐在后排座,依然感受到冷漠,不需要言语,那是一种冷淡。李萱诗虽然没
有说话,却仿佛在拒他千里之外。

  回到郝家大院,一众人都等在那里:「老爷,夫人。」

  李萱诗下了车,寒着脸,郝小天跟在后面不敢啃声,他甚至低着头,总觉得
那些人正在眼光在打量他,而那种目光却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夫人,我还要去郑市长那里一趟。」郝江化扫了郝小天一眼,将车里的一
大袋药品丢了过去,「你就给我回房间待着。」

  郝小天的事情,虽然是一团糟,但已经到这一地步,他心急也没用,而且还
是有治的希望,还不到绝望的时候。可是郑市长那边,如果不抓紧跟进,他的官
途也就快到尽头,他如果不能做官老爷,郝家的威风史就到此为止了,以前还希
望小天能够上不错的大学再毕业进入体制,从此扭转郝家的未来,如今看这事还
是他自己撑着吧。

  眼看着郝江化一脚油门,绝尘而去,李萱诗声如冰霜:「你爸的话,你已经
听到了,回房待着,看看药物说明书,照着来就行,有什么需要跟她们说,不许
你偷跑出去,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郝小天轻轻应了一声,心里羞愧难当,垂着头往房间走去。

  「晓月应该跟你们说了吧。」

  「晓月姐已经交代过了,让我们留点心。」

  「小天的事情,也就那么一档事,让你们知道,也是为提个醒,千万别乱嚼
舌头。」李萱诗眼波流动,「老太爷那里暂时瞒着他,不能漏风,你们暂时和小
天保持些距离,这也是为你们好。饮食方面,我会交代晓月,她会安排好膳食菜
单,你们找人照做给他送去,还有换洗衣物尤其要注意。」

  每个人都安静地听着,面上看不出来,但任谁都清楚,郝小天仿佛从天堂到
了地狱,摊上这种事,过去的香饽饽,现在却是烂番薯,尽量注意点吧。

  温泉山庄,我赤裸着上身,下半身用浴巾包裹着,不久前刚泡了圣女汤,又
冲了热浴。何晓月提出要让技师按摩,我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还是你来吧。」

  何晓月微微一怔:「我?我不太懂。」

  「没事,随便按按就行。」

  我卧伏在床上,将背后展现,那一身在监狱俯卧磨砺出来的肌肉,算不上大
块但足够结实,不会让人觉得文弱。

  真的只是随便按按,连精油也没有抹,何晓月以骑坐的方式蹲在我的腰际,
她不敢真的坐实,即便我能承受,她也不敢造次。她不是专业的技师,手法更是
生疏,其实她完全可以用踩背或者泰式跪压进行按摩。

  而这种上下不得的半蹲,更像是一种如厕蹲坑的一种状态,时间只要一耽搁
久一些,便觉得腿脚麻木的那种感觉,她不敢在坐实,只是让自己沾着我的身体,
重心全靠她的两脚在支撑。

  「大少爷,我、我还要去郝家大院。」何晓月又补充道,「是李总交代的事
情,我还是安排其他技术过来给你按摩吧。」

  「你拿她来压我?」我冷声道。

  「不,不是的,我只是…」

  「那就好好按,缺乏说服力的事情还是不必说了,要是急事,她自然会打电
话催你,作为山庄的主管,难道不是以服务顾客为第一准则?」

  李萱诗或许有事交代给她,但绝不是要紧的事情,连郝小天的事也可以打电
话沟通,难道还会有更严重的事情?联想到何晓月原本是李萱诗特聘的生活管家,
无非是落实郝小天接下来的生活起居事宜。

  何晓月犹犹豫豫,勉强着揉按我的后背,又过了一段时间,只觉得两条蹲撑
的脚一阵酸麻,这种变相的体罚,她又不得不忍受。

  「你这样不觉得麻么?」我忽然这样问。

  「大少爷,你知道…」何晓月有些错然,「确实很麻。」

  「既然觉得麻,为什么不坐下。」我淡淡道,「技师要是像你这样,恐怕她
们早残废了。」

  「我…」何晓月还是迟疑。

  「你在郝江化面前是什么样,我大概能猜想到,这时候你又矜持什么。」我
不免嗤笑,「觉得不好意思?那还真是虚伪。」

  一想念,何晓月还没再坚持,而是轻轻地将屁股下沉,坐在我的腰股,原本
支撑的小脚算是得到解脱,不至于那么吃力。

  「瞻前顾后,有点小盘算,却藏不住心思,这就是你的毛病。」诸如徐琳、
王诗芸这等精明人,她们做事沉稳,不会在小地方把持不定,而何晓月总是有很
多顾忌,做不到果决的地步,而我曾经也时常犯这样的错误。

  「还不是还要请大少爷你这位老师多指导。」何晓月手上按压的柔劲增了些
许力道,「你接下来打算何时对付郝江化?」

  「你打探我的口风,是不是打算回头把我卖了。」

  「你们一个是老爷,一个是大少爷,哪边我都得罪不起,我不想做被殃及的
池鱼,只想生活得安稳一些。」何晓月声音柔和,「既然上了大少爷的船,我只
能乖乖听话不是吗?你让我办的事,我也全部照办了,你还怕我反水?」

  「上我的船?」我淡淡一笑,「恐怕你的船不止一条吧。」

  说着,我将旁边的手机划开,打开相册,腾手给何晓月:「你自己看看吧。」

  何晓月接过一看,顿时花容失色:「大少爷,你放过他吧,他还只是一个孩
子…」

  相册里是个小少年,正是何晓月的孩子。孩子是她的软肋,是她生存的希望。

  何晓月的婚姻并不算幸福,但作为母亲,她的确很尽职尽责,她之所以贪财,
更多是为了孩子的将来,甚至是出国留学等等,她都有着长远的考虑。她尽可能
地疼爱孩子,从这一点上,她远远地胜过李萱诗。

  很多时候,我在想那个女人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长大后得不到她的疼
惜,反而是屈辱和伤害。难道说年少时那些温柔的慈爱都是她的虚伪?我不知道,
这个疑惑被我锁进心房,如果放任它无端地猜想,结果只会是两种,忍受不住去
毁灭或者于心不忍去原谅。应该有那么一天,我会和她直面对决,才能揭开这个
答案。

  「我没想利用孩子威胁你。」我叹了口气,「看来孩子确实是你的软肋,所
以你才慌乱地失去判断,你为什么不继续看下去。」

  何晓月闻言,又划动相片,看着手机屏幕,脸上的神情却变了又变,目光却
暗淡下来,瞳孔已因痛苦而收缩,过了很久,才黯然道:「你都知道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她的人,而你又成了郝江化的女人,确实没想到你会和郝
虎还有联系。」我缓缓道,「如果不是在调查郝虎的时候,意外发现他和一个孩
子走得近亲,还真发现不了。」

  「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何晓月咬牙道,那个人渣是存着想法,但她还没
有妥协到这种地步。

  「他即便想和你发生些什么,郝江化又会怎么对他?他不会去赌这个风险,
所以不会硬来。但等郝江化退下来,你以为你还躲得掉?」我顿了顿声,「继续
按,发什么呆。」

  何晓月又垂首按压,由于体位关系,我是不可能回头去看她的神情。

  「我原本还奇怪,你是生活管家又兼任山庄的行政管理,薪资待遇不会比王
诗芸差,就算是贪钱,也没必要这么毛躁,搞半天全喂了郝虎这条恶虎。」

  「一开始,我只是托他帮忙而已,孩子在学校受了点欺负,郝虎发展不错,
我请他帮忙照顾一下。」校园霸凌是个难以断绝的现象,必要的暴力威慑远比官
面更有效果。

  「我给过他一笔钱,但他说什么也不收,然后说他在长沙和一位大哥搞项目,
回报率很高,这钱就当投资,差不多一个星期,他就连本带利还给我,比原来多
了30% ,他还说如果想继续跟投,他那里随时欢迎。」

  「所以你就傻傻地上套,又把钱投进去了?」我有些嗤叹,这种高利为诱饵
的戏码,永远不缺乏上当者。

  「原本我还有些犹豫,每次都是几万块投,前后差不多二十万块,他也全部
还我了。就这样我动心了,想到孩子未来要读书留学、娶妻生子、房子车子…我
很想抓住这个机会,郝江化总不可能帮我养孩子,我必须靠自己。」何晓月叹了
一声,「后来我一次性投了一百多万,结果被套住了。」

  「郝虎说他的项目是个人融贷,我投入的钱也算是出借金,现在整个项目盘
有些卡住,还需要一笔钱进来盘活,用新融贷业务的款项归还先前的款项,只要
整个大盘资金能流动起来,我投入的钱也就能拿回来了。」

  「然后你有傻乎乎地继续投钱,等到你账户也没钱了,你就开始动山庄的脑
筋。」

  「差不多这样,其实我有想过郝虎在骗我钱,但前面那么多钱砸进去了,如
果我现在退出,那前面的钱就彻底拿不回来了。」何晓月低语道,「我只能相信
他,继续搏一次,他毕竟也是郝家人,应该也不会往死了害我,如果大盘资金能
盘活,我的钱就能抽回来,至于其他人,跟我没什么关系。」

  「郝家人是什么德行,你到现在还看不清?你以为凭你和郝江化的关系,郝
虎会把你当自己人?他不过是把你当成郝江化身边的一条母狗,等哪天郝江化退
下来,他郝虎说不定还想骑一骑。」我嗤笑何晓月的幼稚,「你知不知到什么叫
杀熟?你知不知道这两年P2P的平台贷相关公司倒闭多少家?不要说他这种非
法的小额融贷,就算是大平台也不是说砍就砍,现在是壮士断腕的时候,你投再
多钱都只是打水漂而已。」

  「他吞了你的钱,拿捏你的孩子,诱骗你从山庄下手,所以他那批低价劣质
酒水,你也同意采买,而你在山庄挪用的款项你也全给了郝虎。你以为你买个心
安,其实是他温水煮青蛙,还想借你侵吞山庄,这叫借壳发财,等那天事情败露,
你就是替罪羔羊,而你拿不出一点证据,你甚至不敢,因为他可以用孩子要挟你。」

  「大少爷,你帮帮我吧,我什么都听你的…」越听我分析,她越慌乱,连忙
恳求道。

  其实这道理很浅白,任何一个成年人细细想,都能摸清脉络,但很多时候,
人又偏偏喜欢自己骗自己,哪怕自己上当受骗,自我的意识也不愿去戳破谎言。

  现实里那么多高学历的精英分子,有不少遭受诈骗,即便是警察去劝阻也不
会信任。一叶障目,遮住的恰恰是本心。

  「慌什么,郝江化现在还是副县长,他有足够的威慑力,郝虎不敢乱来,现
在他是绝不会和你翻脸的。」我若有所思,「你挪用山庄的款项,我可以借给你
先填上,把和郝虎往来的单据整理出来,等时机到了再把这些给李萱诗,她最痛
恨郝家人插手她的生意,就看郝江化怎么抉择,你投下去的钱我保证他全部吐出
来还你。」

  郝虎作为郝家男丁,又曾经接送白颖来郝家沟给郝江化淫乐,自然就是我打
击的对象之一,他虽然没有在金茶油公司和温泉山庄任职,但却得到李萱诗的资
金帮助,否则也很难在长沙打开局面。

  「我听说郝虎认了一位大哥,背景很深,我担心…」何晓月还是有些隐忧。

  「我知道,长沙文三爷,靠高利贷起价,后来主攻企业贷款,也进军本地房
地产,也开设赌场、洗钱等非法业务…郝虎以为搭上大靠山,所以才敢算计你。」

  我不以为意,「郝江化做梦也想不到他培养了一头恶虎,等着他退休后反客
为主…郝虎这人,野心倒是够,就是蠢了点,看不清形势。」

  岳父说的没错,研究政策形势,确实很重要。一个国家的崛起,必然要进行
整肃,一方面要打贪,一方面要除恶,这两只手就是如来佛的五指山,郝江化这
样官,文三爷这样的涉黑分子,不懂得看清风向,下场也就可想而知,只不过我
不会让郝江化进监狱养老。虽然我更不介意狗咬狗,但我有我的复仇方式,没有
人可以先动郝江化。

  相比人的心浮气躁,金鱼却游得悠闲。

  李萱诗手里拿着一包鱼料,一点点倒洒在鱼缸。

  看着鱼儿们游荡在水中,张嘴在觅食,心头那些烦闷暂时被搁下了。

  年轻的时候,她也是个有童趣的人,也有过喜欢花花草草,养养小动物的时
候,只不过操持这些都需要静下心,需要很多时间去打理,后来她从英语老师做
到了教导主任,需要应付的事情自然更多,也就没那个心思了。

  左京送她的金鱼,勾起了她久违的饲养感。其实她有段时间,是可以享受这
种静谧时光了。那是在丈夫左轩宇死后,儿子结婚也和儿媳留在北京,心里顿时
觉得孤单寂寞,如果那时候养养花草或者乌龟什么的,可能也不会那么难以自处,
以至于被郝江化趁虚而入,尔后便是这长达十年的人生赌局,当初到底是为了什
么,才会这样不顾一切选择孤注一掷呢?

  太久远了,久远到根本想不起来?还是不愿去想,不愿去触碰内心深处的私
密,尽管如今的肮脏不堪,至少让它不要再被打开吧。

  如果这是一条错误的路,横竖已经走了这么久,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还
会不会有下个十年?所以,没必要太纠结最初迈步的心声是什么。既然没了退路,
那就走下去吧,不到最后一步,谁知道是不是绝路,万一走对了呢?

  李萱诗这样想着,只是终究有些难以释怀的纾解。其实当初能和郝江化走到
一起,有相当一部分因素是因为郝小天。

  那时候的郝小天,只是五六岁的小孩,模样长得丑不说,还患有白血病,不
免让她有些心疼。母爱?不,不可能,如果她有母爱,又怎么会让白颖入坑,忍
心伤害左京呢,那是她亲儿子啊,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应该是饲养欲吧。」李萱诗心叹一声,彼时的郝小天像是左京小时候一般,
总想赖在她身边,或许是把他们都当成宠物在看待,所以才会容忍小坏蛋各种揩
油的行为,左京小时候也曾经做过那些事,甚至信誓旦旦地说过…算了,总是长
大了嘛,看着左京和白颖结婚,儿子成家立业,和儿媳幸福美满,不应该是她心
里的愿望么?

  或许是左京长大,内心那股饲养欲觉得无趣了吧,就像宠物狗一样,小小的
才讨喜,一旦养大反而不可爱了。左京的生活,似在远离自己,所以当郝小天出
现,才觉得找到另一个替代品,为了不让这个新宠物从面前跑掉,所以不得不和
这小宠物的监护人亲近,一来二去,拥有照顾的名分,可以饲养郝小天这个宠物,
再后来便是被郝江化伺机得手,这当中还有些其他的因素,但那时候的心房,隐
隐也有打开的痕迹,房门并没有上锁,至于是郝江化强闯进来,还是自己打开故
意留了条缝,真的记不清了。

  十年的时间,发生了很多,她失去很多,做错很多,但也多了很多,比如她
和郝江化的四个孩子,比如她的资产在不断增长,但是,快乐呢,真的快乐吗?

  或许只有做爱时的些许欢愉,但肉欲的麻醉品,真的可以填补情感的空洞?
淡漠的情感,即便是生育下的四个孩子,还保有多少热忱和温暖?除去应付郝江
化的欲望索求,公司和郝家的操持,还要在她和郝江化以及白颖和左京间那纷乱
复杂的关系里摆荡,又有多少在左京身上停留?

  伴随郝小天得病的现实问题,李萱诗有些怅惘,其实这十年每个人都在改变,
只是过去沉溺其中,鲜少真正思考,虽然有时在夜深人静自怜,却是遮掩自己的
堕变,郝小天也不是五岁幼童,他依仗着自己的疼爱,肆无忌惮但玩弄女人,郝
家大院那些保姆丫头玩了不少,就是郝家化的女人,他也是得寸进尺,现在这根
肉屌怕是要完了,没有命根的郝小天还担得起别人的疼爱?

  房间内一片凌乱,在宣泄一肚子怨怒邪火,将家具推到,水壶杯子砸到角落,
乐高星战系列积木被摔得七零八落,原本备受疼爱的郝家少爷,现在仿佛被打入
冷宫,不需要别人说明,他自己就已经深深感受到,那种异样的氛围,仿佛空气
中都弥散着冷淡的嘲笑,在嘲笑谁?就是他这个可怜虫!

  「啊…啊…」在一番歇斯底里地痛苦喊叫后,郝小天只能乖乖地服药,在认
真地阅读药品说明单,他遵照医嘱,内服药物后还需要外服的涂抹,脱下裤子用
棉棒沾药在两胯内侧的感染地小心擦拭,还有阴茎的病变区域,一连好几种药物,
他却只能靠自己独自去涂抹,又是委屈又是气愤,眼角甚至抑制不住落泪,滚滚
而下的憋忿,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涂抹。

  「少爷,你的膳食准备好了。」春桃先轻敲房门,然后推门而入,看着屋里
狼藉,郝小天正在胯下涂抹药物只得收敛目光,不想刺激他,将膳食放下,「这
些是晓月姐特意交代的营养膳食,忌口的食材我们都没有用,你可以放心食…」

  话音未落,便觉得被一股力量强拽,赫然是郝小天抓过她的手臂:「春桃,
你给我吧…」

  「你、你放开我…」春桃急了,想要挣脱。

  「春桃你忘了嘛,我们以前是做过的。」郝小天想把春桃往床上拽,那股怨
火仿佛转化为欲火,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女人压在身下,干得她连连求饶。

  不救是鸡巴染了病么,怕什么,你们这些女人怕什么!以前全部一个个嘴里
喊着「小天少爷,好爽啊」的呻吟,现在个个在看笑话。看个鸡巴!这么想看,
我就让你们吃鸡巴,我要让你们看看我郝小天的鸡巴还能肏屄,它还能肏屄,肏
你们这些女人的骚屄!医院给开了药,我的病能治,医生都说不一定要手术,不
一定会割…对,不会割,一定不会割!

  龟头还在抖动,鸡巴还能勃起,我还有反应!这是想肏屄的渴望,我不是太
监!我郝小天他妈不是太监,这肯定能治好!女人就该乖乖躺下让我肏,我真的
还能肏,你们到底在笑什么,躲什么!去你妈的,你们这些骚货!征服,我郝小
天要征服你们,像老爹一样,肏得你们服服帖帖,看你们还敢不敢对我!

  怀着怨念和欲望,郝小天渴望进入,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他虽然是个男性,
却终究只有十六岁,身材一向孱弱,以为只是大家迁就他,而现在关乎自身安全,
春桃哪里还能忍受,冲着他脸上就是一顿狂抓血挠,疼得郝小天龇牙咧嘴不得不
松手,她直接冲着跑向门外。

  「君姐、蓝姐。」春桃还是有些后怕,看着门口站在的阿君阿蓝,有些委屈
落泪,而站在她们面前正是岑筱薇,「筱薇姐…」岑筱薇作为李萱诗的干女儿,
在郝家也有专属房间,虽然被郝江化最亲近的那几个女人排挤,或许也是因为这
样,她反而和大院的保姆丫头们关系更融洽一些。

  「以后送东西,不要一个人进去,两人一组,或者三人一组,你们几个商量
一下,看怎么安排轮班。」岑筱薇冷视着房内的郝小天,「千万小心别被这条疯
狗给咬上。」

  「岑筱薇!」郝小天不是聋子,房门敞开,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他妈
说谁是疯狗?!」

  「你不是疯狗么?也对,疯狗再疯,那根玩意还是好好的,可你就…说不定
会被割掉哟。」岑筱薇冷然一笑,看着郝小狗如今的落魄样,心里便觉得一阵舒
爽。想想往昔隐忍着侍奉郝江化这条老狗的厌恶和作呕,她其实更期待郝老狗也
会有那么一天,只是现在确实还不是时候,她还必须查清楚母亲的死因疑云,更
重要是不能影响到左京的计划,虽然不清楚具体内容,但肯定是针对郝家父子,
所以暂时当个看客也不错,至少看着郝小狗这副模样,其实蛮解气。

  「岑筱薇,我草你妈!」郝小天气急败坏,随手便将膳食打翻在地,将餐具
丢掷过去,力有不逮,在半空便掉落,距离门口还有一大段距离。

  「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否则没你好果子吃。」岑筱薇沉声道,「你以为
你还是郝家少爷,没有屌的少爷还是少爷么?那就是太监,连男人都不是!你最
好老老实实地服药,祈祷上帝或者菩萨,保佑你的小玩意能够不被割。回头我会
找人弄条锁链从外面锁上,省得你发疯,我想干爹干妈能体谅我的用心。」

  「还有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你就算能保住小鸡鸡,郝家的希望也不会
是你,你也别再仗着身份欺负春桃她们。」岑筱薇面若冰霜,「别觉得她们是保
姆就任你欺负,你已经不行了,干爹还是很生猛的,要是她们有谁怀了干爹的孩
子,那郝家又多几个小少爷。对了,郝家现在还有几个少爷来着?还有三个,以
后可能会更多,你最多只是挂名而已。」

  「滚!你们都给我滚!」郝小天抓起枕头就丢,岑筱薇的话像一把刀子刺在
他胸口,以前他还被夸张是郝家的希望,考重点大学,然后当大官,怎么转眼间
就成了人人唾弃的存在。

  「东西随便砸,随便丢,等你发泄够了,会有人过来收拾的。」临走前,岑
筱薇冷嘲一声。领着阿蓝她们几个离开,她又不忘再提醒,郝小天现在就是颗毒
瘤,至少在他的病治愈前,谁要是被沾染上,那郝家是绝对不会容她待下去。这
厉害关系,她们几个人都懂。

  再大的怨念和不甘,郝小天还是懂得认清现实。岑筱薇说的没错,一个没有
屌的少爷,还是少爷么?郝家又不止一个少爷,那三个还是李萱诗亲生的。以前
得白血病的时候,他至少还是老爹唯一的儿子,而现在,老爹有其他选择,他还
有三个儿子,以后可能更多,而他呢?谁在乎?

  只有治好这个病,只要不割掉,自己就还能得到老爹的疼爱,自己还会是郝
家的希望。可、可是…能治好么?郝小天心里其实没什么底气,但还是给自己一
个安慰,当初的白血病不也治好痊愈么,没事的,没事的…

  「小天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公司的会议室里,徐琳首先开口。

  「走一步算一步吧。」李萱诗叹了口气,郝江化是不可能不管儿子,只怪郝
小天太不懂事,麻烦是一茬接一茬。

  王诗芸也没说话,她不久前才被郝江化修理了一通,这事也不好多评论。

  吴彤则给三人沏好茶水,有些话在郝家大院还是不好公开谈论的,所以在公
司会议室碰个头,何晓月在顾着山庄那边,就没让她过来,等有结果了,再告知
她一声就好。

  「真有这么严重,还需要切掉?」徐琳瞧了眼李萱诗。

  「先用药物试试看,不过听柯主任的意思,大概率还是会切,切也不是全切,
还能保留一部分。」

  「保留一部分?话是这么说,切一半和全切有什么不同,除了留着看,那可
是一点指望也没有。」徐琳感慨道,她丈夫刘鑫伟也是胯下那玩意不行了,好在
他只是缝合,而且还是因公受伤,而郝小天那就真真是自己作,只顾着肏屄最终
招致苦果。

  「这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人。」李萱诗饮了一口热茶,「小时候虽然长
得丑,至少挺灵气,长着长着就学坏了,满脑子都是女人,坏事也是迟早的,就
算能留根,郝家也指望不上他。」

  「他不行,你不是还有三个小少爷吗?慢慢养着就是了。」

  李萱诗默然,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这份心气再去照顾那几个小鬼长大,心
里一时怅然,抿着嘴唇:「这茶好像有些苦。」

  「良药苦口,苦茶清心。」吴彤轻声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
讲。」

  「说吧。」李萱诗道,她这位秘书也是个玲珑剔透的可人。

  「如果白颖姐能回来…」吴彤只说了半句话,适可而止。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戏却被吴彤的半句话给点破,彼此脸色皆变,她们谁都
没往这上面想,反而是吴彤最先想到。这或许就是旁观者清,反而看得真切。

  王诗芸眼眉微皱,吴彤挑起的这个话题,其实她不太喜欢,不由想到了左京。

  白颖和左京还是法律上的夫妻,正如她和黄俊儒,还还处在婚姻的边缘,绕
不开的郝家,都是横在彼此心里的那根刺。

  她忽然有些心疼左京,或许源于那些许两人相谈融洽的情谊,又或者是相似
处境,尽管彼此的角色不同,吴彤确实撕开了一个口子,但她还是希望李萱诗能
够中止这个话题。

  「颖颖…她是专业的医护,如果她回来帮忙,对小天的病情倒也有好处,这
样小天也不会太抵触。」李萱诗想了想,显然她并不如王诗芸希望那样。

  「你…真的想把颖颖叫回来?」徐琳微微皱眉,「你有没有想过,她现在回
来,遇到左京怎么办?」

  「她想和左京和好,总还是要见面,我问过左京,他也是这个意思。有些话
还是要见面说的,我可以帮忙说好话,但还是要他们夫妻自己解决才行。」李萱
诗不以为意,「颖颖如果回来,其实对大家都好。」

  白颖回来…真的会好?徐琳并不这样以为,确实白颖和左京迟早是要见面,
白颖回来对郝小天也是有帮助的。可是,时机不对啊,尤其当左京准备针对郝江
化的时候,萱诗如果把白颖叫回来却是为了郝小天。

  这将是又一次伤害,哪怕左京怨恨白颖,唾弃白颖,但目前还是夫妻,萱诗
你这何尝不是又一次推儿媳到郝家的火坑,而把左京放在火上烤…男人的尊严,
儿子的尊严,你是否半点都不在意?

  李萱诗似乎没想那么多,或许是左京营造母子关系缓和的假象,让她信以为
真地觉得理所应当,或许还在奢望合家欢。既能母子温情,又可以郝家和睦,唯
独徐琳和王诗芸心知,左京注定站在郝家的对立面,而帮助郝家的人,恐怕都会
成为他的敌人?

  「妈?」李萱诗拨出号码,没多久电话被接通,对方微微迟疑,「是不是左
京他…」白颖想当然地以为婆婆打电话是为了告知左京的态度。

  「我问过左京,他还是想和你见面说,所以成不成我也不确定。」李萱诗话
锋一转,「其实打给你,是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小天他…」、

  她将郝小天的事情大致给白颖叙述了一边,电话里白颖不时似有惊叹,却始
终一言不发。

  「我的意思是,你不妨回来,先看看小天,如果能帮忙最好,当是帮我分担
一些。」李萱诗道,「你放心,老郝那里,我给你保证,他现在绝不会乱来…」

  「妈…你有没有想过…」白颖沉默半晌,「如果我为了郝小天回来,那左京
…他怎么想我?」

  「左京那里我会去解释,趁这个机会,你们夫妻和好,这不是皆大欢喜。」

  李萱诗信誓旦旦,「只有你能帮到小天,老郝肯定不会再缠着你,正好让他
断了念想,你和左京以后踏踏实实过日子,一家四口和和美美,这样不好么?」

  沉默,又是漫长的等待,白颖还是开口。

  「妈,我可以回来,小天我也可以去看…但我不想见他…还有,我不会住在
郝家。左京那里,你一定要好好解释,我真的不想失去他,翔翔和静静还小,如
果离婚,我真的撑不下的…」

  「明白,妈都明白,放心。」李萱诗宽慰道,和白颖算是达成意见。

  会议的结果,李萱诗发给了何晓月,徐琳和王诗芸心里思绪不宁,一开始提
出方案的吴彤则在三人茶饮后收起茶具,浑然未觉自己的主意,将会再次点燃某
人心头的怒火。

  彼时,正在给我按摩的何晓月手机忽然震动,来了一条微信消息,内容谈的
便是劝白颖回来,帮忙照看郝小天,何晓月作为生活管家在饮食和卫生上可以和
白颖再做交流。

  「我收到了一条消息和白颖有关…」何晓月犹豫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她实在不理解,李萱诗为什么会这样安排,如果换做是她,她是绝对不会这
样。她疼爱自己的孩子,这些年的作为,她都是为了孩子而忍气吞声,甚至起身
迎合,可是,李萱诗为什么能这样心安理得,左京可是她的儿子,但凡她有站在
左京的立场去看待这件事,都很难接受,可是她居然还是那样做了,还把消息发
了过来。

  白颖?听到这个名字,我心里隐隐的悸动,伴随着丝丝的疼痛,面上却没有
流露,故作轻松:「说说看,什么内容。」

  何晓月把手机递过来:「你还是自己看吧。」要她当着我的面,把上面的内
容读出来,她不敢想象我会做什么。

  接过手机,看着微信上的内容,寥寥几十字,还不到一百,却像是满屏的飞
刀,插入我的胸膛。我的拳头不由握紧,我的脸颊肌肉在颤动,我以为我可以忍
受,将情感控制的很好。

  我将手机还给何晓月,直起身子,没有说话,但何晓月已经看到我眼脸的青
毅,手臂上凸起的青筋,我就像是一座巍巍高山,沉默得不说话,但她却觉得这
是一座火山,而且是随时爆发的火山,情感的积累,早已超出负荷,一直在忍受,
但、可以忍受多久?

  何晓月伸手落在我的肩上,想要说些安慰的话,我却一把将她压倒,扯开她
胸前的纽扣,敞开衣料,露出一件颇为诱惑的胸衣,只是现在我没有细细欣赏的
闲情。

  我像是一头凶猛的野狼,将她扑倒,狂吻她的唇和玉颈,仿佛下一秒就露出
獠牙,狠狠地咬破她的血管,鲜血淋漓,或许是我最初复仇的渴望…积压的情感,
让我想要变身暴君,释放我身体的狂躁。

  何晓月原本想要推开我,虽然她没足够的力量反抗,可是看到我眼眸的那一
刻,她忽然不动,顺从我那破坏者的戾气。她只是将手落在我的额发,轻轻地抚
摸,像是很多年前,母亲落在我头上的那只手。

  我的瞳孔应该是放大的,我的血管应该喷张的,我甚至感觉我的毛孔都在扩
大,我知道我将何晓月压在身下。她也是郝江化的女人之一,我就算拿她当报复
对方或者宣泄的替代品,也没什么可愧疚的,只是,我仿佛已看不清楚她,我的
眼前泛起水雾,视野变得模糊…

  嘀嗒、嘀嗒、嘀嗒…像是暴雨前忽然落下的雨滴,不是绵绵细雨的小雨点,
而是如黄豆般大小的泪珠,从眼角滚落,砸在她的面容,化成一朵朵泪花,似有
苦涩滑进她的嘴唇。

  谁说男人不会流泪?只不过未及伤心处罢了。本以为所有的悲伤都在过去一
年哭泣完,本以为我已经有足够的勇气去选择直面,本以为性格的软弱和无力已
经被尘封在内心的深渊…

  李萱诗,你又一次践踏了我的尊严,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可以心安理得地伤我、践踏我…」

  「到底,我做错了什么?!」

  一连数问,却不会有答案,我知道身下的女人不是李萱诗,而是何晓月。

  她是另一个人的母亲,却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已经死了,死在我的记忆
里。

  李萱诗不是我的母亲,她只是我仇人的妻子,是我囚徒计划里的目标,只是
…我的心终究还是在颤抖。

  我是一座爆发的火山,如果再抑制我的累积的负面情感,那么我最终也将自
我毁灭。我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而她却提供了这样的出口,她引导我的进入。

  火山喷涌着滚烫热流,却沉浸在海水清凉的深渊,再汹涌的热浪,也惊不起
海面的波浪,只是在情欲的海潮,我仿佛攀过一个个浪头,浪板划着海浪,而我
不断的前行,直到一次次胜利的呼喊…

  后背似乎有些抓痛,但我却没有理会,除了那海底隧道的穿行,将我满腔的
怨念和热情,化作数以亿计的繁星,在那生命的禁地,留下了我的印迹,我又一
次闯入生命的禁区。

  另一个女人的禁区,可是谁又触及了我的禁区呢?

  在一阵低浅的呻吟和喘息里,我的思绪渐渐滑落…我不是不清楚,我的理智
还很清楚,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我有我的痛苦,我想要呐喊,呐喊内心的
义愤难平!无尽的绝望和悲痛!

  「没事的,都会过去的。」依稀,有个温柔地声音在我耳畔这样说,而我却
在一番狂躁后渐渐睡去…

               第十九章

  我醒来的时候,何晓月已经不在床上,旁边的座椅垫上搁着我的衣物,叠得
很整齐。

  抬手看了下腕表,临近午后三时,除去发泄的几十分钟,睡了还不到一个小
时。在我入睡后,她便离开房间,即使不回郝家大院,她作为山庄的行政负责人,
还是有很多事要跟进的,这也关于李萱诗对她的工作评价,尽可能还是不要脱岗
太久。

  穿好衣服,我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其实我睡得并不很死,而是处在浅层睡眠。

  毛道长传授的吐纳法,除了呼吸导气外,也让我能够控制自己的睡眠状态。
浅层睡眠既保证我得以休息,同时也容易察觉外部的动静,所以何晓月离开房间
时,我只是装作睡得深沉。

  这也是避免尴尬的一种应对方式,事实上她确实和我进行了性交。虽然谈不
上做爱,没有爱或情的成分,只是我单方面的发泄,显然她充当了我泄欲的工具。

  这样的交合,单一且带着强迫,很难说她会得到什么快感,多少有些事后歉
意。

  在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我虽然因为李萱诗让白颖回来照顾郝小天的事情而
愤怒,却没有丧失理智,其实是可以控制的。只是我不想而已,我不想被压抑到
发疯,所以选择释放,出乎意外地,整个过程,何晓月很配合我,甚至还主动引
导我的二兄弟进入。或许她是想用身体讨好我,至于是我掌握她的把柄,还是她
希望我解决郝虎的事情,这就不得而知。

  李萱诗…清水洗面,我不得不正视这件事。这个来接我出狱的女人,数次表
达歉意,想要和我缓和母子关系,虽然我不见得会原谅,但心里确实还存着一个
不切实际的想法,而现在证明这只是我的幻想而已。她难道不知道白颖还是我名
义上的妻子,哪怕我们已经分居,爱情几乎消磨殆尽,但这依然关乎一个男人的
尊严,而她就这么满不在乎地践踏过去,碾过去,一点温情都不给我留。

  坐监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想一条狗和两个人。郝老狗恩将仇报,不仅夺走母
亲,还侵吞左家财富,更是淫我妻子,如此恶行和畜生无异,而这两个人却是李
萱诗和白颖,之所以称她们为人,是因为她们跟我的情分,虽然她们做了对不起
我的事情,但我确实…确实想过找寻一个答案来为她们开脱,不为宽恕和原谅,
但终究意难平,我不想承认自己情感的失败,败得一败涂地。

  一年前在杭州,我没有抓到郝老狗和白颖现场通奸,但他们被我堵到宾馆是
事实,半夜公媳开房在一起,怎么都说不过去,所以郝老狗才连夜逃走,也就有
后来的事情。郝老狗和白颖通奸已久,翔翔和静静的DNA鉴定报告已经证实他
们是郝老狗和白颖的野种,这是任何男人都难以承受的痛苦。即便是这样,我依
然等待着白颖出现,等待着她的解释。虽然婚姻难以维持下去,夫妻情分也将缘
尽,她还欠我一个说法!

  李萱诗和郝老狗的淫乱,我是亲眼所见。她和郝老狗在父亲坟头的媾和,在
家里更是淫荡不堪,但已经死了,她最终也嫁给了郝老狗。无论我多么憎恨郝老
狗,她们夫妻间的事虽然违背道德,却不是我能过问的。但白颖的沉沦,李萱诗
定然是知情的。她是郝老狗的妻子,又是白颖的婆婆,我的生母,她怎么可能一
无所知,那几年白颖往郝家沟跑也该是这个原因,明知却不告知,眼睁睁看着我
——她的亲生儿子被戴绿帽,这出公公和儿媳扒灰的淫情大戏,她到底扮演了什
么角色?

  在照顾郝小天的事情上,婆媳竟然又站在统一战线上,何曾考虑我的半分感
受?!似乎想要将我关进情感的囚牢,或许以前她们就经常这样联手糊弄我,所
以郝老狗才能遮掩这么久。

  「一年前是这样,一年后也是这样,为什么你们永远都是这样…」

  「母亲不在意儿子,妻子不在意丈夫,那我为什么还要在意你们?」

  一年的囚徒生涯,我设想很多,猜测很多,却无法得到证实,哪怕我推敲后
几乎笃定的真相,除非她们亲口承认,否则那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对这两个
女人充满怨恨,怨恨她们对我无情的屈辱和伤害,她们确实伤我最深,但我依然
残存着爱,哪怕这爱卑微如萤火,却又渴望得到回应,得到解释。但,她们连最
后一丝幻想的机会也不曾给我!

  拨出一个加密电话,很快便得到回应:「决定好了么?」

  「嗯,开始吧。」我深沉呼吸,「我准备一支上好的香槟等你庆祝,如果、
我还活着的话…」

  「宝贝,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这人呵呵一笑,「你亲手制定的计划,怎
么这么没信心?」

  信心?无关信心,只是近乎绝望,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但我却又一
次被她们给伤害,将手按在胸膛,捂不暖我的寒心。

  郝老狗唯一的机会,就是在我坐监的时候,让我死在里面,现在我出来了,
囚局被她们唤醒,结局便注定了。

  虽然中间的剧本桥段可以更迭,我的生死悲欢也不重要。我知道我的性格缺
陷,我的情感远没有我想象那样坚定,复仇的决心或许会因为她们动摇甚至坍塌,
所以不得不提前将这条路堵死。

  一个圆,可以很大或者很小,也可以各种方向的移动,但不能改变的就是圆
心,圆心就是我复仇的执念。圆弧随心,却找不到一个缝隙,甚至不清楚哪个是
原点,哪个是终点,这就是闭环的力量!一个连圆心也走不出的空间,一个囚徒
走不出的囚局!

  抱歉,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将军了!而你们…死棋!

  「李萱诗疯了吗,她怎么可以做?!」听到徐琳的复述,岑筱薇先是震惊,
然后便觉得愤怒,「她凭什么把白颖叫回来,而且还是为了照顾郝小天!」

  徐琳看着岑筱薇,她是闺蜜岑青箐的女儿,却也和她一样成了郝江化的女人,
如今结盟成为合作者,只是她终究还是太年轻,不是年龄,而是心智,她还是不
够沉稳,比起王诗芸来确实欠缺不少。

  「你好像很不喜欢白颖回来。」徐琳抽出细烟点上,「是不是担心她会抢走
左京?她如果不回来,你还有机会,但她只要回来,左京还是会选她,所以你才
这样失态?」

  岑筱薇叹了口气,接过徐琳递来的烟:「我确实很讨厌白颖,因为她嫁给了
左京,抢走了我的京哥哥,但我更恨她,为什么得到了却不知足,为什么和这条
老狗搞在一起?」

  「我见过白颖被郝老郝压在身下肏屄的烂货样,一开始很震惊,但还是很有
报复的快感,这个看似白莲花的女人,居然被一条老淫狗给肏得嗷嗷叫,这对公
媳肏屄的画面真让我解气又觉得恶心…可是,我真的很心疼,我心疼京哥哥,他
知道白颖背着他做的这些事么?」

  徐琳没有吱声,李萱诗是沉沦最深的人,但要说沉沦最快最彻底的,恐怕还
是白颖。她也没想不通一个千金大小姐,父母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她却甘心
委身郝江化,唉,左京…确实值得惋叹。

  「白颖害得京哥哥做了牢,我为了保护京哥哥,甚至还要违心陪着郝老狗,
可是她呢,她居然躲起来,她把京哥哥害成这样,一走了之,现在李萱诗只是嘴
巴一张,她就同意回来。她不是想言归于好嘛,她现在还是京哥哥的妻子呀,有
没有想过京哥哥的感受,她到底是照顾郝小天,还是舍不得郝江化这根大烂屌!」

  「还有李萱诗,枉我一直叫她干妈,她也是个烂女人。不只是坑我,还坑儿
媳,坑儿子…为了她的狗老公,她可真是尽心尽力,坑起人来一套套的,现在她
又准备坑京哥哥了。天下有这么当妈的嘛!」岑筱薇忿气难消,却是有些落寞,
「我可怜的京哥哥…我不敢把那些事告诉他,我很怕他会受不了。」

  「萱诗同意把白颖叫回来,我和王诗芸都很意外,在我们看来,这是个无比
愚蠢的决定,虽然白颖是专业的医护,但不一定要她回来,完全可以花钱请专人
招呼,但事后一想,我好想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了。」徐琳若有所思,「说到底,
她也只是自保而已。」

  自保?岑筱薇微微一怔。

  「左京坐牢,郝江化出具谅解书,换取他保密,所以白家不会知道内情,但
左京出狱,情况就不一样了。他还去了北京一趟,见过他的岳父岳母,所以她会
担心,会防备。」徐琳幽叹道,「她和白颖保持通讯,却没能把白颖叫回来,白
颖应该是真的后悔,所以能够坚持躲一年,某种程度上她确实摆脱对郝江化那根
大鸡巴的性依赖。但她如果一直不回来,这不会是萱诗希望看到的结果。」

  「郝江化色胆包天敢染指白颖,而且奸淫成欢,先不说左京,如果白行健和
童佳慧知道内情,只怕整个郝家都会赔进去,而萱诗也很难逃脱。比起郝江化这
条老狗,萱诗知道白家意味着什么,白行健如果出手,别人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徐琳嘬了口烟,「郝江化拍下白颖的那些性爱视频和照片,用来威胁白颖还
可以,但想用来对付白家,那是痴人说梦。但萱诗知道,白颖是白家的软肋,也
是她保命的王牌,所以白颖必须要回来。」

  「因为害怕白家报复,所以把白颖叫回来,那她早干嘛去了,她又把左京当
什么,这亲儿子还不如郝小天这个狗东西!」岑筱薇恨声道。

  「白颖被郝江化偷奸不是萱诗能料到的,她知道白家的可怕,不会做这样的
糊涂事,但她没有选择,只能遮掩这件事,结果越陷越深。」徐琳继续说,「白
颖确实想和郝江化断了,她还想着和左京和好,所以萱诗也没有合适的理由,但
郝小天这件事一出,反而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契机。」

  「郝小天如果能得到照料,那也是好的,而且把白颖叫回来,她在郝江化面
前还能卖个好。凭着手上的视频和照片,再加上白颖帮衬说好话,即便是白家最
终知情,碍于面子和白颖,或许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徐琳开始揣摩到闺蜜
的用意,「她劝说白颖回来,或许也有借她缓解和左京关系的可能,如果他们还
能继续夫妻生活,那就是雨过天晴。如果左京和白颖最终过不下去,那白颖也就
自由了,她可以…」

  「她可以借花献佛,把白颖献给郝老狗,继续婆媳共侍一夫的把戏?!」岑
筱薇冷声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她未必…这么坏。」徐琳迟疑了一下,她能想到的便是
如此,只希望萱诗不会如她所想。只是徐琳不会知道,她还是把李萱诗小看了,
李萱诗所想远比她想得更多,错得更多,弥足深陷!

  绿地的园林,长椅上,两人宛如情侣,看起来亲近,但总有些不和谐。

  郝杰浑然未觉,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一些工作上的小琐事,碎碎念,寻寻没
有丝毫不悦,安静地听着,只在适当地时候做些回应,而这足以让他心喜。

  「对了,开花店的事情,我让我妹和二婶聊过,二婶应下了,等有时间,我
再找二叔一趟,他现在是副县长,又负责衡山县的招商业务,好地段好铺子他有
很多门路,到时候让他帮忙安排个好点的。」郝杰兴高采烈的模样,仿佛为他帮
到女孩而得意。

  「谢谢。」寻寻微微一笑。

  「你和我客气什么,应该的。」郝杰道。

  寻寻将头靠在他的胳膊肩,那软软的身体,即使隔着衣物,也让郝杰感到自
己的肾上腺素飙高,脸颊微微害羞,想要亲近却又抹不开脸。

  「那个,寻寻,我昨天又写了一首诗,我念给你听…」

  「你这么会写诗,是不是为了哄女孩子?」

  「只是爱好,我喜欢文学。」

  「那你有没有给别人写过情诗?」

  郝杰微微一怔,有些不自然。

  「不要骗我,我要听实话。」

  「有…我以前给一个女人写过一段词。」

  「给我念念。」寻寻又说。

  郝杰僵了一下,轻叹一气,开口道:「单纱杏花衣,云髻月下容。纤纤白素
手,皎皎流星瞳。托腮眉宇舒,顾盼双靥红。脉脉竟无语,寂寂待郎归!」

  「寂寂待郎归…一首相思一段情。」寻寻想了想,「这首词什么名?」

  「《美人吟》。」郝杰回答。

  「既然是美人吟,她一定很美。」寻寻忽然凑到她面前,「初恋女友?」

  「不、不是的,她是我嫂子。」郝杰有些心慌,仿佛被人道破心事。

  「逗你玩呢。」寻寻笑盈盈。

  郝杰也是一笑,眼眸却难掩落寞。同为郝家人,哪怕平时往来的少,但从大
哥郝虎口中,也不是没提过一些私密,当然是为了敲打自己,那时候郝虎可是负
责接送白颖,那里会全无所知。

  美人吟,可不是美人吟嘛,他心心念念的梦佳人,本该美玉无瑕的白颖嫂子,
却会在那丑陋的二叔身下放荡呻吟…他们可是公公和儿媳啊,哪怕是名义上,这
在古代都是该进猪笼的淫行,一首词破碎了他的殷勤…

  或许也是这样,当大哥郝虎、二哥郝龙巴结着二叔然后陆续发迹,郝杰却耻
于这样做,既然无法改变,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如果不是这次想在寻寻面前有
所表现,他也不会拜托郝燕去找二婶帮忙。

  「你说要是去见叔叔的时候,我穿什么衣服好看?」寻寻忽然问。

  郝杰一愣:「你穿什么都好看,等等,你要见谁?」

  「郝叔叔…」寻寻微微皱眉,「怎么,你不打算带我见你家人?」

  「见,必须见!」郝杰喜上眉梢,这见家长还能什么意思,这下关系还不给
敲定了。

  赶在夕阳前,郝杰将寻寻送回花店,「再见。」彼此挥别,寻寻准备转身回
店内。

  「他是谁?」一个熟悉而突兀的声音却从身后响起。

  寻寻身体一颤,转过回身来,美人瑶琼玉无暇,只是凤目微微,还是影响里
那个可人儿。

  「阿瑶,你舍得回来了。」故作轻松,「说说,都去哪几个国家玩,有什么
好玩好吃的。」

  「少转移话题,我不会上当的。」刘瑶盯着寻寻,「这个男人是谁?」

  「我新交的男朋友。」寻寻这样回答。

  「扯淡,你骗鬼呢,还男朋友?你什么情况,我会不知道,能交你早交了。」

  刘瑶并不相信,凝望着这个密友,「寻寻,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不要骗我。
这个理由一听就很假,你糊弄不了我的。」

  寻寻沉默,还想着如何应对,确实她不想欺骗这位好姐妹,但…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也会去查,相信我,我有能力查到真相!」

  「好吧,到我办公室说。」寻寻心知这是瞒不过去。

  进入办公室,刘瑶开口道:「说。」

  一字废话没有,寻寻如果真心谈恋爱,她当然不会反对,相反还会支持,如
果对方真的不介意,愿意照顾寻寻,她从心底为好姐妹开心,但以两人的关系,
寻寻一点口风都没吐露,这怎么可能,尤其寻寻还是那样的特殊,不可能不谨慎,
肯定会找她商量…除非这所谓恋爱,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寻寻无奈,只能将左京交代的事情说出来。

  「混蛋,他怎么可以!他知道你的病,他知道的呀!他怎么忍心…」刘瑶忍
不住破口道,「他伤害我一个还不够,还要利用你…」

  「不是这样的,是我自愿的,我…我想帮他。」寻寻道。

  「你想报恩,这是能报恩的事吗?寻寻,听我的,停下来,这事不能干!」

  刘瑶道,「这事太肮脏了,你那么美好,他居然忍心…这个王八蛋,我和他
没完!」

  「阿瑶!」寻寻想要叫住她,但刘瑶已经冲出办公室,坐上那辆玛莎拉蒂,
一脚油门而去。

  瑶妹这种魔女性格,天不怕地不怕,她要是认准的事情,谁也拦不住,寻寻
只能想着先拨电话给左京,把事情交代一下,也只有左京还能平息这件事。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一连数遍,电话始终打不通,寻寻索性用邮件发过去,随便将和郝家的进展
也做了汇报。

  而在另一边,当我接通刘瑶的电话,一个字都还来不及说。

  畜生、王八蛋、无耻…她用各种形容词问候我,十多分钟的时间里,她几乎
没有停嘴。我就算停了,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在这件事上,她说的没错,我的
确是无耻,卑劣,肮脏。

  电话里,我甚至听到这个倔强的小魔女边骂边哭,那种哽咽确实让人疼惜,
而她却是为另一个女孩在难过,或许也为她自己而难过。因为伤害她们感情,利
用她们感情的人,是同一个男人,这个人就是我。

  「坏蛋,我要见你。你听到了吗,老娘要见你!」

  「好,长沙见。」出来混迟早要还,我的确不能躲。

  暂时不去想李萱诗和白颖的窝心事,由王天开车前往长沙,即便是走高速也
要两个多小时。坐在车上,趁着空档翻手机,有寻寻的未接电话,她应该是为瑶
丫头的这件事。果然,在邮件信息得到证实。

  她和郝杰的关系发展很快,这样的推进速度是符合我的预期,但现在瑶丫头
知道了,我只能微微叹气,这部分的计划未必能继续推进,其实是委屈寻寻,瑶
丫头要是胡搅蛮缠也头疼。

  到达定位所在,一下车,我便看到佳人的身影。人约黄昏后,没有诗文里的
缠绵,刘瑶一上前,朝着我就是「啪」结结实实地一巴掌。

  王天想要阻拦,却被我伸手示意,他立刻便懂了,退在一旁。

  又是两个大力的嘴巴子,扇在脸颊上,其实还蛮呲疼,她虽然是女生,但不
是娇柔千金,从小学习跆拳道,手劲比想象中还大上一些。

  相比先前在电话里不间断的谩骂,此时的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我只好将她轻
轻地搂在怀里,抚拍着她的后背,像极了从前。

  「你随便打,我绝不还手。」在这件事上,我确实有错,寻寻受了委屈,但
最难以接受的反而是瑶丫头。

  刘瑶的眼睛又涩又红,显然她已经哭过一场,她伏在我的胸膛,肉拳锤在我
的胸口:「混蛋,你怎么可以…」

  「对不起…」道歉或许无用,我只能认错,「寻寻的事情,我处理得不够周
到,没有考虑到你们的感情。」

  「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刘瑶哽咽道:「你知道我喜欢你的,你知道寻寻
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知道她…这一切,你都知道的,可你怎么忍心利用她,你
怎么变得这么卑鄙,这么无耻,你还是我认识的京哥哥么?!」

  「我确实变了。」我坦诚。人生早已崩坏,曾经的渴望都成了一种痴梦般的
笑话,我又怎么能不改变?

  「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聊聊吧。」我这样说,「你就算判我死刑,至少也该
听完我的自辩吧。」

  刘瑶仰头看着我,没有做声,但没有刚才那样的抗拒。

  「天哥,你自己找地玩吧,消费算我的。」我浅浅道,「我坐她车,明天再
找你。」

  王天看着我,又看了眼刘瑶,以及那辆玛莎拉蒂:「行吧。」也不废话,坐
上车便驶离。

  「去哪里?」刘瑶问。

  「找个酒店,开个房间。」我这样说。

  她忽然一怔,用奇怪的目光盯着我。

  「别误会,真没那个意思。」我叹了口气,「反正要说,也不只是寻寻的事
情…先找地再说吧。」

  虽说一男一女去酒店,多数是为了开房做那啥,但这真不是我的目的。确实
有些话题,需要找个独处安静的地方,我不知道聊开后这个魔女会怎么发疯,也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比邻的两间房,没多余空房而要挤在一间的狗血剧情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

  「说吧,大坏蛋,你的自辩。」瑶丫头看着我,她迫切地希望能有个答案。

  「先等等吧。」我打了电话给总机,过了一段时间,服务生推着餐车,上面
有一个器桶,里面搁着三红三白,还有专用的酒器和酒杯,牛奶和冰块,如果有
需要也可以放一些。

  「先生,这是您要的酒。」服务生往刘瑶瞧了瞧,「女生,你没事吧?」显
然是注意到刘瑶眼睛的红肿,再加上我要了这么多酒,酒店方还是需要确认,只
要不是强迫且意识清醒,那其他的就和酒店没什么关系了。

  「我没事。」刘瑶回答,服务生离开:「两位如果还有需要,我们酒店24
小时提供优质服务。」

  将小费搁在餐车上,服务生很识趣地离开,我先将酒打开,倒入酒器醒着。

  在酒店喝酒虽然无趣,但喝醉里可以休息,难受可以嚎,再也没有更适合的
地方了。

  「你不会打算把我灌醉,这事就算翻篇了吧?」刘瑶看着我,「这事你一定
要给我一个交代。」

  「先说寻寻的事吧。我想对付几个人,所以打算利用寻寻,因为她有那个病,
所以我才能安排一个计划。其实这个计划并不严谨,存在很多变数,我让她自己
决定目标,自由发挥。」我继续道,「虽然是利用,但我没有欺骗她,我讲得很
清楚,她最终也同意了。」

  「这就是你的自辩?她同意就完了?你难道不知道她为什么同意?」刘瑶道,
「寻寻这个傻丫头,你不只是在她伤口上撒盐,还把她的伤口撕得更彻底,你用
情感捆住了她!」

  「你想让她和男人发生性关系,把那个病传给别人,这就是你的狗屁计划!」

  刘瑶道,「寻寻还是个处女啊,她就算得了病,至少她里面是干干净净,而
你用她病去害人,这种肮脏龌龊的事情,你居然能让她干,你到底把我们的感情
当成了什么,垃圾吗?!」

  「并不是这样的,我很珍惜过去的感情,所以我把选择权留给她,她随时可
以终止计划。」我吐了一口气,「由始至终,我从来没有想过让她和别人性交,
然后传播给人,即便这样做了,你也知道这种病潜伏期很长,这不是我想要看到
的结果。我只是想要利用她得病的事情,或者说是一种情感投入。」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我看着刘瑶,「我在情感遭受到的
痛苦、打击、折磨、欺骗、绝望…我只希望那些人能够感同身受,尝试一下什么
是切肤之痛,用感情去摧毁那些人远比病痛更彻底。」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寻寻,她一直以为…」听了我的话,刘瑶没有说下去。

  「我知道她会这样想,她确实是误会了,但我不会去解释。」我叹声道,
「虽然是安排的戏码,但是戏假情深,只有她当真了,她自己都相信了,这样的
效果才会达到最佳效果。」

  「你这样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么?和你坐牢有关?」刘瑶问,

  「说来话长,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酒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就将我从遇到
郝家父子开始讲起,省去了那些枝节,比如郝老狗和我母亲…不,是李萱诗,在
我父亲坟头淫乐,极尽羞辱,而我却躲在旁边偷窥,这样的事情我是不能提及的。

  哪怕郝李人神共愤,但我当时或许是精虫上脑,居然就这样放过,枉为人子,
这些不堪回忆的部分,我只能压抑在心里。

  但即便是这样,也足够令刘瑶气愤了。

  「李阿姨怎么可以这样,她居然嫁给了一个老农民,还把左伯伯的遗产当陪
嫁,她有没有当你这个儿子?」

  「不算郝小天,她还给郝老狗生了四个孩子,哪里还把我当一回事。」我浅
浅一笑。

  刘瑶沉默了,或许她从未想过这些年我会生活得这样不堪。

  等到我说妻子白颖也被郝江化沦陷时,瑶丫头寒脸却掩不住流泪:「你说的
没错,他就是条老狗,如果换做我,我一定杀了他。白颖嫂子,她怎么就…」

  她已经说不去,她和岑筱薇一样,她们是理解不了的,其实我也理解不了。

  除去我的性能力不如老狗外,这些年我自问是疼她爱她宠她,但她却没有眷
恋。

  「我虽然没有铁证证实,但在宾馆堵到她和郝老狗,再后来我赶到郝家沟捅
了他三刀,所以我就入狱了,现在是刑满出狱。」我没有跟刘瑶提到岑青箐和岑
筱薇其实都是郝江化的女人,岑青箐是她的长辈,筱薇和她也算得上相识,小时
候跟在我屁股后的两个丫头,其实一直存着较劲,只不过我后来选择了白颖。

  而关于翔翔和静静的DNA鉴定报告,我也没有说出来,这关乎我最后的尊
严。

  「京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原来…」刘瑶开始理解我利用寻
寻企图想要报复郝家人的用意,她忽然扑进我的怀里,像是一只犯错的小猫希望
乞求原谅。

  「你没有错,站在朋友的立场,你维护寻寻的做法是对的,我能理解。」我
宽慰道,「但我想要复仇的决心,也希望你能体谅。」

  「知道你坐牢的时候,我问过我妈,但她说的很含糊。」刘瑶道。

  「她当然不敢说清楚。」我冷冷一嘲,哪怕如她所言是刘鑫伟默许她和郝老
狗的关系,但在她家人面前,她又怎么敢轻易吐露。不是谁都有勇气在人前暴露
和郝老狗的关系,李萱诗当初嫁给他就引发地震,一旦徐琳这层外衣被扯下,那
她也就掀不起风浪。

  「什么意思?」刘瑶有些慌乱,「你是说,我妈她…」

  关于我和徐琳发生性关系,我也跟瑶丫头说了,最初是诧异,但很快便接受
了,她表示理解,以当时那种情况,如果她在我身边,或许也会想办法安慰我,
一时擦枪走火也没什么。

  「连白颖都能被拉下水,更何况是她。只不过她的私事,我原本无意多说什
么。」我掏出手机,将里面一段加密的音频播放出来,「但她踩到我的底线,牵
扯到你,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这段音频,是我和你妈说话时录下来的,原版很长,所以我做了一些剪辑。」

  几声断断续续呻吟,她听出来这分明是母亲徐琳的声音,很快,刘瑶便变了
脸色,紧接着一股愤怒之气便涌上来。

  「你以为我是背着鑫伟勾搭郝江化,不,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明白。」母
亲的声音似有落寞,「我是坏,是下贱,是肮脏…但走到今天,不该只是我一个
人的错。」

  「十年前,他在海关查缉走私的行动中受了伤,那里被人用铁器狠狠地砸过,
后来进行治疗,但是丧失了性能力,除了排尿外,更像是一种象征物,仅此而已。」

  「这十年,我和他没有任何性生活,不是没有尝试过,但很遗憾他做不到,
就算勉强进入也没有反应,缺乏性趣,夫妻间的感情也就逐渐冷淡。我们有三个
孩子,我们有体面的工作,我们有家庭需要维系…所以,我们决定保持夫妻关系,
哪怕只是形式上的。」

  「一种平淡却不得不持续的相处模式,一开始我并没有当真,只想着寻些安
慰,你一定不知道,那时候我和萱诗总会玩一些很大胆的游戏。

  「那次她用眼罩蒙住我,说是有一种高仿真的大家伙让我尝试一下,当那家
伙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感受到久违的快感…等我察觉到不对劲,摘掉眼罩的时
候,我看到了郝江化。」

  「开始我不太适应,郝江化确实太丑了,所以我都必须戴眼罩。几次交合后,
形式就逆转了,郝江化提出我必须摘下眼罩才会肏我,而我最终妥协了,再后来
他越来越过分的要求,我都会迎合他,只是为了让他肏我…果然,性欲的腐化,
让我越来越沉沦…」

  「和郝江化在一起的时候,他提过一个要求。他想让我把瑶儿和晴秋也拉下
水…」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音频里我的确说了这句话。

  「郝江化他想上瑶儿和晴秋。瑶儿是我女儿,我记得她小时候和你很亲近,
现在这么多年没见,你应该不记得了吧,这丫头比筱薇还小两岁,晴秋是我大儿
媳妇,她…」

  眼泪止不住地从刘瑶眼眶涌出,滚滚而落,这些都是伤心之物。

  「瑶妹…」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想要把音频关掉,她却阻止了,她要把这段
音频给听完。

  我和徐琳几段对白后,我又问了一个问题。

  「那你同意了?」

  「我以为只是做爱时的玩笑,可是郝江化反复提过几次,我就知道他是认真
的。王诗芸的女儿,好像是你干女儿吧,郝江化好像还抱过她。你一定不知道,
郝江化早就视她为禁脔,也说过好几次,找机会给她开苞破处…王诗芸也是一拖
再拖…」

  「耳闻目睹,我看着和郝江化有染的女人,她们也是从反抗排斥转变为欣然
接受,甘愿被郝江化玩弄,堕落不堪…我努力了,我尝试过摆脱,但是不行,靠
我自己根本做不到。」

  「我尽可能地远离郝江化,但隔一段时间,就会不自主地想回来他身边,供
他玩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距离,却无法做到断绝…情欲就像是毒药,一
旦中毒就是无可救药,我迟早会妥协…」

  几分钟的音频到此时戛然而止。

  「瑶妹…」我看到原本无法无天的魔女,此刻享受无助的小女孩,蜷缩起来。

  没有想象中愤怒,狂暴地去摔东西,我却懂了。这只是因为她已经出离了愤
怒,这是一种难以言说悲愤,是羞于启齿的怨恨。

  「她怎么会这么下贱,她怎么能够…我是她女儿啊,晴秋姐是她儿媳妇,她
居然想把我们送给姘头奸淫,那个老淫狗,她就是条下贱的母狗,她…」刘瑶忽
然语塞了,她本该能抛出一长段恶毒泼辣的词汇,就像骂我十几分钟一样,可是
耳闻母亲坦白的放荡,心中气质冷艳的母亲顷刻不复存在。

  「想哭就哭,想骂就骂,别憋着,我陪你。」

  「我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多酒了。」刘瑶看着我,眼花泛着悲凉。

  三红三白,六支酒,我喝了很多,但魔女喝得更多,显然比上次的状态要更
好。

  我将刘瑶抱上床:「酒喝差不多了,好好睡个觉,我回房间,有事打电话给
我。」

  「不要走。」刘瑶拉着我的手。

  我想把手抽回来,她却攥得更紧:「我没喝醉。」

  我知道她没喝醉:「但你需要休息。」

  「留下来。」刘瑶看着我,「你说过陪着我。」

  「只是陪你喝酒。」我这样说。

  「不要拒绝我,十年前你就拒绝我一次了。」刘瑶的眼眸似悲似怨,「京哥
哥,我、我没妈了…」

  这句话,击中我的心坎。是啊,她没妈了,我也没妈了。我们心里的妈妈,
其实都已经死了。

  很多年前,我食言,拒绝了她,很多年后,我还能再次拒绝这个没妈的女孩?

  我终究不忍。

  我只能搂着她,像是儿时大哥哥搂着妹妹一样,我疼惜这个女孩。

  「上来。」夜深,她忽然这样说。

  我在犹豫,瑶妹确实是个美人胚子,欲望再加上酒劲,借酒行事理由也很充
足,但我不能放任自己,我对她的情感应该大于对她身体的占有欲望,我还在说
服自己坚持。

  「你不想她把我送给那个老农民玩吧。」刘瑶轻飘飘地一句话,彻底点燃了
我的野望。

  她已经给我让出了一个身位,在沉默中,我上了床,亲吻上那瓣或许早该采
摘的香唇,亲吻她脸颊上的泪痕。

  这是个缠绵的夜,不会很激情,只是两个受伤的人,试图温暖自己而已。

  夜幕下,王天进了房间,那是我在长沙租下来的房。

  「你说的那台玛莎拉蒂,车牌已经核实过,车主刘瑶,是徐琳的女儿,她和
左京是青梅竹马,应该是叙旧,或者他打算利用刘瑶针对徐琳做些文章,随他吧。」

  「我现在在他租的房子里,看看有什么发现。」王天找到了一封档案。

  这是两份DNA亲子鉴定报告,而结论…

  这真是一个惊人的发现,王天不由吸了一口凉气。

               第二十章

  「有没有找到什么?」

  「有一台笔记本电脑,需要密钥口令才能进入。」

  「先不用管它,还有其他发现么?」

  「屋里还有几样东西,我检查过没什么特别。」王天回答。

  「离开房间前,记得清除痕迹,把现场恢复,不要被他察觉。」

  「我会注意。」电话那头挂断前又一次提醒王天隐藏身份。

  对于找到DNA亲子鉴定报告,王天心里有些犹豫,还是没有说出来。

  一年前接受那人的委托,以转监的方式接近左京,目的有两个,一是保护左
京的人身安全,二是看住左京,防止他踩过线,做出极端不理智的事情,尤其是
在白颖的问题上。

  按照委托时的约定,王天应该将发现DNA亲子鉴定报告的事情说出来,但
他不愿这样做。郝小天染病虽然是设计的结果,但如果不是他自己爱玩女人,也
不会遭这种罪。目前还看不出左京有什么出格,这说明他还是可控的。

  相处的日子里,王天亲眼所见左京是何等痛苦,他虽然没有将故事完整地说
出来,但囚友们谁不知道这个男人的隐痛。作为男人,王天本能地同情左京,并
且在一定程度上理解,所以暂时还是先拖一拖。一旦那人知道真相,这后果也未
必是左京所愿意看到的。

  而另一边,我正在欣赏着刘瑶的玉体,在这张大床上,脱下所有遮掩的衣物,
呈现给彼此是最赤裸的自己。我原本打算恪守我的道德,但瑶妹说了那些以后,
我还是选择直面这一刻的内心。

  反倒是素来不惧挑战的魔女,此刻却害羞的一手半搭在鼻眉,一手横在胸前
两座玉峰上,将两颗樱桃给全然盖住。

  「如果你没决定好,现在还可以中止。」感受到胯下二兄弟的蠢蠢澎湃,理
智却给予优先提醒。

  「我、我只是有些害羞…我还是第一次嘛。」瑶妹将头偏向一侧,「你弄你
的,我尽快调整好。」

  纯洁的女孩,第一次的羞涩,我想起和白颖的第一次,那时候她也有些害羞,
而我也是生涩得不像话,所以体验很糟糕。这是个失败的教训,所以这一次,我
不能操之过急。

  我亲吻她的小腹,瑶妹是那种富有活力的女孩,她的马甲线很诱惑,但小腹
却很柔韧。一手抚摸她的大腿,一手则靠近她的私密处,那里居然光洁一片,是
修理过还是先天白虎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

  瑶妹的身体微微僵硬,她确实有些紧张,我只能用轻柔地抚弄缓解,一面轻
声地宽慰。我能感觉到她阴蒂饱满且微微凸起,显然内在的海绵体也因为性欲而
被刺激,两侧的大阴唇肥美娇嫩,小阴唇还紧合着,像是花苞朵在守护着这片幽
地。

  伸手在附近触碰和爱抚却没有冒进,我需要缓解瑶妹不自主的抗拒感,让她
的阴户熟悉异性靠近的异样,手指摸索着小阴唇花瓣的肉缝,尿道外口以及那窄
小的阴道口。

  我将她雪白的大腿往左右分开,她的私密处彻底展露在我面前,将脑袋埋在
她的两胯间,张嘴吻在她的阴户,一股女人的气息涌入鼻间,

  或许是处女的关系,加上护理还不错。没有想象中微微腥味。

  其实我很少舔弄这个地方,白颖不太情愿给我口交,所以过往小小的抗议情
绪,我也不太去舔她那里。之所以亲吻刘瑶那里,我还是希望尽可能给她留一些
美好,不过她的反应还是刺激我的情绪,尤其在我伸出舌头舔弄她阴蒂头和阴道
口的时候,她的身体微微寒颤,一股爱液沁出来,伴着「呼哧、呼哧」的吸允声,
让这一切显得纵欲横流。

  「京哥哥,你别吸…那里脏…啊…好舒服…」刘瑶虽然没做过爱,但她见闻
可不少,她认识一些女性友人,也在私密群组里发过不少和男友性爱视频,以前
只是觉得舔那里很脏很反感,但现在被左京这么又舔又吸,自己居然感受到快感。

  仿若身处云端的仙鹤,掠过千山暮雪,那柔软雪白的云朵在天上激荡,那现
实却是我俯首在云溪处舔食那玉女妙处的芬芳。

  明明觉得有些羞恨,但被人这样连吻待吸的性捉弄,却又让她不由自主地将
双手下滑,抱住我的脑袋,用力向挤压在胯下私密处。而我舍身品尝她的处女穴,
却是她颤栗的更为厉害,修长的双腿死死的夹住我的脑袋,几声低低的语气词,
说明她其实被我的唇舌弄得很爽。

  原本紧闭只剩一条肉缝的阴唇,此刻如花开一般,终于将它最宝贵的神秘彻
底呈现,鲜红的阴唇像是情人的唇瓣一样诱人,那娇嫩花蕊下方却是个极窄的肉
洞,仿佛金鱼的嘴唇在一张一合,是在呼吸空气,还是渴望深入?

  居然是名器蛤蚌穴,玉蚌含珠,难怪鲜美多水,双眸凝视着这个美穴,轻轻
伸出手指,缓缓插入中指,立刻便感到穴内的肉壁似有一股吸力紧紧裹住我的手
指,那肉壁好似如同千层壁一般,让我忍不住想要深入稍加施力,手指便深入其
中,然后很顺利地触碰到一张张薄薄的屏障,那是瑶妹的处女膜。

  「嗯…痛…」瑶妹轻轻呢喃一声,她虽然是二十五六的大姑娘,但终究还是
处女,那里还是紧致而敏感。

  我只能先起身,那还沾满着清亮的滑腻美汁的舌头亲吻她的红唇,她或许没
想到我会这么做,脸色有些不自然。

  想起嘴里的感觉,那种滑腻的东西,那酥麻的亲吻,脸颊不禁愈发红润,突
然有种荒唐的感觉,哪里会不清楚那滑腻的东西是她自己体内分泌的!但很快就
在我的亲吻下,迷失了自己!

  我凝视着瑶妹那绝美的面容,她和徐琳完全两种性情,但却完美继承母亲的
外貌:「瑶妹,把手放下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瑶妹忍耐着羞涩缓缓放开手,然后两只饱满的巨大的白兔跃在面前,我咕噜
一声,吞了吞口水,双目紧紧盯着这一双娇艳的雪白乳房。

  白颖的乳房算得上丰满,尤其是在哺乳期后更可观,但瑶丫头的乳峰却似乎
还要大上一些,如同两只熟透的水蜜桃晃人眼球,我一时欲动伸出手抚摸那饱满
的乳房。

  瑶妹眼见我伸手抚摸她的乳房,一阵阵酥麻而又慌张的感觉袭来:「京哥哥
…我…我好紧张哦…」

  「瑶妹,你的奶子真漂亮。」我的话顿时令她娇羞不已,但这确实是实话。

  无论是白颖还是徐琳、岑筱薇,她们的乳房也很美,手感也不错,唯独在乳
头的色泽上,虽然保养得很好也还维持在粉红阶段,但和瑶丫头这个处子相比,
还是有些差距的!这就是处女的优势。

  我一面揉着她的一边乳房,张口把另外一边乳头含在嘴里,用力的吸允了起
来。

  「啊…京哥哥…你…你把我…吸得…好舒服…哦…京哥哥…你轻点揉…我有
点…痛…唔…这个的感觉…轻点吸…」

  我伸长舌头在瑶妹那饱满的乳房上又舔又吸,揉捏挑拨,让她体会到乳峰被
玩弄的快感,却又隐隐有些酸痛。她是处女又不是孕妇,自然是嘬不出奶,我只
是联想到李萱诗被郝家父子玩弄她的乳房,想到白颖为郝老狗生下那两个孽种,
她处在哺乳期那二次发育的奶子,让野种嘬她的奶水,甚至连郝老狗也不知吃了
多少次。白颖生育后有大半年时间往返郝家沟,以郝老狗的淫性是断不可能放过
白颖的美乳奶水不去吃。已经证实那两个野种的身份,我笃信郝老狗会那么做。

  这只是一瞬间联想的念头,但依然感到愤怒,伴着呼吸转换,将这种怒火压
制下去,灵台清明。

  放开乳房,我又将刘瑶的双腿分开,然后摆成M型,这样可以让整个阴户呈
现在我面前,那里淫水泌泌,我继续肆意吸吮,瑶妹不停地扭动身躯,鼻端发出
沉闷的呻吟,湿黏的爱液弄得阴唇汤汤水水,闪耀出淫荡的光芒。

  差不多是时候了,胯下的二兄弟早就发硬发烫,丹田的欲火也在升腾,一手
抚摸她那圆润的粉腿,将肉棒抵在她的阴唇间,挤开两瓣蚌肉唇瓣,龟头已经抵
在微微张合的肉穴入口:「瑶妹,你现在还可以后悔,否则我就要进去了。」

  「京哥哥,这次不要再推开我。」刘瑶看着我,仰面叹道,「我一直等着这
天,你要你用力肏我。」

  我没有多说什么,虽然蛤蚌穴娇嫩多水,但她的穴口还是显得窄小,好在经
过先前的磨合,她对异物靠近不再排斥,所以龟头顺利进入穴口,并且继续往里
面推进,狭窄紧凑的快感,很快充斥在我的胯间。

  或许是内心的肉欲作祟,又或许是回应她的要求,我没有多停留,而是在触
碰到那薄薄处女膜时,轻声说了句「忍着点」,然后一瞬间,龟头便狠狠地撞破
她的处女膜。

  「呜…好痛…」在肉棒突破处女膜直抵花心的时候,刘瑶忍不住喊了一声,
可是痛苦中夹杂着极度的兴奋愉悦之感,蛤蚌穴能随着男性的荫茎大小,自由自
在地伸缩,适应性极强。

  掺杂一抹鲜红的蜜液从小穴里顺着肉棒抽插而流出,望着瑶妹娇媚的面容,
我的心情有隐隐的怜惜。她是一个纯洁的女孩,很多年前的白颖也是纯洁的,后
来她堕落红尘和淤泥为乐,十年的婚姻走到如今,未必没有我的责任,我没有守
护好白颖,更不想瑶妹成为第二个白颖。可是徐琳…终究是她人生的毒刺,正如
李萱诗于我一样,我必须帮她把这根刺给拔了。

  一阵「嗡嗡」的震动声突兀响起,不是电动跳蛋的声音,但确实有些不合时
宜。

  「应该是、是我嫂子的电话…」瑶妹的手机就搁在枕边。

  「接吧。」趁着瑶妹翻身接电话的功夫,索性换个体位,我要她双手撑着床,
膝盖跪着,后翘起她白嫩的玉臀。那如白瓷般发出光泽而丰硕浑圆的大肥臀,臀
下狭长细小的肉沟暴露无遗,穴口湿淋的淫水沁润得阴唇闪着晶莹亮光。

  瑶妹伸手在屏幕按下免提:「嫂子。」

  「阿瑶,你在哪儿呢?」通话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人声。

  「在外面呢,喝了点酒。」瑶妹回应道。

  「你不会又喝多了吧,需要我去接你吗?」女人问。

  「不、不用…我在酒店定了房间,没事的…哎呀!」瑶妹忽然娇哼一声。

  「怎么了?」女人关切道。

  「没、没什么,不小心撞了一下。」瑶妹凤眉一皱,可不被撞了一下嘛。

  扶着她的雪臀,我将下半身用力一挺,粗硬的肉棒突袭式地插进她又窄又爽
的小肉穴!

  看着她雪白的玉背,腰胯顶撞地抽送着大鸡巴,一手捏揉着她晃动不已的丰
满乳房,一手抚摸着她白晰细嫩、柔软有肉的臀瓣,我持续地用力抽插。

  刘瑶则竭力往后扭摆迎合!此时的她春情激昂、淫水直冒,大龟头顶撞她的
穴心阵阵酥麻,快活透顶,她艳红的樱桃小嘴频频发出令男人销魂不已的娇啼声。

  「阿瑶,你那边什么声音?」女人似乎狐疑。

  「啊、没呀…嫂子你别担心我…没事的,那挂了吧。」刘瑶忍不住了,只觉
得蜜穴里的激荡滋味,已经让她无暇应付嫂子了。

  「卜滋!卜滋!」的交合声更是清脆响亮,刺激着我和瑶妹的情欲高涨,这
时候没必要矫揉做作,而是需要全身心投入。

  「喔…好舒服…京哥哥…你差点还我露馅…嗯…你真厉害…哎哟…」瑶妹动
情地呻吟,明明第一次,但她的表现却娇媚动人,调整着美臀配合我的抽插,

  光滑雪白的胴体前后摇摆。

  我心里隐隐升起了一股征服的成就感。我能确信这次的性爱,应该是让她满
意的,这是灵欲结合的满足,十八公分的肉棒虽然算不错,但应对白颖那种春水
玉壶的名器,我往往是先溃败的。性欲得不到满足,是否也是她背叛我的原因,
如果我多忍耐几年,当初选择岑筱薇或者是刘瑶,结局是否会不一样呢?

  遗憾,这种假设性的念头,是永远无法证实,过去的,不必执着留念,我俯
身亲吻她的玉背和肩膀。

  肉棒抽插享受着阴道内壁的嫩肉,前进后出,顶磨她的花心不时分泌爱液,
鸡巴也浇了一层黏呼呼的水光。

  「哦…啊…好麻…顶得我好麻…京哥哥…你坏死了…鸡巴…好有力…受不了
…啊啊…就是这样…啊呜呜…呜…啊啊啊…啊!」

  看着瑶妹香汗淋漓、娇喘吁吁的样子,我抱着美妙香臀更加大力地抽送。白
颖带给我的挫败感,让我明白再温柔再体贴的性爱,在进入实干阶段,永远抵不
过猛烈地抽插来得有用!

  淫水溅湿了大腿,阴囊敲击着阴唇,空气中充斥着淫荡的「啪滋、啪滋」下
体亲吻声。

  欲念游走到最顶端,呼吸却没有丝毫紊乱,大力地将肉棒插到小穴的最深处,
次次顶撞着花心,如同老僧撞钟一般。

  「喔…啊…啊…啊啊…好爽…受不了了…哎…唔…不行了…啊啊…不行了…

  我控制不了了…哎呀…要出来了…」

  刘瑶浪言浪语,阴道紧缩,她感受到那粗壮的肉棒强而有力地冲刺、冲刺、
再冲刺…那种肉穴深处的美妙滋味,二十几年波澜不惊的欲海,现在被激起阵阵
涟漪,荡漾她心肝美死了。

  一股股热热的激流浇在肉棒上,顺着紧密结合的下体缝隙渗露出来,刘瑶的
额头沁出香汗,发丝凌乱,脸颊虽然晕红,却洋溢出幸福的笑意。

  我拔出肉棒,看着瑶妹香臀颤动,双腿深处溪水潺潺,我再次用力的插入了
进去,在她娇羞的惊呼声中用力地抽插了起来。

  女人和男人在性感受存在差异,男人往往在一次高潮后需要较长的时间恢复,
而女人的高潮却可以接续好几次,所以一次性高潮其实是无法征服一个女人的性
欲需求的。

  经过一轮强力的抽插,我感觉瑶妹的阴道被完全的涨开,花心被被坚硬的龟
头撞击也松开了口子。子宫,那是生命的禁地,也是男人梦寐以求渴望的战场,
只有抵达那里,才是真正的勇士,能够佩戴上强悍的荣誉勋章。

  抓住刘瑶的两个美臀瓣,向两边分开,挺动腰杆使劲的抽插起来,虽然肉穴
里有很多的爱液,肉棒已经可以自由的进出。

  但是十八公分的长度,对于蛤蚌穴来说还是太勉强,刘瑶感觉仿佛阴道都已
经被肉棒挤占得很满,又涨又美,只是抽插地这么猛烈,次次深入,冲撞花心,
使她在畅快中带着疼痛,有些吃不消,阴道中也发出剧烈摩擦的「吱吱吱」的声
音。

  听着刘瑶带着的呻吟,我仿佛得到鼓舞而更加用力…想把肉棒完完全全的塞
进去,必须突破这层限制,破处固然是值得欣喜,但肉棒能够做到开宫,进入女
人身体的最深处,同样值得骄傲,我也希望我能够重拾一些作为男人的尊严。

  带着些许占有欲的戾气,我猛地挺直,龟头狠狠地挤开花心软肉,突破子宫
口,生硬地突破进去了,我终于到了禁区!

  刘瑶感到一阵疼痛,但还是咬牙忍受,她敏锐地感受到男人那股渴望,他渴
望进入,渴望占据自己的身体,这也是她希望的,只是觉得京哥哥的动作太用力
太猛烈了,真担心那里会被干坏掉。

  爽。从阴道突破子宫口,插进子宫颈,龟头整个触碰到子宫腔的区域,胯下
的肉棒尽根深入,完全地插进瑶妹的体内,我却先平复下来,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仿佛很多年前,还是学生时代运动会田径赛场上成为第一个冲线的人,那种
青春活力的无比兴奋,仿佛在我的身上逐渐苏醒。

  缓缓抽出肉棒,然后又一次冲线。我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渴望,速度也越来
越快,先前只是深入阴道花心,而现在则是次次突破,一定要进入子宫里才再抽
离,然后又是次次深入,这种滋味确实让我身心雀跃。

  其实阴道的嫩肉挤压再加上淫液润滑,做爱就已经很享受了,但突破子宫这
种心理上的满足却更让人欲罢不能,毕竟每个正常男人都能把生殖器进入阴道,
但要进入子宫,那是绝大多数男人实现不了的梦想!

  我持续的抽插,或许是蛤蚌穴特有的恢复性,刘瑶破宫的痛感并没有持续多
久,经过我数十下的抽插,她已经沉浸在这波冲击带来的快感。

  很快她又迎来一次高潮,阴道快速的收缩,子宫一麻,大股的淫液泻了出来
…而我也不再坚持突破,已经到禁区了,也是时候该射了,又不是国字头没必要
撑着不射。

  伴随瑶妹的肉穴又一阵痉挛,我也迎来了我的临界点,将精液全部射在她的
子宫深处,在放开对内息的控制后,我毫无保留地进行射精,仿佛无数的子弹滞
留在子宫深处,不晓得这样的场景是否会像科幻里的星辰,无垠的宇宙有数不尽
的星体,只不过瑶妹的子宫无法像宇宙一样孕育生命。

  这不是瑶妹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我患有弱精症,其实是很难延续后代,
在结婚第五年,白颖曾经领着我去她闺蜜何慧那里做过检查,她也是这方面的专
家。何慧告诉我们回去安心备孕,之后没多久白颖便怀孕,后来生下了一对双胞
胎儿女。我以为我见证了奇迹,但结果却是愚人痴梦。

  我亲吻瑶妹的额头,作为男人也是不满足于一次,但我懂得应该适可而止。

  欲望可以适当发泄,但我决不允许自己无节制放纵,如果不是她说的那句话,
我们曾经的情感基础以及感同身受,让我无法一再拒绝,我是不会和瑶妹做这样
的深入交流,而她确实也很疲惫,不只是身体,更严重的还有心灵,那是徐琳带
给她的伤害,是情感的背叛,而我只是让她提前知道。

  当我想要拥抱着她静静睡去,她却推开了我:「你的房间在隔壁。」

  我微微一愣,该做都做了,这时候才赶我?

  她看着我,嫣红的脸颊,带着丝丝倦意:「谢谢你,京哥哥,我会记得刚才
的一切。」

  「但…我没有妈妈了。」她的眼神有些落寞,神态却是平静的,「我想一个
人静静,想想该怎么办。」

  我没有说话,乖乖地收拾衣物,确实,情欲过后,我们还是有各自的问题要
面对,有些独处的空间,冷静想想也好,

  回到我的房间,将房卡插上,进了洗浴室,给自己狠洗了一把脸,或许是饮
过酒,又或许是情欲余波,让我的脸颊微微发烫。

  镜面里出现一个头像,熟悉却又陌生。熟悉,是因为这是我的镜像,陌生,
是镜面呈现的我有一种迥异过去的变化。

  镜像的我,嘴角泛起一抹邪性的冷笑,仿佛一种嘲弄,「刘瑶的处女屄,你
是不是干得很爽?这就是你复仇的手段?」

  清水洗手,水流唰唰流着。「不是的,我跟瑶妹是有感情的,我没有利用她
复仇。」仿佛另一个心声。

  「虚伪的男人,以为上了刘瑶就能报复徐琳?可笑。」镜像又在邪性而不屑,
「真正的报复,就应该把郝家人一个个整死,那些女人也一样,最好全都死光光。」

  「不行,她们也许有苦衷,应、应该听听她们的解释,该死的是郝江化,她
们罪不致死,而、而且…」

  「而且,你还想留着她们?还不是想肏她们,舍不得那几个烂货,有本事把
她们驯服成性奴,不过你的鸡巴比得上郝老狗么?有贼心没色胆的怂货,顶多躲
在旁边偷看,自己撸啊撸,一辈子当绿毛龟!」

  「杀人是犯法的,难道还要继续坐牢,你忘记岳父怎么跟你说,他要你功成
身退…」

  「那干脆躲起来,一辈子当怂货,看奸夫淫妇逍遥人生,还屁个复仇…」

  争论持续着,但不会有结果。将双手烘干,我充耳未闻。

  我不是精神病,也不是人格分裂,这个虚幻的心灵沟通,只是我理智控制下
的情绪思考。

  迷之自信的忠实,实则对美女充满各种臆想,却又怂得一逼的贱人左京,极
容易被美色魅惑,我称他为怂人京。

  标榜真善美,喜欢做滥好人,以自我道德的优越感体现价值,却又容忍他们
不适当的行为,劝人大度理解,我称他为圣母京。

  内心怀疑、怨恨、充满戾气,却又极端不理智,生性冲动,不喜欢动脑思考,
而是用暴力捅人,被关进小黑屋,我称他为黑暗京。

  他们都是我,却又都不是我。他们不是我的分裂人格,只是我审视自我内心
后将情绪分离赋予的定位。他们的对话,当然只是我的情绪思考在进行模拟的情
感训练,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不同角度下的我,在情感思维逻辑存在的漏洞和
不足,我必须有规避以及调整。一年的时光,我确实有太多的时间来沉静,来审
视自己。

  花洒淋浴的温水,清洗完身体,然后用手机拨向了一个太空号码,隔了几秒,
那边便接通了:「京?」

  「是我,Poy。」我应声道。

  「按照你的计划,我已经在准备了。」Poy停顿片刻,「这时候,我们还
是少些联系比较好。」

  「我知道,我只是…」我叹了口气。

  「你不会是后悔了,打电话告诉我放弃?」Poy沉声道,「我这边已经在
安排了。」

  「你继续执行吧,计划不会停止。」我轻叹一声,「我只是想你了,我的朋
友。」

  「我也是,还有你答应的香槟。」Poy浅笑道,「你我合作,你的计划一
定成功。对了,有份文件,我发email给你。」

  这是实话,这些年和Poy的每次合作都很顺利,他是我最好的搭档,也是
我囚徒计划的中坚力量。

  寒暄几句,我们结束了通话,确实,在计划成功前,还是减少这些不必要的
通话。不过他到底给我传什么文件呢。

  怀着好奇,我进入邮箱,果然看到了一份文件,那是PDF格式的文件档案,
一共几张,满满的数据和英文说明,而结论…

  我的眼眸不由凝视,这确实是个惊喜,但有些不合时宜,想到瑶妹她的魔女
做派,正好也算了她一桩心事。计划随着情势变化而改变,在复仇甜品的部分,
还赶得及做出调整。

  夜深人静,我静坐在一旁,点上一根烟。

  一个人如果没有困倦,那很容易联想些什么。

  手指在另一台iPhone手机屏幕上滑动,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联系人,
白颖。

  我和她的爱恨情仇,在囚徒计划了解前,我们终究还是要联系的。

  在和瑶妹做爱的时候,我不自主地想到白颖。我只性交过两个处女,一个是
瑶妹,另一个则是白颖。无论我多么怨恨白颖,她确实在我生命里占据过一个很
重要的位置,这是无法抹灭的。

  幽静的房间里,我吞吐着烟云,脑海里浮现一副画面:郝老狗端坐在那里,
仿佛是一个土财主,然后一大帮女人便以他为中心,围成一个圆形,每个女人一
丝不挂托举着她们的乳房,等待着宠幸,而郝老狗便随意地在玩弄她们的奶子。

  恍惚间,郝小天领着六个孩子钻进圈子,这六个孩子有四个是李萱诗和郝老
狗生的。那另外两个则是白颖给郝老狗生的。他们蹦蹦跳跳呼喊着『爸爸』,爸
爸?

  多么刺耳的称呼。然后李萱诗和白颖托着雪白巨乳,挤到郝老狗面前,任由
他含住乳头,吸食奶水。奶水?哺乳期?她们又给郝老狗生孩子了?

  这个画面当然是假的,但谁能保证它一定是假的,如果我不作出改变,不去
为我的屈辱有所作为,那这个画面就是未来的噩梦片段。

  恍惚间,我的手指挑动了一下,等我回过神,已经拨了过去,迟疑了两三秒,
赶在接通前挂断了电话。

  睡觉前,我又点上一根烟,没有再抽,而是将它搁在烟灰缸上,让它静静地
燃着,然后到最后湮灭成灰烬。

  与此同时,在长沙的一套租住的住宅房,白颖刚冲了个热水澡。忙着照顾翔
翔和静静这两个孩子,连哄带骗地总算等着他们安然入睡。

  坐在沙发上,白颖这才稍微懈了一口气,这一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每当夜
深人静,她才敢一个人回想自己不堪的过去,有时流着泪,扯过纸巾擦干,从不
在孩子面前流泪。

  回想起当年结婚,她和左京结婚,那时候是怎样的甜蜜。可是,这些都被她
自己给亲手毁了,在被郝江化得手后,她仿佛被迷住心窍,从此一去不回头,期
间左京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她还是想办法遮掩,一方面期盼左京,一方面却在郝
江化胯下淫荡得像条母狗,配合他各种性趣味的要求。手、足、口、乳、穴、肛
…所能想象的性交方式和那些淫乱的姿势,郝江化都在她身上尝试遍了,而她却
不愿让左京享有同等待遇。

  左京是她的合法丈夫,也是她以为的挚爱,而她却宁可和那肮脏下贱的老淫
狗媾和,也不肯迁就左京,这是妻子该做的事情?有时从沉睡中惊醒,过往的场
景惊得她不断冒冷汗,但彼时她为什么却甘心在郝江化身边迎合?是埋怨左京无
法满足自己的性欲,所以肆无忌惮地被人玩弄?白颖不明白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
想的?

  仿佛是一场漫长的春梦,其实是人生的噩梦。但她只顾着被郝爸爸肏得浪叫,
而那时候,左京要么工作赚钱养家,要么在家里照顾儿女,如今回想这些,白颖
只觉得悔恨,如果不是左京抓奸捅伤郝江化而去坐牢,那自己会觉醒,会从这场
幻梦里醒来?

  这一年,和郝江化断绝联系,也躲着所有的朋友亲友,只有和李萱诗还有通
讯往来。是因为婆媳关系?这无非是自欺的说法而已,所有的关系早已变质了,
但白颖需要李萱诗帮助她挽回左京,她还想恳求丈夫的原谅,那么就必须和李萱
诗维持关系。

  母子连心,如果婆婆能帮自己说好话,自己再跟左京道歉,再加上两个孩子,
这个家不至于散了吧…白颖这样想着,她天真地做着痴梦,她以为她醒了,其实
还是躲在自己的世界不肯出来,以前是寄生在郝江化身上,现在是活在她编织的
梦里。

  拿起手机,一个未接来电,白颖的眼眸猛地一瞪,这是左京的来电?!他什
么时候来电,自己怎么会错过呢,看一下时间,对了,是自己刚才冲澡的时候,
所以才没听到。白颖不由懊恼自己为什么去冲澡,错过这个电话。

  其实这个电话,甚至是在讯号接收那一秒的呼入,连提示铃声都来不及响便
被挂断。但白颖却自顾自地脑补起来。

  左京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呢,萱诗姐…啊不,婆婆肯定劝说过,难道他心软
了,决定和我重新开始…应该是这样没错的,自己虽然做错事,但现在是真心后
悔了,想要回归家庭,这一年自己都没见郝家人,足够表示决心了,一日夫妻百
日恩,他还是舍不得这段婚姻。

  一定是这样,否则他不会打电话过来,没错,左京是爱我的,所以他宁肯受
委屈坐牢,也没有把那些事告诉我爸妈,不然郝家早就垮了,那些视频照片肯定
也会曝光,既然没有,那说明左京确实隐瞒了,他这样做,肯定顾忌到我,不想
闹得太僵,老公,你真是对我太好了,都怪我以前不知道珍惜,以后肯定不会了。

  白颖思绪翩翩,很想马上回拨过去,但想想时间确实太晚了,万一左京已经
睡觉了,自己这样冒失地打电话过去,反而让他生气,万一厌烦不肯和好,那就
连最后一点补救措施都没有了,还是明天再打过去吧。

  第二天,我去找刘瑶,这丫头一早就退了房,打电话过去,死活躲着不见我,
只能先不管她了。通知王天,让他过来接我。

  「今天要去见何坤,探视的排期已经定了。」上车后,王天跟我说。

  「那你就先去吧,如果他愿意见我,安排一下,我再去见他。」我随口回答。

  「其实你坐牢也不过一年,他已经坐牢七年了,还有好几年才能出来。」王
天道,「你让我见郝新民,他好歹是郝家沟的人,又是郝江化以前的对头,这何
坤虽然是教授,但又有什么作用。」

  「你说一个官员和一个学者,哪个重要?」我忽然问道。

  「这个,不好比较吧。」王天不理解。

  「换个说法,一百个官员和一百个学者,哪边的影响力更大?」我又问道。

  王天怔住了,我浅浅一笑。

  「如果他能见我,我应该能拿到这一百个学者的名单。」

  到了长沙的暂住地,王天便赶着去见何坤,不大的房间,我一目了然。

  电脑还在那里,床和椅子没有移动,角落那份装有DNA亲子鉴定报告的档
案袋。

  牛皮袋的线圈三圈半,其中半圈是反向环绕,这是我过往的习惯,公司档案
如果经过我手,一些特别的小细节以防被人偷看文件。

  显然这份档案被人动过,然后恢复到原位,只是他忽略了我那半圈的特别记
号。

  一年的铁窗情谊,终究还是他人的一场算计。能查看档案却又会放回原位,
会这样做的只有王天,那他是谁的人,其实也呼之欲出了。能够在大半年前把王
天调到我所在的监室,应该只有岳父白行健有这个人脉能办到。或许是为了保护
我,但更多恐怕就是提防了…确实,岳父没有去证实白颖的人伦丑事,但他既然
心有猜测,那么从我这里做文章也就可想而知。虽然我和岳父有君子协定,但我
不敢去赌,也不能赌,女儿和女婿间的选择,哪怕白行健是公平正义的大法官,
我依然不会盲目相信,人性自私,我吃得亏够多了。

  Poy传给我的文件,让我不得不思考下调整方案,虽然只是甜品环节,但
我不是很看重,郝老狗才是我的这场囚徒盛宴里的正菜。

  恰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我拿起来一看,只觉得呼吸略有变化,眉头一皱,
我在迟疑,是否改接听。

  这应该是个回拨电话,因为昨晚我不小心误触的拨出,虽然很快就断掉,但
可能已经有讯号被接收。而现在,她还是回拨过来。

  接还是不接?看似一个犯难的抉择提,但需要犹豫?我不是早已决定面对一
切?

  于是,我按下了接通键,在一阵彼此的无声沉默后,我终于听到那头传来久
违而熟悉的声音:「老公。」

  龙凤配已经不成局,那就该是龙凤斗,明里暗里,都在囚徒计划里,埋葬所
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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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1-11-22 09:48(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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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unyiran +2 原创光荣,造福淫民! 2021-11-2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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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左京的同人文里,这一篇绝对算得上是上乘的了,期待后续的发展,千万不要太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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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unyiran 金币 +2 原创光荣,造福淫民! 2021-11-2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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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同人的质量可以说是我目前看到过最顶级的,人物塑造的越发饱满,而且切合了人设,逻辑性与剧情非常出色,太喜欢了

期待看到左京的完美复仇!

[ 本帖最后由 基佬无双 于 2021-11-22 20:11(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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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逍遥夢 金币 +3 认真回复,奖励! 2021-11-22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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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确实不错,感觉比原作升华了很多,这才是复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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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作者有群么,我已经忍不住想看后续了,结局是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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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syp123 于 2021-11-22 21:07 发表
写的确实不错,感觉比原作升华了很多,这才是复仇文。
实际上原作只要稍微有一点点合理,郝家都是全灭的结局。

郝江化在原作看似顺风顺水说白了就是用了见不得光的下三滥手段,看似好用,但是终究见不得光,而且是那种见光全家死,多角度多只大手一起按死整个郝家沟那种。
真当权贵们会放任他这种人待在身边?
郑市长也是脑子有坑,才会对郝江化这种人没多少防备,但凡知道郝江化做的事,谁都想着的是防他一手,或者干掉他。
再加上郝老狗这种大嘴巴跟作死的态度,无论是不是有利用郝老狗的想法,最终结局都是要灭了郝家沟,以儆效尤。
这不单单是白家,而是所有权贵会为了维持“秩序”所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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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unyiran 金币 +12 认真回复,奖励! 2021-11-23 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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